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把罈子放水井裡，喝的時候再撈出來，就是冰冰涼涼的了。」白素素笑著說。
雖然有惡趣味的感覺，但拂雲並不反感她，只是對自己有些無語。
她竟然信了。
為自己的智商捉急。
談話間，白素素提起凌寒舟，問他的情況。
對此，拂雲表現得還算平淡，一個月了，情況也就那樣，並無什麼好說的。
平日裡，就是讓石斛幫忙照管。
十一和十九跟著雲澤進宮，她身邊暫時無別的可用的人。
一滿壇涼茶，很快只剩一半，白素素拿起罈子要倒，拂雲推拒了，「越喝越上癮，我現在肚子裡嘩啦啦的。」
白素素也不勉強，話題轉移到涼茶上面。
這涼茶，清熱解暑，她喝了一年了，醫館裡的人都愛喝。
喝完碗裡最後一口，拂雲認真地看向白素素，「白姐姐，你這涼茶，賣嗎？」
「賣？」白素素有些詫異。
「我剛盤了個酒樓，正差這一口喝的。」
檸檬不好找，奶茶需要鮮牛奶，不好存放，目前來看，這涼茶實在太適合與炸貨配伍。
白素素依舊一臉溫和，「說什麼賣不賣的，你若需要，我把配方給你就是。我這裡人少地方小，自是做不出你要的量的。」
「有配方就更好了，配方多少錢？」
「提什麼錢不錢的。」白素素握住拂雲的手，「咱倆家的交情，你或許不太清楚，凌老太醫，也就是你祖父，當年救過我爹的命，這份大恩，我們一直沒有機會報，一個小小的涼茶配方，就別跟我提那些。」
「還有這種事？」拂雲只聽凌寒舟說起過，白老頭認識祖父，而他跟白老頭一見如故之類的。
白素素抬起一隻手，將鬢角的碎發捋到耳後，「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也是聽我爹說的。當時我爹也在宮裡當差，跟凌太醫一起給懷孕的皇后看診，後來不知怎的，皇后的孩子沒了。
你知道的，太醫院肯定首當其衝被問責，凌太醫說，全權是他負責，我爹只是旁觀，後來，凌太醫就被抓了。」
白素素眼神有些渙散，當年她還小，什麼都記不得，只知道她爹被趕出太醫院，並且三代內不得再入朝為官。
再後來，就聽說凌太醫承認了是他謀害的皇后，並且在朝堂上自刎謝罪。
沒多久，就傳來凌家被滅門的消息。
拂雲垂下眼眸，想起凌寒舟當年跟她說的，祖父受人威脅，為保被當成人質的他，認了罪，冤死。
林婉柔還假裝好人，說聽到消息，皇上要為皇后腹中的孩子報仇，讓凌家趕緊離開。
當晚，凌家還在收拾包袱，就有一群黑衣人闖入……
滅門，一家幾十口人。
光是想想，就讓人心情沉重。
拂雲長呼了一口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眼下，最緊要的，是凌寒舟能好起來。」
每天都需要昂貴的藥材吊命，現在是有宮裡支持，可時間長了呢，就算他對皇家有恩，可若昏迷不醒幾年，到時候誰還會記得他？
所以，得趕緊掙錢。
拂雲再次提出，要出錢買涼茶配方，白素素直接去找來紙筆，寫了方子給她，還說：「再提錢，以後咱倆就不用往來了。」
拂雲誠惶誠恐，最後，提出，涼茶所賣的利潤，跟她五五分帳。
白素素搖了搖頭，「算了，你要真過意不去，給我五兩銀子買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