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從密室出來,已經是晌午了。
這期間,大春來過好幾次,都是來送飯的,每回都被拂雲打發走了,只說自己沒睡好,想再休息。
直到凌寒舟來,房門才打開。
玉蘭很快打來熱水,給夫人洗臉洗手。
拂雲洗漱的時候,小丫頭悄悄抬眼看向凌寒舟,公子最怕夫人受委屈,可方才來叫吃飯時,卻只有夫人的聲音。
凌寒舟雖沒打獵了,可這兩年也一直堅持鍛鍊,警惕性不減當年,感覺到目光注視,淡淡地看向玉蘭。
小丫頭急忙低下頭,「公子,夫人,奴婢就先下去了。」
聲音有些慌亂,不仔細聽的話,完全注意不到。
凌寒舟皺了皺眉,這小丫頭,似乎有些慌張,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
忙了一早上,早就餓了,他忙招呼拂雲坐下吃飯。
拂雲多次看向他,都想問一問底下的情況,可門大敞開著,不是很方便談那些。
吃完飯,凌寒舟牽著拂雲的手,陪她在院子裡散步。
先前種下的花草,基本活了,這院子裡,可算是有了些春意。
沒走多久,拂雲就累了,準備回屋歇著,好讓凌寒舟能有呆在屋裡的理由。
她一句要睡覺,不用人伺候,就將玉蘭等人全趕出了院子——莫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安靜,除非有事,不然不會有人會來打擾。
凌寒舟輕撫著拂雲的臉,滿目柔和,「今日很關鍵,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若天晚了,你自己先吃飯,好好休息。」
「嗯,有我看著,放心去吧。」拂雲眉眼彎彎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裡對這個男人的愛意越來越濃了。
耳鬢廝磨地說話,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凌寒舟才進密室不久,玉蘭就在外面敲響了門。
「何事?」拂雲淡淡問。
「夫人,有人……有人要見您。」
「誰?」
「是……是皇宮裡的人。」
皇宮?
拂雲皺起眉頭,緩步來到門邊,打開門,就站在那裡守著,「是什麼人?」
「他說他叫……林厭。」
一聽到林厭這個名字,拂雲就一臉地不耐煩,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總覺得,這個林厭似乎有些陰魂不散。
雖然只見過幾次,可每一次都會給她留下特別深的印象。
「就說我不在家。」拂雲冷聲道。
「夫人……」玉蘭小心地抬頭看向拂雲,「他說,他就在外面一直等著。」
「那就讓他等著,我要午睡。」拂雲「啪」的將門關上,上了門閂。
轉念,又覺得這麼做十分不妥。
林厭不動聲色就把鄧有福拉下泥潭,現在還成了東廠總督,權大勢大。
此人,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說話,加上鄧有福那事,他也算是救了自己。
想了想,拂雲又拉開門,對著走到月亮門處的玉蘭喊道:「喊他去花廳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好。」
「叫二丫過來。」
「是。」
拂雲換了身體面的衣服,重新挽了個髮髻,等了一會兒,洛月才來。
「我去會個客人,你在這兒守著。」拂雲交代了一句就往花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