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財是災荒地出來的孩子,他爹年輕時不做人,導致他吃不好,雖然也十六七歲,可個子瘦小,一張臉更是青澀,看著就像十四歲左右。
說他一把年紀,要大度一點,這是在嘲諷他家陳書吉長不大不懂事,是傻子。
梅開二度,陳老五氣急,想撂挑走人,被余嬌嬌拉住。
余嬌嬌恢復滿臉含笑,將話題拉回正軌,「侯夫人教訓得是,是我們沒管好兒子,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們今日便是為此事來。」
余嬌嬌拍了拍手,兩個小廝抬著兩個匣子進來。
拂雲冷眼瞟過兩個匣子,她不需要賠禮道歉,只想殺雞儆猴,告訴外人,福悅酒樓、還有她李拂雲,雖無什麼權勢,卻也是有靠山,不好欺負。
「困擾倒是沒有。」拂雲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只是他差點打死我的人,幸好我發現得及時,不然扯上人命官司就不好收場了,損的,是陳家的顏面。」
不是我被困擾後揪著不放,而是你兒子在外作惡,是我出現得及時,才不至於鬧出人命,損害陳家利益。
余嬌嬌明白拂雲話中的意思,頷首道:「侯夫人說的是,我們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不叫他再冒犯你。」
「有陳夫人這話,我就放心了。」
余嬌嬌讓人將兩個匣子打開。
是兩株靈芝。
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年份。
拂雲承認,她被拿捏了。
市儈地揚起笑容,「我也會約束我的手下,今後離陳公子遠遠的。」
「如此甚好。」余嬌嬌輕笑。
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給兩株靈芝就不裝了。
拂雲假裝沒看到余嬌嬌嚴重的嘲諷,十分地讓洛月將東西收下。
又說了一番虛情假意的客套話,哪裡還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樣子?
「唉,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話果然不假。」
送走余嬌嬌夫婦,拂雲悠然嘆息。
正要叫洛月帶著靈芝打道回府,一回頭,就看見幾十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拂雲嚇了一跳,「你們,都不幹活的?」
徐二齜牙咧嘴地上前,眨了眨眼,「美人東家,方才他們叫你,侯夫人?」
拂云:「哦,夫家姓侯。」
徐二:……
「你少糊弄我們,你兒子分明姓凌。」
拂雲摸了摸鼻子,今日來酒樓見陳家夫婦,便是做了暴露的準備。
她假裝被拆穿,無奈地攤手,「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
她是忠勇侯夫人,接手福悅酒樓以後才封的,便沒有告訴大家。
李鬼:「她還是一品誥命夫人。」
洛月:「咱有後台,放心做事。」
徐二愣了好大一會兒,突然像土撥鼠一般,尖叫起來,「啊!我竟然見著活的官夫人了,我不是做夢吧?」
王二扇了他一巴掌。
「你打我做什麼?」
「你沒有做夢。」
「老子恁死你!」
兩人頓時打在一處。
錢慶生眼眶有些濕潤,揉了揉眼睛,拱手道:「能跟著侯夫人做事,是我等的福氣。」
拂雲最不擅長應付被人感激的場面,留了一句「低調」,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