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月兒懸在翠綠的樹梢上,晚風不急不躁。
此時,村北的方向。
劉寡婦坐在自家院子裡,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廠房,熱鬧的歡笑聲不斷傳人耳朵。
她卻似沒聽到一般,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
討好李翠花的人,都賺到了錢,吃上了肉。
而她,從始至終都沒去求過那女人一句,她心氣高啊。
她最在乎自己的臉面和名聲了。
忽然,一抹黑影打開籬笆牆,從外面鑽了進來。
劉寡婦嘴角的笑意漸漸回籠,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的名聲,實際上早就沒有了。
「喲,你個騷貨,大晚上不睡覺,是在等我?」黑影發出低低的聲音。
快步來到劉寡婦身後,手自然而然地往她衣服里探去。
還未碰到衣服,就被劉寡婦抓住手腕,另一隻手伸到男人眼前。
男人嗤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吊錢,掛在她手指上。
劉寡婦掂了掂,冷笑道:「打發叫花子呢?」
那男人愣了一愣,又從懷裡掏出一吊錢,在她眼前晃了晃,「把爺伺候好了,這個就是你的。」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不一會兒,在床上玩的李小虎被趕了出來。
他沒有大呼小叫。
他已經習慣了被趕出來。
不過大多是白天被趕出來。
他娘叫他出去玩,可在村里,沒有人跟他玩,他自然哪也不想去。
被趕出來次數多了,他便覺得不對勁,於是,偷偷地扒上了窗戶。
自那以後,李小虎就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今晚,他同樣扒在窗戶邊往裡看,想看看今晚來的是誰。
可惜,油燈被滅了,他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急促的聲音。
「叫你打探的事,打探得如何?」那男人問。
「買消息,一兩銀子。」
「賤人!」男人咬牙切齒,加快了速度。
劉寡婦被折騰得服帖了,才鬆口,「聽說有大單,一直在忙碌,四月開始收蘆薈,現在許多人都在預定蘆薈,若做出來,不知能賺多少。」
「你可知,他們收什麼價?」
「只知道去年收六文錢一斤。」
男人突然停下,屋裡靜悄悄的。
李小虎皺了皺眉,準備回屋,忽然,聽到一個響亮的巴掌聲,緊接著,她娘咒罵起來。
還沒結束……
李小虎嘆了一口氣,靠著土坯牆,坐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小虎被人拍醒,一睜眼,就看到一個微胖的身子蹲在跟前。
他知道,那個男人一定偷偷摸摸地走了。
什麼都沒說,爬起來回了屋。
劉寡婦悵然若失地看向廠房的方向。
那裡,燈火不如剛才明亮,說話聲也沒有了,那些,應該都散去了吧。
理了理衣服,挺直了脊背,擺出以往那驕傲的姿態,踏步進了屋裡,爬上了床。
此刻,劉寡婦疲憊得渾身無力,很快睡了過去。
李小虎卻忽然從床上坐起來,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薄月色,看到了他娘胸膛一起一伏。
曾經,他聽到過一個男人說,他最喜歡她娘身上的肉。
女人,真的有那麼好嗎?
黑夜中,李小虎的眸光微微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