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眾人散去。
拂雲和凌寒舟領著凌景和雲澤往家去。
一路上,幾人都沉默不語。
回到家,洗漱一番,拂雲對兩個小傢伙道:「這事與你們無關,都別往心裡去,尤其是你,阿澤。」
「嗯,雲姨,我知道的。」雲澤點頭。
可嘴上說不往心裡去,躺在床上,一閉眼,就控制不住地想起田小蝶那泡得恐怖的模樣。
雲澤和凌景久久無法入睡。
主臥。
拂雲重重呼了一口氣,問凌寒舟,「田小蝶的死,你怎麼看?」
在現場,凌寒舟將發現田小蝶的過程說了後,就沒再說話,一直在查看屍體。
拂雲後趕到,本想仔細看,可田家人不讓,她只看到田小蝶手上有傷。
驗屍,她不如凌寒舟專業,便想聽聽他的看法。
誰知,凌寒舟的話,讓她大驚失色!
「並非嗆水而死,是窒息而亡,脖子有被掐的痕跡,胸前有牙印,下身有被撕裂的跡象,初步推測,是受人凌辱,掙扎過程中,被掐死的。」
「對方為了掩蓋證據,便將人埋在水裡,用大石頭壓住,使屍體浮不上來。在水裡泡得越久,皮肉越爛,兇手越安全。」
若直接跑爛,會掩蓋所以痕跡,就算知道是被謀殺,也找不出任何證據。
「什麼!」拂雲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方才你只是盯著看,怎麼知道下身……被撕裂?」
「叫阿景和阿澤進村喊人時,我就看過了。」
「畜生!那還只是個孩子啊。」拂雲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以往的經歷,身子漸漸顫抖起來。
凌寒舟發覺她的不對勁,把她摟在懷裡,溫聲細語說:「別怕,有我在,以後再沒人能傷得了你。」
拂雲驀然一愣。
那個「再」字……
黑夜中,拂雲悄然看向身旁的男人。
凌寒舟沒往下解釋,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娘子,你說,會是咱村的人幹的麼?」
這兩年,拂雲對李家村也算比較了解。
把李家村每個人都在腦海里過了一圈,得出結論,「李家村最色的要數光頭李。」
凌寒舟「噗嗤」一下笑了,「最不可能的就是光頭李。」
這點,拂雲倒是贊同的。
若是兩年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懷疑光頭李。
現在,她比誰都了解光頭李。
「可是,除了光頭李,就沒人會幹這種事了。」
「據村長說,那個田舉人不會善罷甘休,無非就是報官,把事情鬧大。不管是不是李家村的人幹的,這事,都會影響到李家村的聲譽,聲譽受損,只怕會影響到廠房,咱們要注意一點。」
「嗯。」拂雲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
事情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她也希望田舉人能趕緊報官,抓出兇手,還李家村一個安寧。
再這樣鬧下去,只怕學堂很快要垮掉。
她親自體會過,創辦學堂的艱難,知道李宏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
若對方不講理,將田小蝶的死,以看管不力為由,推到李宏彥身上,那麼,李宏彥,只怕會被輿論攪得身敗名裂。
這是她不願看到的。
可誰會這麼喪盡天良,她一點頭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