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若是沖你來,她得去你家飯桌上拉屎!」劉寡婦笑道。
「……」
燒祠堂是個十分嚴肅的事,並沒有人跟她一起笑,她的笑容尷尬地黏在臉上。
拂雲扭了扭身子,伸了個懶腰,轉過頭掃視了一圈。
不錯,幾乎整村的人都來了。
看到擠在人群中的凌景,她心中一暖,沖他微微一笑。
凌景整個人瞬間呆住。
這女人從來沒對他笑過……
不過,她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
凌景不由得有些臉紅。
倏然,他又冷下臉去,一臉不屑。
火燒祠堂,弄不好要被浸豬籠,她竟然還有心思笑!
死豬不怕開水燙!
李大德呵斥:「李翠花,你還笑得出來?你知道祠堂里的東西有多重要麼?」
「知道。」拂雲淡淡道。
「知道你還放火!」李大德氣得渾身發抖,拂雲都怕他將拐杖杵斷,一會兒回不去了家。
「誰說是我放的火?」拂雲冷冽著反問在座的人,「小虎娘的話你們也信?」
這問題,把大傢伙問住了。
他們不僅不信劉寡婦,也不信李翠花。
拂雲看向李大德,「村長,我李……翠花從前是幹了許多混帳事,可人糊塗一時,不能糊塗一世。現在,我只想好好地把兩個孩子撫養長大。
大家也看到了,若不是我搶救及時,只怕祖宗都要被某些人燒成灰燼。
若祠堂是我燒的,我還不要命地去搶救祖宗牌幹什麼?我是傻子,閒著沒事?還是嫌我命長?」
前一句是故意說給凌景聽,後一句才是為自己狡辯。
被拐彎抹角點名的「某些人」,又指著拂雲叫嚷,「李翠花,你的意思是說我放的火?」
「我可沒說你,別上趕著承認。」
「你……」
劉寡婦才開口,拂雲就將她的話頭打斷:「村長,我今日為救凌雪泡了水染了風寒,腦袋昏昏沉沉的。
跪那麼久,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等我發現祠堂燒起來後,小虎娘卻不見了。
我本打算逃命,可想到我是李家人,怎能同小虎娘一般,對先祖不管不顧?先祖比我的命重要多了。
所以我沒跑,這才讓人覺得我有嫌疑。但無所謂了,只要能把祖宗牌給搶出來,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我也認。」
拂雲不顧自身危險衝進火里搶救祖宗牌那一幕,李大德看在眼裡,也感到十分欣慰。
不過,他還是板著臉,「你這意思,火不是你放的?」
「不是。在先祖面前,我不敢撒謊。」拂雲當即伸出手掌,「我發誓,若有半句假話,叫李翠花不得好死!」
拂雲又是賭咒,又是發誓,很快將大家唬住。
雖然還是對她沒有好感,但她放火的嫌疑卻是洗清了。
「只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終究是對不住先祖。」拂雲一臉愧疚對李大德道:「村長,不管是誰放的火,都怪我看管不力,請村長責罰。」
自請受罰,只不過是拿出態度給別人看而已。
因為她敢確定,李大德不敢罰她。
一來,她搶救祖宗牌有功,二來,看守祠堂本就是李大德的事。
若罰了她,就是承認她看管不力,那麼,李大德這個還兼任族長的村長,豈不是更加看管不力?
再者,祠堂就兩個人,她沒放火,那自然是另一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