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邊,眾人等得不耐煩,便說道起來。
「雞都要歇了還不來,李小虎這小子,不會是認慫了吧?」
「他虎得跟傻子似的,哪裡知道什麼慫不慫?我看,慫的是他娘才對。」
「你的意思是,劉寡婦不讓他出來?」
「可不?人凌景能以一敵八,若讓他出來,不得被打死?劉寡婦寵兒子寵得跟什麼似的,怎可能讓他來挨打?畢竟,上次凌景就騎他身上打得哭爹叫娘的。」
「這劉寡婦悍得跟母老虎似的,咋可能會怕一個孩子?」
「喏。」有人沖拂雲努了努嘴,「沒準,怕的是那位。那位,可是從坐下到現在,一個時辰了,除了眨眼,一動沒動過。」
「……」
自從上次揍了劉寡婦,拂雲就一戰成名,直接霸榜李家村「悍婦」排名。
後來打了孫大耳,更是鞏固了她的地位。
約莫等了一個半時辰,日頭逐漸偏離,凌景皺眉轉頭看向拂雲,「娘,我累了。」
拂雲拍了拍手,起身道:「看樣子,李小虎是不會來了,今日的決鬥,到此為止。」
眾人面面相覷,等大半天,就看個這?
他們還押了錢呢!
大家紛紛看向光頭李,決鬥還沒開始就結束,賭局怎麼算?
這麼多不友好的目光看過來,光頭李的冷汗一下子冒出,「花,要不再等等?」
拂雲淡淡瞥了他一眼,「時間已過,勝負已定,我們要回家吃飯了。」
說著,拂雲牽著凌景就走。
「誒,花,別走啊……」光頭李拔腿就朝二人追去。
可才追出兩步,就被人攔下。
「別跑,賠錢。」
「賠、賠什麼錢?」光頭李滴溜溜轉著眼珠,一邊拖著時間,一邊在心裡計算如何才能說服這些賭徒,並且達到利益最大化。
「凌景贏了,你這個坐莊的,不得賠我們錢啊?」
「不對,這不對!」光頭李扯著嗓子道:「李小虎都沒來,這架也沒打成,怎能算凌景贏?這玩意放外頭叫平局,平局你們懂嗎?就是不輸不贏。」
「你少胡扯!」
「我沒胡扯,本來就是這樣算的,平局,我現在就把你們的錢還回去。」
光頭李說著,掏出錢袋,就開始數著銅板,「喏,柱子媳婦,這是你的,九文,拿好。」
「老娘押了十文錢!」柱子媳婦嚷道。
「我知道你押了十文,可咱說好,要付給我一文錢的莊錢,所以只有九文。」
「你渾說,架都沒打成,你還扣錢,憑什麼?」柱子媳婦不服氣道。
這一說,頓時引起大家的不滿。
光頭李呵呵陪著笑,「這是規矩,不管輸贏還是平局,我這個坐莊的都得抽錢,這是咱提前講好了的。這局是平局,你們可不能賴帳。」
「什麼平局!李小虎都沒來,這局不算,還錢!」
「瞧瞧你們,輸不起了不是?輸不起下次就別玩了。」
「我不管,還我十文錢!」
「諸位稍安勿躁,我問你們,今日若李小虎到場,你們這些都押凌景贏的,賺的錢從哪來?是不是我掏腰包?我總不能白白地就貼錢出去吧?
這本是必勝局,誰能料到李小虎不來?唉……都是命啊,白白送給你們錢你們都無福消受。」
光頭李一邊說一邊嘆氣,惹得周圍一片咬牙切齒的聲音。
他會出面坐這個莊,就是早就計劃好的。
坐莊,不管是贏是輸,他這個莊家都要抽錢。
若凌景輸了,賠了錢後,他還能賺得盆滿缽滿;若凌景贏,就拿出押李小虎的那份少的,按比例分配。
反正解釋權在他這裡,怎麼賠是他說了算。
現在李小虎沒來,不輸不贏,不就是平局麼?
不管怎樣,抽成的錢都到手了,這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