拂雲本想與他商量,好好說說雲澤的事。結果,事沒說成,反而讓自己好不容易掰正的形象,在那個男人跟前全部崩塌了。
不過,那男人一言不合就摟她的腰,舉止輕浮,動作嫻熟,一看就不是好人!
真是氣死了!
「雲姨,你男人怎麼說?」
凌雪已睡著,雲澤披散著頭髮坐在拂雲床上,壓低了聲音問。
「唉,明日再說吧。」
「那我怎麼辦?」
「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雲姨,我七歲了。」雲澤黑溜溜的大眼直勾勾盯著拂雲,「自古以來,男女七歲不同席。」
「不過一小屁孩,瞎講究什麼?」
「男女有別,這是規矩。」
「在我這兒,我就是規矩,上床,睡覺。」態度強硬,不容置否。
對於大戶人家的規矩,拂雲不以為意。
雲澤抿了抿唇,蹬掉鞋子,爬上了床。
「等等。」拂雲摸了摸雲澤的頭髮,柔順又黑亮,果然還是生在有錢人家好,即使不受寵,也能被養得好好的,畢竟代表的是大戶人家的臉面。
「頭髮沒幹,還不能睡,你就在這兒坐著吧。」
古代就是麻煩,頭髮長,還不能剪短,洗個頭半天都幹不了。
雲澤盤腿坐在床上,癟著嘴看著拂雲躺下,「雲姨,你不管我了……」
「濕頭髮睡覺容易患風寒,頭疼。」
「那我去烤。」
「會燒到頭髮。」
「好吧……」雲澤妥協,「那我等幹了再睡。」
今日他見識到這女人的戰鬥力了,不敢同先前那般囂張,不然,他隨時可能會被丟出去。
唉~寄人籬下,難啊。
十一,快來救我……
坐在床上,等頭髮干時,眼皮就撐不住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想到頭髮沒幹不能靠枕頭,雲澤就爬下床,靠在床邊。
凌寒舟氣呼呼地回屋,摔門那下,把凌景嚇醒了。
小傢伙揉著惺忪的睡眼,「爹爹,你回來了。」
凌寒舟嗯了聲,坐在書桌旁,隨手拿出一本書翻閱。
可他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一個女人,到底是如何長的,能如此的沒臉沒皮,同秦樓楚館的女子有何區別?
這樣的女人,給他的孩子當娘,沒得壞了孩子的名聲!
凌寒舟咬了咬牙,看向呆呆愣愣的凌景,心裡不免有些哀傷。
孩子要認她做娘,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難不成,真要他違背誓言,休妻另娶?亦或是等亡妻……
看到爹爹陰沉的臉,凌景就覺得情況不妙,沒敢多問,鑽出溫暖的被窩,跳下床,從衣櫃裡端出個盤子,上頭蓋著竹編的小蓋子。
把盤子放在凌寒舟手邊,凌景才輕聲問:「爹爹,桃娘大娘沒事吧?」
「沒事,已經醒來了。」
「那她會來找娘的麻煩嗎?」凌景眉頭緊鎖,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淡淡的憂傷。
「會不會來是大人的事,小孩別瞎操心。」凌寒舟揉了揉凌景的小腦袋。
若不是兩個孩子乖巧可人,他這輩子該如何過都不知道。
凌景將扣著盤子的蓋子打開,瞬間,麻辣鮮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凌寒舟的目光,頓時被油燈下那色澤鮮艷的東西吸引了。
「這是娘特地給你留的辣條,是她親手做的,可香可香了。」凌景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直流口水。
她……特地留的?
勾引不成,改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