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年關逼近。
正陽縣也冷，只不過比起京城來，氣溫要高不少。
下了半個月的雨，地面潮濕不已，風也大，實在不好出門。
凌雪已經被關在小食店裡半個月了，整日只能面對店裡這些大叔大娘，她都快悶死了。
第一百次問宋雲東，「師父，我爹娘怎麼還不回來啊！」
宋雲東哪裡知道？
這麼久了，他一封信都沒收到。
那女人，恐怕是沒有心的。
每天小丫頭髮出靈魂拷問時，宋雲東都會帶她去後廚，教她做各種美食，轉移注意力。
小丫頭也是有天賦，學什麼都比別人快，現在差不多也能算個小廚子了。
但她還是不開心，她想爹娘和哥哥。
長這麼大，從來沒跟哥哥分開過這麼久……
看小丫頭興趣實在不高昂，宋雲東想辦法哄道：「小雪，年底了，師父要去其他地方的鋪子裡巡視，你要不要跟師父一塊去？」
實際上，年底帳務匯總什麼的，都有專人負責，宋公子的提議，有些沒話找話了。
「師父，我有得選嗎？」凌雪反問。
不跟著師父，她一個人在這兒待著，大家都那麼忙，根本無人陪她。
宋雲東說了一句沒有，就開始收拾東西。
第二天一早，帶上宋小福就出發了。
馬車才駛出正陽縣，就下起了雪米，冷得讓人發抖。
凌雪不停地往宋雲東那邊蹭，靠近師父，身子比較暖和。
第一站去的平鎮。
到達平鎮，雪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凌雪齜牙笑道：「師父，我想堆雪人。」
「太冷了，不堆。」宋公子不喜歡干那種讓人受苦的事。
凌雪撅著嘴，看向馬車外，「每年娘親都會帶我跟哥哥玩雪，堆雪人打雪仗，我想哥哥了……」
宋雲東：……
無奈地看向小丫頭，「行行行，我陪你玩行了吧，不過得先把飯吃了。」
正陽縣到平鎮，平日裡要不了半日，今日一直下著雪，馬兒走得慢，這會兒正好到了午飯時間。
平鎮的小食店是陳峰負責，見東家來，急忙安排後廚做飯招待。
凌雪惦記著去玩，吃得很快。
鎮子上的雪邊下邊化，想玩雪，只能進山。
為了讓小丫頭開心，宋公子豁出去了。
在野地里打雪仗時，小丫頭臉上總算現出了久違的歡樂，不會累似的。
宋雲東疲憊地蹲在一塊大石頭上，看凌雪跟宋小福一塊玩。
忽然，小丫頭腳下一滑，摔到了地上，宋雲東急忙衝上去將她抱起來。
只見凌雪嘴上磕破了皮，哭得跟個淚人似的，他一把將她抱起來，「沒事沒事，小傷很快就好了。」
「嗚嗚……」凌雪扯開嘴就哭，「嗚嗚，師父，我嘴漏風了。」
「張嘴我看看。」宋雲東有些急，答應給人家看孩子，別給看出毛病了。
凌雪張嘴，宋雲東才看到，好好的門牙沒了！
兩顆都沒有了。
「小雪，你的牙呢？」宋雲東急忙將小丫頭放下來，滿地找牙。
宋小福弱弱道：「公子，那個……你說小雪有沒有可能是換牙？就算找不到，以後也能長出來？」
正在找牙的宋雲東一愣，怎麼就忘了小孩會換牙這事？
聽到是換牙，凌雪也不哭了，「哥哥也換牙了，娘說換牙就證明長大了。」
「對，小雪的確長大了。」宋雲東抓著小丫頭冰涼的手，放在自己胸膛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