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澤,現在你心裡好受點了沒有?」拂雲問。
「好一點了,若下次夫子再寫錯字,我們可以休息的時間去偷偷告訴他。」
「沒錯,這樣既表現了自己的氣度,又護住了夫子的面子,夫子就會感激你,而不是當眾惱羞成怒大家爭個你死我活。」
「記住了。」雲澤重重點頭。
凌景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娘,這些夫子可都沒教過呢。」
「人的一生,不僅只有一個夫子,我們到處都能學到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拂雲耐著性子跟兩個小傢伙解釋了很多,也是虧得他們大了聽得懂,若是換了兩年前,肯定會引發十萬個為什麼。
躺在屋頂,翹著二郎腿的洛羽一臉疑惑,「洛月,你說這李翠花怎麼會有那麼好的耐心?」
端坐在一旁享受暖陽的洛月聞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少廢話,去給榮夫子送信,務必把九皇子罵他的那些話說得誇張些。」
「一會兒再去,我還沒曬夠呢,這初春的太陽,就是舒服。」洛羽晃著雙腳,「你說,那個姓榮的,下回會如何罰九皇子?」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
「小洛月,我說你這人怎麼一點情趣都沒有,跟你說什麼都能把天聊死,你這種人,這輩子就別想嫁出去。」洛羽哼哼了兩聲,不過語氣不敢太沖。
他躺著,洛月伸腳就踹在他肩膀上,「快去幹活!」
「啊!」洛羽誇讚地捂著胳膊,「你給我胳膊踢斷了,下輩子你養我。」
「滾!」洛月真受不了他這副德行,冷冷地翻了個白眼。
洛羽見她真生氣了,猛地起身,三兩下跳到另一間屋頂上,「別老是兇巴巴的,都對不起你這身好看的裙子。」
說完,少年轉眼消失不見。
洛月:……
下方,拂雲還在跟兩個小傢伙說著一些基本的處事方法。
洛月忍不住搖了搖頭,跟他們說這些根本起不到作用,王爺要的,是九皇子身臨其境的感受。
雲澤根本不知道,去私塾讀書是一場針對他的陰謀,他的苦日子,才剛剛開始。
得到了開解,第二天,雲澤和凌景心情愉快地去了私塾。
這幾個月,兩人體能鍛鍊生疏了,早晨都是被十一趕羊一樣跑步去。
私塾是一個四合院,並不大,榮尚就跟他娘子住在私塾里,二人成親十來年,膝下無子,兩年前才買下這宅子,改成了私塾。
雲澤到時,榮尚正在吃早餐。
雲澤依著拂雲昨晚教他的話,上前對榮尚行了一個標準的學生禮,「夫子,對不起,昨日是學生的錯,學生不該頂撞您,望夫子莫與學生計較。」
榮尚眯了眯眼,「話說得好聽,但你這白眼是為何意?不情不願,這也叫認錯?」
「……」
雲澤原本將拂雲的那些話都聽進去了,也願意低頭,可這個老頑固,不知悔改就罷了,竟然還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氣死小爺了!
雲澤攥緊了拳頭,目露凶光瞪著榮尚,「小爺都道歉了你還想小爺怎樣?那字分明就是你寫錯了,該認錯的也是你,小爺給你面子,你卻不知好歹!」
「啪!」響亮的巴掌聲。
雲澤徹底蒙圈了。
就是再不受寵,再無人管,他也是皇子,身份擺在那裡,豈是一個平民能打的?
「打人不打臉,小爺跟你拼了!」雲澤怒吼著朝榮尚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