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呢?」凌寒舟一進屋,看到空蕩蕩的床,頓時生出警覺。
「哥哥上茅房去了。」凌雪坐在書桌前,晃蕩著雙腿。
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凌景回來,凌寒舟怕他暈倒在茅房,急忙去尋。
可茅房裡,空空如也,而院門虛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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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偷溜出家門,徑直往小河的方向去。
拂雲已在路上等候多時,見著他來,遠遠地伸出手掌。
凌景小跑過來,伸出小手,默契地與她擊了個掌,「成功!」
「你爹沒發現吧?」
「好險,爹爹叫小雪盯著我,我藉口上茅房才溜出來的。」做賊一樣的感覺,心驚肉跳。
「機智!我還擔心你來不了,走吧。」拂雲牽著凌景的手,往河邊走去。
一靠近河,凌景心中就開始忐忑,「娘,我有點害怕,李小虎那麼大塊頭,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赴約是赴約了,可若打不過,同樣丟臉。
拂雲神秘一笑,「放心吧,你只管把氣勢擺出來,別的不用管。」
她早就打探好了,李小虎今日根本就出不了門。
之所以沒告訴凌景,是怕他過於自負。
不然,她也不可能會讓孩子負傷上陣,別說凌寒舟不同意,就是她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河邊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熱火朝天說著話。
見著這母子二人大搖大擺走來,頓時止住了聲。
「花,來了!」光頭李激動地打著招呼。
拂雲掃視了一圈,果然不見劉寡婦母子的身影,「看樣子,我們來早了?」
「不早不早,快坐。」光頭李狗腿地搬來兩張小板凳。
拂雲一撩外袍,甩出個絲滑的弧度,霸氣坐下,雙手撐膝,嘴裡還銜了根草,那模樣比光頭李還痞。
凌景學著她的姿勢,坐下,雙目定定地注視著前方,看起來,還真有些練家子的感覺。
擺好了霸氣的造型,還不忘對光頭李道一聲:「謝謝。」
這聲軟糯的謝謝,一下子撞進光頭李心巴上。
禮貌又可愛的小傢伙,誰不愛?
只是可惜了,若他爹死在那母雞山上,這兒子,不就是他的了?
光頭李嘿嘿笑著,給凌景按了按肩,「我的爺,你一會兒可得好好發揮,可別丟咱翠花的臉。」
拂雲一翻白眼。
凌景笑了笑道:「光頭叔叔,你不怕賠錢嗎?」
村里人賭博之事,他聽拂雲說了,大部分人都看好他,這讓他又激動又有壓力。
「賠啥錢啊,叔有的是錢。」
此話若放在幾年前,的確不假,只是光頭李回村這幾年,整日遊手好閒,錢早就花光了。
但他很能裝,以至於基本沒幾個人知道他的老底,真當他能賠得起錢。
為了贏那點錢,都耐著性子等著看戲。
晌午過後,還不見李小虎的身影。
雖說二月的太陽不毒辣,可畢竟是晌午,天最熱的時候,大家又在大太陽底下曬了那麼久,早已曬得不耐煩。
又嘰嘰喳喳說起話來。
李二狗偷偷溜出人群,往李小虎家跑去。
推開籬笆門,輕車熟路往裡跑,「小虎哥,小虎哥,你咋還不……」
「去什麼去?」
「去」字還未出口,就聽到屋裡就傳來劉寡婦的咆哮,「就是你小子忽悠我家虎子跟人打架?」
「我、我沒有……」李二狗頓在門檻外,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