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石頭小跑過來，「姐姐，你還沒走啊。」
「嗯。」拂雲點了點頭，眼睛瞟向分散的幾個孩子，輕聲道：「你召集大家來一趟會議室，我有話說。」
「好。」石頭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跑去叫人。
拂雲才到會議室坐下，石頭就領著那群孩子來了，按照高矮排列。
他們的衣服還是去年的冬款。
孩子個頭躥得快，衣服已經露手臂了。
不過，去年幾人都面黃肌瘦的，現在長了不少肉，看著就像正經人家的孩子。
拂雲原本以為，這些孩子會撐不了多久，沒想到，他們能堅持得這麼好。
見拂雲拿眼打量自己，八個孩子都有些怯場，一個個低著頭，抿著唇，像是做錯了事一般。
最後，還是作為老大的石頭硬著頭皮道：「姐姐……可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你大可直接說，我們會改的。」
石頭一直謹記並且時常教育下頭的幾個孩子，拂雲姐姐不僅沒嫌棄他們，還包吃包住給工錢，除此之外，還叫阿澤公子來教他們識字。
如此大恩，他們當牛做馬也要好好報答。
也不知是因為讀過書，學過禮，這幾個孩子出奇地懂事，心性很好。
拂雲笑道：「沒有，你們做得很好，我今日才發現，你們都長高了，衣服不合身，明日我請人重新給你們做兩件厚實的。」
「不、不用了。」石頭一開口，臉就紅了，總有種貪了便宜的感覺，他心裡頗不好受的。
豆豆膽子較大，抬起臉看向拂雲，「姐姐，不用了，我會縫衣服，回頭我找些布，改一下還能穿。」
「你改你的，我做我的，不衝突。」拂雲一垂眸，就看到豆豆的布鞋，大腳趾處通了個洞，不由得有些心酸。
大冬天的，穿著布鞋，腳肯定會凍僵。
拂雲嘆了一口氣，「對不住，這陣子忙著交貨，忽略了你們。要不現在跟我去楊柳兒家，請她給你們量了尺寸，明日就做，連鞋子一起。」
「不用的姐姐，我們自己也有錢。」石頭小聲地拒絕著。
拂雲沒有過多解釋，他知道，出身貧寒的孩子，內心多少會有些自卑，她若說多了，這些孩子難免會多想。
不如直接給他們安排妥當。
拂雲留了石頭和饅頭說話，叫其餘人出去等她，一會兒就去量尺做衣服。
孩子們一邊忐忑，一邊又有些雀躍。
有新衣服穿，誰不高興？
被留下的石頭和饅頭對視了一眼，不解地看向拂雲。
石頭又小心翼翼地問：「拂雲姐姐，可是我們哪裡做得不好？」
拂雲搖了搖頭，「我叫你們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說，你們跟著我也有一年多了，這一年來，成長很大，跟去年判若兩人，不知你們可有發現？」
「我……我們……」石頭吞吞吐吐。
「發現了。」饅頭大方地點頭。
他早就發現，哥哥姐姐們比之前更好看了，包括他自己，臉上有肉，氣色好，以往走到哪都會受人白眼，現在出門，有人叫他公子。
這不是判若兩人是什麼？
拂雲看出二人的理解有些淺顯，她想說的是內在的改變，不過，她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直接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