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六月初一還有三天。
這三天，拂雲從早到晚都待在廚房，讓四個春打下手，重做一遍打算更換的新品。
因為京城人的口味偏向清淡，許多人吃不了辛辣，所以，以前的做法得做些調整，尤其是辣度上不太好把控。
需要多試一試。
除了辣度，每一份的用量，也要控制精準，只有自己把握准了，做的時候，才能讓別人信服。
「夫人，你看這樣可以了嗎？」三春揭開鍋蓋，白色霧氣立馬遮住了她整張臉。
霧氣散開後，裡頭的辣條面片顯現出來。
「應該可以了，四春換小火。」拂雲用筷子把面片夾起來，丟進提前拌好的辣條醬料里一裹，靜置，讓其充分吸味。
又帶著大春一起，把放涼的饅頭，全部剁碎，往燒乾的鍋里倒入饅頭碎。
「夫人，這個炒出來怎麼吃？」大春做過不少吃的，唯獨沒見過，饅頭還能這麼做。
「炸。」
「炸？」四個春都一臉茫然。
都這麼碎了，再炸，能撈得出來？
第一鍋饅頭碎，因為火太旺了，沒來得及剷出來，底層糊了不少。
幸好是自己試驗，沒做多少，不算浪費。
饅頭碎盛出來，裝進容器，拂雲才想起來還沒醃雞翅雞腿。
等醃好雞翅雞腿，辣條早就冷了。
拂雲聞了聞，頓時饞得口水直流。
挑進盤子裡，忍不住上手揪著吃。
這不雅的模樣，惹來幾個春驚訝的目光。
「夫人，我可以嘗嘗嗎？」三春饞得直吞口水。
拂雲把盤子推過去，三春立馬拿筷子夾起來，往嘴裡送。
面片柔軟，咬住一頭，另一頭在空中晃了晃，甩了幾滴油在衣服上。
拂雲心道：面片太大，吃起來不雅觀，雖說手拿著吃更有感覺，但來步陽街東街消費的，有錢人居多，還是得文雅一些。
「大春，把剩下的面片切成一指寬的條。」拂雲吩咐道。
切小一點，不管是拿筷子夾，還是用竹籤插，都文雅不少，不會吃得滿手都是，也不用擔心咬不下來，銜在嘴甩來甩去。
「太好吃了！」三春露出幸福的表情，把辣條遞給另外幾人。
幾人不客氣地吃起來，負責燒火的洛月也忍不住湊上來。
吃了一塊小的，沒一會兒就開始「斯哈斯哈」喘氣，「好辣。」
四春也說辣。
大春二春三春則覺得，這個辣度尚且能接受，對拂雲來說，她甚至吃不出一點辣味。
拂雲叫三春把小塊的那份辣條，拿去給府上別處的丫鬟小廝嘗嘗，統計一下辣味的接受程度。
結果是，大部分人接受，少部分覺得辣，卻又忍不住想吃。
「那就定兩個標準，一個這個辣度，一個不放辣。」
辣條搞定，雞肉也醃得差不多了。
油鍋早就燒好了。
拂雲用長筷子夾起雞翅，裹一層雞蛋液，裹一層饅頭碎，再裹一層蛋液一層饅頭碎。
丟進油鍋里炸。
雞翅、雞腿、雞骨架，都用同樣的方法。
這幾個得手拿著啃，沒有辦法了，若客人在乎形象，不吃這個就是，實在想吃，應該會有丫鬟幫忙撕小。
呃，想這麼多幹什麼？
拂雲搖了搖頭，摒棄腦海中的雜念，繼續帶著幾個春研究吃的。
京城很多人吃不了辣，炸雞便不定「香辣」款，雞肉都是香酥雞腿、香酥雞翅、香酥雞骨架等。
至於翅尖和雞腳，做滷的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