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王笑了:「不不不,我對那個位置沒興趣,每日雞叫第一遍才睡,雞叫第三遍就得起,這麼點時間,還得換著法地伺候各種女人。
嫌命長?」
拂云:……
她竟然無言以對。
從來沒見過這麼清新脫俗的王爺。
「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搞垮了新皇,那誰來做這個皇帝?」
「自然是他。」江陵王指向石床上躺著的男人,「救得活,他來,若救不活,我想……扶持九皇子,他是嫡子,名正言順。」
「可阿澤還是個孩子。」把他推到那個位置,他如何自保?
「有我在,這個自然不必擔心。」江陵王胸有成竹道。
「我看你是嫌阿澤命長。」拂雲翻了個白眼。
這話,把鬱悶了許久的凌寒舟給逗笑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髮,「跟王爺說話客氣點,嗯?」
雖然曾經是朋友,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現在再見,除了童年那不多的記憶,眼前之人跟陌生人沒多大區別。
不了解他的性子,還是小心為妙。
畢竟,人家是王爺,能隨意掌控人的生死。
江陵王哈哈笑道:「無妨,我就欣賞這樣感言的人。」他現在理解了為何一向寡言的洛月,為何會誇她了。
「你當真是為百姓著想?」拂雲懷疑地問。
在她看來,高高在上的王爺,都是不識人間疾苦的,就像某些讓大學生付費上班的磚家一般,腦子裡裝的都是黃褐色的東西。
江陵王有一瞬的沉默,十分真誠地看向拂雲,「說實話,不全是,還有一個原因,新帝上位後,一邊跟林婉柔內鬥,一邊還懷疑我有二心,暗中派人盯著我,這誰受得了?」
既然懷疑他有二心,那他就坐實了這個罪!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想反?」
「怎麼能說是反呢?我只是想救皇上,救自己的兄弟而已。」江陵王揚起嘴角,那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
既然都來了京城,不做點什麼讓人不甘心。
凌寒舟最終還是同意了江陵王的請求。
為了朝廷安定,百姓安居樂業,也為報仇,他願意試一試。
他只有一個要求,讓江陵王護他妻兒平安。
「這個不用你說。」
凌寒舟仔細看了看石床上的人,搖頭道,「這與死人沒什麼兩樣,可不好治。」
江陵王鬆了一口氣,「很慶幸你說的是『不好』,而不是『不能』。」
看來,他做的一切都不算白費力氣。
對於凌寒舟的選擇,拂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她心裡有個自私的想法,不能讓那位活死人完全恢復,至少,在雲澤有自保能力之前不行。
不然,誰也說不準,他若「復活」,雲澤會不會像以往那樣,在宮裡再遭排擠。
但這話拂雲不敢當著江陵王的面說出來。
凌寒舟答應幫江陵王救人,也聽到了他的計劃,那麼,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江陵王跟二人說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
雲澤離京後,江陵王去找了老太師,才知凌家有人倖存,就住在涼州的正陽縣內,具體位置他不知。
而雲澤才離開,就有人緊追出去,江陵王也派了人跟去保護。
那時江陵王才知,這個平時並不起眼的皇室嫡子,有多搶手。
彼時的太子,賣了千里閣追殺,而林婉柔私自派東廠的人,是想將其抓回藏起來,一旦德宣帝薨,她就會用扶持太子登基得方式,扶持雲澤登基。
比起來,七歲的雲澤比成年的太子更好控制。
追雲澤的還有西廠的人。
或許是察覺到控制不住東廠了,德宣帝就建了西廠,與東廠相互制衡的,西廠直屬德宣帝管轄。
得知雲澤的消息,德宣帝便派了西廠的人跟著東廠鬼卿等人同行,只為抓東廠的錯。
東廠抓雲澤,要活的,而千里閣,是衝著命去,某種程度上來說,東廠也護了雲澤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