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打的那人，正是跟來湊熱鬧的老周氏。
自從李鐵頭死後，老周氏就被村人孤立，本就不好的脾氣更加易爆易怒。
莫名被打，揚手一巴掌就朝孫大耳扇過去，「你她娘的有病啊！」
孫大耳蒙了一瞬，回了一巴掌，「是你先踩的我！」
孫大耳個子不高，細胳膊細腿的，平日只是愛傳八卦，打人並不擅長。
對上老周氏這樣的潑婦，雖怒，卻不敢太用力。
可那巴掌到底還是落在了老周氏臉上。
老周氏臉一扭，順勢就往下躺，「不得了不得了，你孫大耳不講理啊，我一直站在這兒沒動，幾時踩了你？你不分青紅皂白，打我屁股，還打我的臉，疼死我了，起不來了，要命啊……」
老周氏嚎起來就沒完，許多人的目光朝這邊投過來。
輕輕一巴掌就起不來了，這明顯是訛人，孫大耳有些慌，但這麼多人看著，她不能慫。
「我打你屁股？我呸！你那爛屁股也好意思掛在嘴邊？分明是你先踩了我一腳，又打我一巴掌，你瞅瞅我的臉！」
月光下，依稀能看到，孫大耳臉頰上有兩條指甲印。
「有臉嗎你？」孫大耳氣紅了臉，惡狠狠瞪著老周氏，「我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挨你一腳就罷了，你竟還上手！現在又惡人先告狀，就問你有臉嗎？」
老周氏被她的模樣嚇到了，咽了咽口水，「我沒踩你，是你先罵我，還打我！我這把老骨頭，活著也沒意思，你若要我的命，就拿去！」
老周氏忽然爬起來，用腦袋朝孫大耳撞過去。
孫大耳自是不可能站在那裡給她撞，急忙側身躲開。
老周氏用力過猛，失了重心，一頭往地上栽去。
周圍的人都怕被賴上，連連後退。
「哎喲～」老周氏摔到地上，就沒再動彈。
眾人嚇壞了，喚了她好幾聲，都沒得到回答，又不敢貿然上前查看。
凌寒舟重重捏了捏雲澤的肩膀，低聲道：「別瞎搗亂。」
雲澤吐了吐舌頭，收回目光，看向前方的那兩個陌生人。
「咋回事？」李大德披著他的藍底白花棉外衣，匆匆趕來。
看到老周氏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心頭一咯噔，急忙撥開身邊的人跑上去，「這是咋回事？你們咋都看著不管？出了人命如何是好？」
李大德手才碰到老周氏，就聽到「哎喲」一聲叫換，嚇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老周氏捂著手肘在地上打滾，控訴著孫大耳的罪行。
孫大耳自是不會任由她潑髒水，兩人扯著嗓子對罵起來。
「你倆打一架，誰贏了聽誰的！」李大德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還當著外村人的面，丟不丟人！再吵吵，就給我滾出李家村！」
「……」
兩個婦人恨恨地瞪了對方一眼，悻悻地不再說話。
李大德這才開始了解今晚找人的來龍去脈。
找人的這夫妻二人，是田家莊的，男人叫田大力。
他們聽說李家村的學堂好，今年開學，就送唯一的女兒來學堂。
「以往，太陽還沒落山，小蝶就到家了，會煮飯等我們，可今晚……今晚，我們兩口子從地里回來，家裡冷鍋冷灶。原本，我們還以為小蝶是路上耽擱了，可天黑了還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