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走後,凌景等了好一會兒,躡手躡腳跑出臥房,確定拂雲離開了,才重新回到床邊。
「爹,我跟你說個秘密,家裡來了個討厭的男人,我今日聽到兩個下人在私底下說,娘領了外面的野男人回來,我很生氣,打了他們一頓,我娘才不會是那種人!」
「我想發賣那兩個嘴碎的下人,可又怕娘問起緣由,寒了娘的心。」
「爹爹,你可知你昏迷的這半年裡,娘有多辛苦,多累。她是你的女人,作為男人,你就應該保護好她…嗯…爹你也別擔心,你不在的時候我會保護娘的。」
「也不知你能不能聽到,算了,還是等你醒來我再跟你細說。」
凌景輕聲細語地絮叨著,又看到凌寒舟的手指動了動。
「爹!你真的能聽到啊!不愧是毒醫聖手,出手一次你就有好轉了!爹,你再不醒來,我就不跟你一起當高神醫了,我要當毒醫!」
想到拜師學藝,凌景就心潮澎湃。
……
拂雲給簡星安排的住處,是她院子裡的廂房,讓二春貼身照料她的飲食起居。
二春:「夫人,鬼醫說她出去走走。」
「知道了。」拂雲轉頭離開。
那女人一窮二白,最愛蹭吃蹭住,能去哪裡走?
只有可能是去找安陽。
白日沒見到安陽,她也沒看成戲,這會兒不得去看看?
拂雲想叫上洛月,可她不在院中便作罷。
此刻,洛月正躲在凌景院子邊緣的一攏矮竹後,伸長脖子正看得起勁。
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嚇了一跳。
「噓。」拂雲沒料到洛月這麼愛八卦,做了個噤聲手勢,蹲到洛月身邊。
洛月給她挪了位置,兩人心照不宣地朝屋檐下看去。
之間簡星從安陽身後扒在他身上,雙手勒著他的脖子,而安陽雙手抓著簡星的手。
拂雲知道,以安陽的本事,甩掉一個女人輕而易舉,可他沒那麼干,而是一臉苦相地看向一旁正在望天望地望空氣的沐風。
「沐風,救我……」
沐風驚慌地搖頭,「閣主,我什麼都沒看見。」
然後逃之夭夭。
拂雲和洛月看得清楚,沒一會兒,方才逃走的沐風,爬到了屋頂,探著脖子看下來。
安陽在風中凌亂了一瞬。
「姑奶奶,你就放了我吧。」
「不放!」簡星手上加重了力道,勒得安陽臉色發紅,「你當初承諾以身相許我才求師父救的你,早知你是出爾反爾的人,我就該讓你死。」
「是是是,感謝簡大夫的救命之恩。」安陽欲哭無淚,「但是,你能不能別像個潑婦一樣?」
「好你個負心漢,有事的時候叫人家阿星,沒事的時候叫人家潑婦!」
「……你小聲一點,這是別人的府邸,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你也知道你丟人?」簡星不僅不放手,還越爬越高,雙腿纏住安陽的腰,掛在他背上。
完全不像是上了年紀的人。
「安陽,你沒種!你睡也睡了,還當著師父的面承諾會對我好,師父一走你就變卦,讓老娘找了那麼多年!」
洛月「嘶」了一聲,這女人當真是火辣!
睡了的這種話,都能堂而皇之說出來,她聽著都覺得害臊。
拂雲倒是很淡定,默默腦補起一段恩怨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