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拂雲,我的時間不多,倘若你還不做決定,我就為你做決定了。」
林厭冰冷的話,讓拂雲凌亂的理智回歸了一些。
紅著眼盯著林厭,渾身殺氣暴漲。
一把拔下頭上的簪子,迅速朝林厭刺去。
目標,是一擊致命的大動脈。
可是,身子不便,動作慢了許多。
手才往下落時,就被林厭一把捏住。
他的力氣很大,拂雲的簪子根本下不去,這讓她十分不爽。
「我的耐心有限,勸你聰明一點!」男人一把甩開拂雲,卻又在她即將摔到時,扶了她一把。
緊緊攬住她的纖腰,眼神十分複雜,「帶走。」
「是!」他身後的黑衣人,立馬動身上前。
拂雲剛想呼救,林厭就冷冰冰來了一句,「叫之前,先想想後果,你可能承擔得起!」
拂云:……
她相信,林厭這個人,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不敢拿那麼多人的命去賭。
謀反本就是一場豪賭,有輸有贏。
只是操盤手能將有利於自己的贏面擴大,這並不代表百分百能贏。
贏了生,輸了死。
大人對自己的選擇能擔負後果,可孩子呢?
還有兩個無辜的孩子,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要因此而死?
拂雲眼睫微顫,落下淚來,「別碰我,我跟你走。」
她一人的命,換那麼多人活著,一點也不虧。
「但是林厭,你答應過的事,最好是能做到!」
「放心,決不食言。」
拂雲妥協了。
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定會讓人看見。
林厭還是讓人敲暈了她,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凌景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一閉眼,就會想起娘剛才那焦急的神色。
儘管她刻意壓制了,可又怎麼能瞞得過親兒子的眼睛?
或許是母子連心,他知道,今晚的娘,心裡很不安。
凌景只是沒有問,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知道。
「阿澤。」凌景對隔壁床的好兄弟喊道。
「嗯?」
「你說,爹爹回來了沒有?」
「會來的……」雲澤半夢半醒地回答,翻了個身,轉眼又進入了夢鄉。
凌景也知他爹會回來,可心裡就是一直惴惴不安。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爬起來,汲上鞋子跑了出去。
十九守在門邊,靠著門打盹,見他出來,以為是上茅房,喃喃道:「屋裡有恭桶,你要習慣用啊。」
凌景沒搭理他,直接跑出了院子。
沒多久,主院那邊傳來凌景的高呼,十九頓時清醒過來,朝主院奔去。
「娘!娘!」凌景找遍了屋子,都沒看到拂雲的身影。
急紅了眼。
……
拂雲睡得很沉,夢裡尿急,到處找廁所都找不到。
愣是把自己憋醒了。
醒來,習慣性伸手往旁邊摸,空空如也。
她才想起,凌寒舟一整晚沒回來。
「不對!」拂雲驀地坐起身。
屋裡,只點了一根蠟燭,還是在屏風之外,透過來的光十分微弱。
拂雲打量著四周。
這屋裡的陳設布局十分陌生,不是她的房間。
「醒了?」熟悉的聲音,從屏風外頭傳來。
拂雲驀然一愣,想起了方才的事。
「這裡是哪裡?」
「曾經只是個房子,可今後,會成為你的住所。」
前世,拂雲在那個人的威脅下,跟著他到了一處別墅。
那人一臉溫柔地看著她,說:「這裡,今後就是你的住所,乖乖聽話,我便能保你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