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那茫然疑惑的樣子，讓拂雲實在忍不住了。
咬著唇，用手捂面，放肆地笑了起來，肩膀止不住顫抖。
李老三茫然地轉頭看向她，「翠花，你咋哭了。」
拂云：……
因為李老三迷信，在這些事上有些神叨。
只要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看到死去的人。
一個上午，田小蝶的魂坐在棺材上的消息就傳遍了李家村的每個角落，就連村長家的大黃也聽說了。
當然，還有李老三當時的那句：要害她的那個人親自給她燒三天紙錢。
也不知怎麼傳的，拂雲在廠房聽到的是：田小蝶從棺材爬出來，附了李老三的身，揚言說要害死他的人給她燒七七四十九天紙錢，否則，就讓他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
拂云：……
她懷疑，後世的鬼神說，就是這些人憑空捏造出來的。
不過，田小蝶這事，還真得添油加醋，越神秘越好。
當晚，一到下工的點，大家就爭先恐後走了。
外村工人成群結隊，不敢走村口，而是繞了很遠，淌過村口，又繞了很遠，才到正路上。
天一黑，全李家村就關門閉戶，一盞燈都不亮。
仿佛田小蝶要出動了，誰都怕殃及無辜，紛紛躲進了屋裡。
拂雲也早早地叫孩子睡了，她則順著樓梯，爬到房頂去坐著。
不一會兒，凌寒舟也爬了上來，給她披了一件外衣，就坐在她身邊。
「你說，他會出來麼？」
「就看人在不在咱村了。」
「嗯。」凌寒舟輕輕回答。
握著拂雲冰涼的手，坐在月光下。
凌家的房子不在村子裡頭，離了一段距離，就算在房頂，也看不到村裡的情況。
坐了一會兒，拂雲起身，「走了，睡覺去。」
「嗯。」
拂雲從樓梯爬下去，而凌寒舟，輕巧地踩在瓦片上，縱身跳下。
拂雲站在樓梯上，不上不下的，頗有些尷尬。
這種跳樓技能，以前她也會，現在卻……第一反應就是爬樓梯，安全。
從樓梯上下來，拂雲揉了揉雙手，「缺乏鍛鍊，四肢有些退化了呀。」
一開始，她的武力值與凌寒舟不相上下，可疏忽了兩年的鍛鍊，兩人的差距就拉開了。
拂雲有些不高興。
「凌寒舟，你們下回去練功叫上我。」
「嗯？你對練功感興趣？」
「嗯，再懶下去，我要變成原始人了。」
「原始人？」
「就是野人。」
「那你也去了，誰在家看著小雪？」晚上，把小雪一個人留在家裡，終究不放心。
拂雲皺了皺眉，「帶她一起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不學點防身的招式，走到哪都讓人放心不下。」
凌寒舟贊同地點了點頭。
此時，凌雪還在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要到頭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廠房的人來得很不積極，甚至有遲到的。
一問，理由多是：昨晚睡不著，今早起不來。
「你們有誰去村口沒有？那東西還在不在？」光頭李打著呵欠走來。
村口放棺材，原本很嚇人，可人的好奇心還是太重。
不止一個人，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村口看棺材。
所以，光頭李一問，立馬就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