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李繪聲繪色跟劉寡婦匯報了李小虎要與凌景決鬥的事。
劉寡婦嗤笑道:「決鬥就決鬥,凌景那個小鱉孫,還能斗得過我家虎子不成?最好是弄殘他,叫李翠花那賤人養個殘廢才好。」
聽她這話,光頭李就變了臉,「我說劉寡婦,你今兒吃了大糞了,說話這麼難聽。」
「你管老娘吃了什麼?你若想跟那賤人一起養殘廢兒子,只管去啊。」
「哼!誰殘廢還不一定!別怪我沒提醒你,人家凌景,跟他爹學過功夫,昨日上山,還獵得一隻大兔子!」一涉及到李翠花的事,光頭李上心得很。
有個長長替瘋婆子李翠花說話的,劉寡婦又眼紅又嫉妒,「一個六歲的娃娃,會學個屁的功夫!」
她家虎子人高馬大,一隻手就能撂倒他,怕個求!
「嘖嘖嘖,你就嫉妒吧。反正,凌景學過功夫,現在村里許多人都在下注,賭凌景贏,你就等著你兒子給你丟臉吧。」
光頭李一臉不屑,學著拂雲的樣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
劉寡婦呆呆愣愣地在大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琢磨著光頭李話的真實性。
思來想去,她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一個二流子,於是,自己出門去打聽。
她才往村口去,還沒到橋上,就聽到有人喊她。
「劉氏,聽說你兒子要跟凌家那小子決鬥,可是真的?」李如煙的娘小周氏遠遠地就喊。
劉寡婦呵呵一笑,「都是孩子玩鬧的事,不能放在心上。」
「你不放心上,人李翠花放心上了,她滿村子叫人去給她兒子吶喊助威哩!」有人插話道。
劉寡婦濃眉一皺,不屑地嗤道:「就凌景那竹竿似的小身板,胳膊腿上沒有二兩肉,不得多叫幾個人,虛張聲勢啊?」
「虛張聲勢?前幾日你兒子被凌景打得哭爹喊娘的,你忘了?」這話,是許桃娘說的。
那次她下地幹活了,沒去圍觀,就沒出面,都是後來才聽說的。
因著李大勇跟凌寒舟的關係,她自然是站在凌家這邊。
一提起李小虎被打的那次,劉寡婦就覺得面上無光,漲紅了臉道:「那次我家虎子沒吃飯,沒勁,才會一時失手。」
小周氏道:「就是,你家虎子那體格,對付凌景,一隻手足夠。」
說起來,凌景跟她家比較親,可她見不慣李翠花,連帶著見不慣凌家人。
劉寡婦聽到這話,得意洋洋,嘴上謙虛道:「孩子間的打打鬧鬧,不用管,也不能當真。」
她是打心裡不看好凌景。
這話一出,就聽到許桃娘家的李煥之道:「我聽說,前日在河邊,阿景一人,三兩下撂倒了李小虎在內的七八個人。」
「什麼?」許桃娘驚詫問。
李煥之一臉認真道:「是李大牛說的,阿景一人把他們七八人打倒了,李小虎不服氣,才跟阿景約三日後重新決鬥,誰不去誰是孫子。」
「這怎麼可能!」劉寡婦扯著嗓子反駁,「他凌景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打倒這麼多人。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就學會吹牛,可不像好人。」
李煥之撇著嘴,委屈巴巴跟自家娘說:「娘,我沒有吹牛。」
「娘信你。」許桃娘摸了摸小女兒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