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許桃娘扯著兩個孩子走到大門處,拂雲不急不緩出聲:「阿景,小雪,今日你們出了這個門,就別再認我這個娘了!」
一再發誓會相信她的孩子,又一再相信別人的話,反反覆覆把她當成毒婦、瘋女人。
她才不要再受這份委屈!
這一說,凌景頓住了腳。
許桃娘氣憤道:「你就不配做孩子的娘!」
「呵呵……」
拂雲突然笑了,在許桃娘看來,就跟賣弄風騷差不多。
「你說得對,我不配做孩子的娘,你配,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
「一口一個寒舟叫得親切,跑來我家離間我們母子的感情,又當著我的面忽悠孩子去你家,讓孩子爹晚上去找你。呵~」
「嫂子,你對凌家的事那麼上心,莫非……你跟我相公之間,可是有我不知道的情分?」
「我相公長得帥,被人惦記也情有可原。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誰都可以惦記他,你不行。你相公與我相公是兄弟,你這麼做,大家面上都過不去。」
拂雲的話,驚詫了凌景和雲澤。
雲澤的下巴都快砸地上,今日份的瓜,實在難以消化。
原來,窮人之間,也會像他家裡一樣,勾心鬥角,明爭暗鬥。
凌景訥訥地看向許桃娘,動了動嘴,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許桃娘臉色鐵青,渾身抖得厲害,就連聲音,也有些顫抖,「李翠花,你別滿嘴噴糞,辱了老娘名聲,老娘跟你沒完!」
她男人與凌寒舟是生死的交情,情分自然比不得一般人。
可在這瘋女人嘴裡,怎就成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什麼?你想跟我玩?可別說你故意接近我相公,目的不是他,而是我?很抱歉,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拂雲淺淺一笑,她沒來之前,許桃娘常常幫著照顧凌景兄妹,她感激她,處處讓著。
可這女人就跟沒腦子一樣,聽風就是雨,莫名其妙來羞辱她,當她好欺負?
眾所周知,她是瘋子,什麼事都敢幹,什麼話都敢說。
名聲都這樣了,再差一點也無所謂。
不過,她敢說的話,旁人卻不敢聽。
許桃娘被憤怒憋紅了臉,脖子上青筋畢現,嗔目切齒盯視著拂雲。
她不過是心疼孩子被她欺負,就被說成是故意接近孩他爹,又被曲解成是瞧上她李翠花?
我呸!
瘋女人,今日怕是吃了兩斤糞!
這種不要碧臉的話,她也說得出口!
還讓不讓人活了?
瞥見不遠處,有人伸長脖子看向凌家方向,許桃娘生怕那話被人聽了去,污了她一生的清白。
再看拂雲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她只覺得血氣逆流,直衝入腦袋,讓她神思不清。
所有的情緒化作一聲怒吼,許桃娘猛地朝拂雲撲去,「瘋婆子,老娘撕爛你這張破嘴,叫你胡說!」
拂雲拉著雲澤輕鬆躲開,生怕許桃娘氣得不夠,又嘖嘖嘖道:「你瞧你,這就惱羞成怒了?」
「我腦你****!」許桃娘第一次,說出這種骯髒不堪入耳的話,第一次,如此不注重自己的形象。
相比起來,拂雲就像個戲猴人,逗得許桃娘追著她滿院子跑,接著,又緊鑼密鼓給了她致命一擊。
「喜歡是人的一種本能,是心裡最真實的情感,別覺得可恥,咱都是女人,我雖不會接受你,卻也不會嘲笑你。
有什麼話可以大方地說出來,總憋在心裡悶悶不樂,容易鬱鬱而終。」
「你……噗~~~~」
拂雲身輕如燕,許桃娘用盡招式都沒能近身,再聽到她這話,胸口一堵,當場噴出一口老血。
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朝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