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凌寒舟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你相公我是那么小氣的人？」
「……不是。」
「你去抱抱孩子，沾沾喜氣，沒準……過陣子就有了。」
男人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
拂雲的心莫名提了起來，懸在半空，不上不下，有點慌悸的感覺。
白了男人一眼。
還是進屋去看了蕭盼，抱了抱孩子。
「我以為你討厭我，不願進屋呢。」蕭盼露出一絲蒼白的笑。
「你未惹過我，我為何討厭你？」拂雲淡然說著，眼睛卻瞟向床上的孩子。
那才是真正的嬰兒肌膚，白裡透紅，看著就想咬一口。
「小傢伙有幾斤？」拂雲問。
「六斤六兩，乳名叫小六，如何？」
「挺順口，我能抱抱她嗎？」
「當然。」
當了母親後，蕭盼的眼神，變得十分溫柔，完全找不到以往任性妄為的痕跡。
把孩子抱出來，遞給拂雲。
拂雲卻伸著手，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這麼任由蕭盼將孩子擱在她的雙手上。
一動不敢動。
她第一次抱這么小的孩子。
之前倒是抱過楊柳兒家的，可那已經滿月了。
「你要抱緊啊，別掉了。」蕭盼見她呆呆愣愣地，急忙提醒。
「啊，哦。」拂雲收了收手，卻依舊不敢用力。
生怕控制不住力道，把小傢伙勒死。
抱了約莫半分鐘，她就僵硬地把孩子送了回去。
蕭盼忍不住笑出聲，「李翠花，你好笨啊，都是當娘的人了，竟然不會抱孩子。」
拂云：……
她很不想提這個話，便道：「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滿月再來看你。」
「等等。」蕭盼叫住她，「那個……我二哥的事，對不住了。」
「沒什麼。」
拂雲以為蕭盼說的，是蕭然出事卻來找她的不應該。
沒想到，蕭盼說的卻是：「多謝你幫忙開解，我二哥如今已經完全康復，又成了以往的樣子，不，比以往更好。」
「我？」拂雲皺起了眉頭，「你誤會了，不是我。」
她很久沒見過蕭然了。
「啊？」蕭盼愣了。
拂雲徑直離去。
回家的路上，多次瞧向凌寒舟。
有話想問，卻不知如何開口。
也不知是不是憋著話，心裡越發不安起來。
「有話想說？」凌寒舟敏感地發現她的異樣。
「是。」
「咱們說好彼此沒有秘密，想說什麼直言就好。」凌寒舟側著頭，眸中似有萬千星辰。
見他如此真誠，拂雲心裡踏實了一些，但那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揮之不去。
「凌寒舟，蕭然是怎麼回事？」她問。
「蕭然？」
「你上次說，見到了蕭然，後來呢？你跟他說了什麼嗎？」
蕭盼的意思，似乎把蕭然的好轉的功勞，歸在她身上，實際上她什麼都沒有做。
但蕭盼這麼說，肯定有她的依據，想來，或許跟身邊的男人有關。
凌寒舟沉默了一會兒，「沒說什麼。」
「沒什麼——？」拂雲眯了眯眼，「凌寒舟，你知道你最不擅長的就是撒謊。」
「我……」
「哼！狗男人，還說什麼沒有秘密，再也不相信你了。」拂雲邁腿大步離去。
凌寒舟苦笑，無意間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