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藥方,林厭隨手丟給張大夫,「去把藥弄來。」
見督主沒有動怒,張大夫一抹冷汗,接過藥方轉身跑了。
來到床邊,林厭問拂雲,這麼長時間,大夫在裡頭說了些什麼。
拂雲料到他會猜疑,如實回答:「沒說什麼,就是交代調養的注意事項,然後扎了幾針,叮囑要好好吃藥。
不過說起來,張大夫推薦的這老頭,還真有兩把刷子,我現在感覺舒服多了。」
「那就好。」林厭揚了揚嘴角,「你好好歇著,我晚些再來看你。」
林厭前腳離開,翠蓮後腳就跟了上去。
拂雲眼裡閃過一絲冷笑,這個男人,還真是夠小心,看個大夫都要過問細節。
幸好,她留了心眼,沒亂說話。
如拂雲所想,林厭問翠蓮的,是關於她和白老頭的對話。
翠蓮說的,跟拂雲說的,無任何出入,林厭這才滿意離開。
另一邊,白老頭回醫館後,就發現醫館裡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
分明沒什麼大病,卻死活要在醫館住下觀察。
白老頭便知,出門一趟,他被人盯上了。
不過,他一個老頭,能有什麼好盯的?
白老頭一如往常一般,在醫館打盹,其餘大夫搞不定的病症,便會請他去瞧。
而他,也的確有清場的習慣,但凡他出診,是不允許別人觀看的。
就是他的徒弟,也不允許。
說是怕被偷習了技術,實際上,還是因為來者多是女人,涉及到一些私密的話,不適合有人在場。
那個沒病的病人,住了整整三日才離開。
看到他們走遠,白老頭從躺椅站起,伸了伸懶腰,問身邊的一個婦人,「吩咐你的事,可有辦妥?」
「父親,都辦妥了,韻兒親手將東西交給那個孩子了。」
「好,此事爛在心中,就當沒發生過。」
「是。」
……
私塾一下課,凌景就撒丫子奔出大門,雲澤笑嘻嘻地跟在後面,「小阿景,別跑啊,給哥哥看看你的情書唄。」
在門外接娃的十一聽見,好奇地問:「是什麼情書?」
雲澤剛要說,凌景就用力瞪了他一眼,「閉嘴!我要跟你絕交!」
「絕交就更加不能閉嘴了。」雲澤賤兮兮道。
凌景紅著臉跑了,他就在後面追。
因為凌寒舟想鍛鍊兩個孩子的身體素質,便沒給他們配馬車。
上學放學,都是或跑或走。
凌景一口氣跑到家,衝進自己的院子,把門從裡頭閂上了。
雲澤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敲門,「阿景,開門吶,我也要進去。」
「走開,我不想跟你說話!」
「為什麼?」
「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哎呀,不就是小姑娘寫的情書嘛,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嘴上這麼說,可雲澤臉上笑得賤兮兮的。
十九聽到吵鬧,也跟過來瞧,「小主子,你說什麼?阿景少爺收到小姑娘的情書了?」
「沒,沒有,你們別瞎說。」
洛月也難得好奇地湊了熱鬧,饒有趣味地說:「別解釋,我們都聽到了。」
除了這兩人,還有好幾個閒著的丫鬟,在月亮門外探頭探腦。
凌景只覺得,外頭那些人的目光,就像一道道烈焰,將他燒得渾身滾燙。
「你們走開,什麼都沒有,別聽雲澤瞎說!」
「對對對,是我瞎說的,我們開玩笑呢,散了吧散了吧。」
眾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