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舟踏著夜色回來。
同往常一樣,並未在宮裡吃飯。
拂雲叫丫鬟熱了飯菜,囫圇吃完,打算休息。
洛月卻忽然來敲門。
因為她今日話說到一半,拂雲對她多了一絲戒備。
「你們跟我來。」洛月絲毫不在乎他們變得生疏的眼神,反正她只是奉命行事。
只見洛月走到裡間的博古架旁,在一本書上搗鼓了一下,博古架就像門一樣打開了。
裡頭,是黑洞洞的台階,台階最下面,透著一絲暗淡的燭光。
「密室?」
沒想到,他們住的房間裡頭會有密室!
來莫府,是洛月提議的,住這個房間,也是她給的建議,看樣子,一切的舉動都不單純。
洛月拔腿進了密室,凌寒舟和拂雲對視一眼,也踏步跟了上去。
越往下走,視線越來越清晰,拂雲也看到了,裡頭有一張小小的石桌,石桌旁站了個人,只不過,背對燭光,看不清臉。
除了這些,還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洛月沖那人道:「王爺,人帶來了。」
「好,你出去守著。」
「是。」
洛月出去後,順帶將門關了,整個密室頓時寂靜無比。
江陵王目光在凌寒舟身上打量了許久,緩緩出聲:「凌二淵。」
聽到熟悉的名字,凌寒舟震了一下。
時隔多年,他早已記不清江陵王長什麼樣,但「凌二淵」三個字,足以讓他記起很多東西。
「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請你入京。」江陵王道。
「什麼?」凌寒舟和拂雲皆是一臉困惑。
「坐。」江陵王伸出手,請二人坐下,才繼續道:「其實,請你們來的不是宮裡那位,而是我。」
凌寒舟緊緊皺起眉頭,這又是搞的哪一出?關係太複雜,他有些理不清了。
從始至終,這位王爺都沒露過面,也沒有人提及過他,怎麼這會兒成了他請來的?
他們會有這樣的反應江陵王並不意外。
事情要從兩年前年說起。
那時皇上身子骨不好,雲澤才會離京去尋神醫。
後來,也就是鬼卿等人找到雲澤的那段時間,皇上忽然病倒,朝堂發生了變故,分散各地的勢力紛紛湧入京城。
那陣子,鬼卿等人突然離開平鎮,也是因為這事。
江陵王又說,皇上才病倒,林婉柔就偽造證書,扶持新帝登基。同時,也暗中給皇上用了些藥,讓他早早歸西。
凌寒舟皺眉,「皇上,不是林婉柔的親兒子麼?」
「那又如何?在絕對的權勢面前,親情根本不值一提。雖說新帝登基了,可這兩年,林婉柔一直垂簾聽政,把持朝政,新帝不甘做傀儡,這兩年,明爭暗鬥,搞得朝堂烏煙瘴氣。」
凌寒舟並不關心朝堂的事,他只想知道,為何要用這種厭惡的辦法,引他來京城?
「我想請你幫我救一個人。」江陵王道。
「既如此,為何不直接與我說?而是……用這種方式。」凌寒舟有些惱怒。
天曉得這幾個月,為了追兒子,他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頭!
倘若他不是他精通醫術,恐怕連自己女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都護不住。
對此,江陵王也覺得愧疚,「要救之人,不能露面,為了安全起見,只能用這樣的辦法。若直接請你來,定會惹人生疑,得不償失。」
為了今日的見面,江陵王做了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