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想過很多種場景,唯獨沒想過,會被拒之門外。
對方不願跟他多說一句話,那麼,他的籌碼、底牌全都展示不出來,握在手裡,只有等死的份。
金陽跑這一趟,抱著決心來的,自然不肯放棄,於是,轉向了李大德。
正要開口,就見李大德在自己腳邊啐了一口,昂首闊步走了。
自從聽了凌寒舟的建議,去醫館做了針灸,他這腿腳就利索了,一開始捨不得丟拐杖,覺得那是屬於村長的威嚴。
後來,因為要辦事,拿著個拐杖實在礙手腳,就將其丟了。
現在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氣勢十足。
金陽徹底蒙圈了,停在原地,不知該去追誰。
身後馬車裡,傳來不耐煩的聲音,「金陽,明日是最後期限。」
金陽也一臉不耐煩,可又不敢頂撞。
以前,他還能打著金家旗號,讓別人給他面子,可自從年前跟金家鬧翻,再也沒了任何靠山。
一個小小的衙役,都能對他大呼小叫。
金陽苦笑,人一旦失勢,連狗都欺。
若不是害怕全家會因他下大牢,往後八代不能讀書科考,他可真不願付他娘的雙倍賠償!
金陽覺得,別人看不起他是因為他沒錢,絲毫沒有反思,會不會跟自己的人品有關。
猶豫了一番,他決定誰也不追,就在此處等,那兩人終會坐不住來找他,畢竟,從正陽縣上躥下跳的那幾個小混混他就能看出,木子牌還是想賣蘆薈膠的。
而自己手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這就是他敢大張旗鼓來的談判的籌碼。
可金陽完全想多了,直到天黑,都沒一個人來跟他說過一句話,更是沒見拂雲和李大德來廠房。
一天時間就這麼荒廢了。
他本想叫人去裡頭問問,可對方有一很厲害的高手看門,別說進去,就連靠都沒法靠近。
夕陽落下,廠房的工人又下工了。
不同於晌午的無視,這回,路過的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過來,還有很多人,對著地面鄙夷地吐口水。
饒是金陽心理再強大,也受不了這樣的指點。
他更加覺得,人一失勢,連狗都欺。
「金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一旁的小廝耐不住性子問。
金陽緊皺氣眉頭,那兩人來都不來,就對他的禮物和「商談」沒有一點興趣麼?
他很懷疑木子牌的實力,畢竟,哪個做生意的人,會一下子將自己的路給堵死?
凌家。
凌寒舟大步跨進院子,拂雲急忙問:「如何,可還在?」
「還在,娘子,我現在信了,你的猜想或許是對的。」凌寒舟朝拂雲投去欣賞的目光。
她身上透出的勝券在握的自信,就像一道暖陽,吸引得他挪不開眼。
那撩起的嘴角,更是笑到了他心尖尖上。
凌寒舟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我就知道會這樣,叫你去看,不過是再次確定一下。」拂雲說道。
「哦?」凌寒舟挑眉,「你為何這麼肯定,他不會走?」
「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你信不信?」凌寒舟笑問。
「當然!」拂雲又揚起了那種自信的笑,掰著手指頭,跟凌寒舟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