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林厭!
都死兩個多月了,還總陰魂不散。
拂雲很快壓下心中的異樣,淡淡回答:「在娘娘的慈寧宮見過,娘娘為何如此問?」
「哦?這麼說,之前不認識,那他為何將你關押在東廠?」
全民祈福那日,凌寒舟帶著西廠的人前去東廠,兩方打得不可開交,後來,凌寒舟中毒昏迷,林厭也死在那裡。
此事,許多人都知道,拂雲被林厭關押在東廠的消息,雖有刻意隱瞞,但有心之人,一查便知。
林婉柔會知道這事,拂雲一點也不意外,畢竟,林厭是她的姘頭,東廠又是她的勢力,若不是林厭刻意壓下,想必她早就發現她在東廠。
拂雲的神色有些陰霾,雙手握拳,似隱忍,「還望娘娘恕罪,此事臣婦實在不想提。」
「為何?」林婉柔似笑非笑,似乎很樂意去揭別人的傷疤。
拂雲沉默好一會兒,抬頭,「一個太監,註定此生無子,他便盯上我腹中孩兒。為了孩子,他將我關起來,不見天日,受盡折磨,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拂雲雙手微微顫抖,似還沉浸在恐懼中。
見她如此說,林婉柔神色一松,「唉,哀家也是服氣,想要孩子,隨便去外面過繼一個就行了,偏偏要綁人,這個林厭,膽大包天,死了也好。」
不知為何,拂雲分明恨透林厭,卻在別人說他死了也好的時候,心頭痛了一下。
她恨他,卻不能否認,前世相依為命的感情,抹滅不掉。
從慈寧宮出來,已經是黃昏。
夕陽灑在高大宮門上,泛起幽光,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拂雲乘上馬車,打道回府。
一路上氣氛十分沉默。
「夫人,您沒事吧?」洛月輕聲問。
今日,她扮作拂雲的貼身丫鬟,在身邊給她打下手,自然也聽見了林婉柔的那些話。
她知道,「林厭」是拂雲這兩個月來,刻意不提的名字。
拂雲沉默著,看向街邊行色匆匆的人。
良久,才收回目光,「沒事。」
再次提起林厭,拂雲生出了一個念頭,想看一看他寫的那話本,上冊是什麼內容……
之後的時間,每隔幾天,拂雲都會帶著洛月去一趟慈寧宮,給林婉柔護膚保養的同時,聽她逼叨逼叨「念經」,說這個說那個。
除了進宮,其餘時間都在福悅酒樓里,空閒時,就讓大春跟李鬼學打算盤做帳,日後好管理侯府的帳務。
回到府上,拂雲也會教她,管理整個宅子,就跟管理一個小公司差不多,並不輕鬆。
為此,大春沒少抗議。
抗議歸抗議,她還是很認真地在學。
因為夫人說了,別人她信不過,就信得過她。
在這普通人舉步維艱的京城,能夠得主子信任,成為忠勇侯夫人的左膀右臂,是大春的幸運。
中旬,李鬼派人去買的土豆到了一大批。
許多暫存在郊外江陵王閒置的莊子裡,拉了十車到酒樓,暫時先用著。
土豆一到,拂雲就開始忙碌起來,之前的菜品,材料也耗得差不多。
第二天,便上了的新款狼牙土豆、薄脆土豆片。
如拂雲預想的那般,這兩款一推出,就大受追捧。
每每來吃東西的食客,都會點上一兩份,有的甚至還會打包帶走。
這年代,沒有便攜餐具,外賣打包並不好做。
不過,只要給錢,拂雲什麼都能幹。
她找人定製了一批食盒、以及各種餐盤。
然後,開始著手自己最初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