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來慈寧宮,有好些日子了。
林婉柔終於派人來請。
再不來,拂雲就要坐不住了。
白素素給的藥,是需要一定時間、一定的條件,才能觸發。
「夫人,我一直覺得,你今日似乎有點不一樣。」洛月小聲說。
「哪裡不一樣?」拂雲輕揚嘴角。
洛月湊近她用力嗅了嗅,「香。」
拂雲拂了拂腰間的香囊,「喜歡這個味道的話,回頭我叫阿景也給你弄一個。」
對自己人,拂雲向來大方,洛月已經習慣了。
她是喜歡這個香味,但不符合她的身份。
作為暗衛,有時候會出任務,要時刻隱藏自己,戴個香囊,豈不是等同於告訴別人:我在這裡,來抓我呀。
洛月搖了搖頭,「聞你身上這個也是一樣的。」
畢竟倆人也算是形影不離。
拂雲戲謔地看向洛月,「從前冷若冰霜的暗衛姑娘,竟然學會了開玩笑。」
洛月一怔,難為情地扭過頭去。
說話間,到了林婉柔的寢宮。
才踏入寢宮,一道凌厲的聲音就傳出來:「來人!把李翠花給哀家拿下!」
瞬間,躥出來好幾個宮女嬤嬤。
洛月抬起手欲反抗,被拂雲用眼神制止。
兩個力氣大的嬤嬤,把拂雲押到林婉柔跟前,從後面頂著她的腿彎,想讓她跪下。
拂雲掙脫嬤嬤,站得挺拔,「太后娘娘,這是何意?」
「跪下!」林婉柔聲色厲苒。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太后娘娘一個問題。」拂雲從腰帶里掏出一塊金牌,是雲澤之前送給她,有隨意進出宮門、面聖可不跪的特權。
「皇上都不讓我跪,您卻非得讓我跪,莫非,太后娘娘的權利,比皇上還大?」
若依舊想讓她跪,那麼,便是承認她說的,權利高過皇上,這說不好,可是謀反的罪證。
林婉柔還不敢那麼做。
拂雲心中淺笑,面上微微皺眉,「太后娘娘,不知我們主僕二人,哪裡得罪了您?」
「你暗中謀害哀家,這等罪責,就是有特赦金牌,也不可饒恕!」
上回,林婉柔非得留下箱子,拂雲就猜到她有別的目的。
與她猜想的差不多,就是常見的誣陷手段。
她的確下藥了,但是她相信白素素給的藥,是查不出來的。
她心中一點也不慌,甚至還有些激動。
只要今日一撕破臉,她今後就不用再進宮,在那以後,林婉柔的臉會如何,根本賴不到她身上來。
「什麼?」拂雲故作惶恐,「娘娘,就算給臣婦一百個膽子,臣婦也不敢謀害娘娘啊,還請娘娘明查!」
「明查?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話音才落,一個宮女就將拂雲做美容的箱子拿進來。
將箱子往地上一丟,做美容用的工具、蘆薈膠、竹片等,全部散落在拂雲腳邊。
林婉柔雙眸狠厲,直勾勾盯著拂雲。
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跪地求饒,喊冤枉了。
這女人卻從始至終面不改色,莫非,早就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出?
就算料到了又如何?這裡是慈寧宮,上下都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