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雲本來只是巡視一圈就準備去作坊那邊看看,誰知被張曉雲這一耽擱,時間就過去了半日。
哪也去不成了,只好回家。
十一和十九一直跟在她身後保持不近不遠的距離。
晚風像妖風一般,颳得人頭皮發麻。
拂雲不止一回生出了不想出門的想法,這天氣,適合窩在被子裡。
不過,這想法她不敢跟凌寒舟說,那個男人一定會勸她躲在被子裡。
她怕自己意志力薄弱,經不住勸。
回到莫府,還沒走到後院,拂雲就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丫鬟的喊聲。
「我去看看。」十一拔腿就往廚房跑。
拂雲也跟了過去,在廚房外面的雪地上,看到了許多凌亂的腳印。
廚房裡頭,幾個丫鬟分散在各處,手上都拿著東西,似乎在趕著什麼。
見十一來,幾個小姑娘就像找到了救星一般,「十一,有猴子,野猴子!」
「在哪?」十一怕野猴子傷人,急忙問。
一個姑娘指向房梁,可上頭什麼都沒有,幾人又四處找了起來。
「吱吱……」拂雲的注意力被白雪地上的小膠印吸引,忽然聽到低低的叫聲,一抬頭,就見一黑影從屋頂朝自己撲來。
「在那邊!」一個丫鬟突然指向拂雲。
丫鬟們想去護主,可已來不及,那猴子馬上就要抓到她了。
拂雲看著猴子,皺了皺眉,抬手擋住臉,另一手毫不留情地朝猴子拍去。
那猴子被她一下拍在雪地上,背靠地,四角朝天一動不動。
「咦?死了?」十一拿掃把去戳,「京城怎麼會出現野猴子,以前從未見過。」
那猴子身上泥和著血,毛髮炸開,亂糟糟的,看著像是有瘋病一般。
「夫人,你往後躲一躲,我怕它裝死。」十一提醒。
「丟出去就行。」拂雲點了點頭,就要回屋。
猴子聽到她要把自己丟出去,呆愣愣的眼珠子忽然動了,翻身爬起來,蹭蹭蹭跳到水缸上。
「吱吱~吱吱吱!」
見拂雲頭也不回走了,它直接越過十一個十九,順著牆根朝拂雲那邊跑。
一邊跑,一邊齜牙咧嘴,吱吱唧唧叫個不停。
十一十九忙抄起工具去捉。
饒是二人空有一身好武功,也拿靈動的猴子沒有辦法,實在捉不住。
猴子跑上屋頂,抓起雪就朝他們扔,氣得二人在下面直跳腳。
「十一,你上。」十九說。
「不上。」他都飛好幾回屋頂了,可那猴子跑得賊快,他體力真的跟不上。
猴子見他們不動了,「吱吱」叫了兩聲,跑到屋頂另外一面,消失不見。
拂雲回了屋裡,丫鬟大春就端了炭盆過來,還灌了個湯婆子。
拂雲抱著湯婆子坐在窗邊發呆。
每天忙完後,她都是這樣的狀態,心裡空了一塊,總是很不得勁。
她想幾個孩子,很想知道他們在幹什麼,開不開心……
時間都快過了兩個月,還沒能救出孩子,要說心裡不自責那是假的。
所以,一閒下來,就會愧疚自責。
若是在別處,她肯定會直接殺過去搶人,可那是皇宮,容不得她放肆。
突然,餘光瞥見一團圓球從窗戶飛進來,拂雲以為是暗器,急忙動身閃開。
卻見一小圖雪落在地上。
拂雲正想笑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就見又一團雪球飛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