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所用照片是襲月的那張現代定妝照,右下角帶著《開國女將》官方微博的水印,擺明了是從官博下載的圖片。
那種他暗搓搓想搞死蘇千涼讓她乖乖回家為樊家聯姻換利益,兒子竟然偷偷粉她還藏著小秘密不讓家裡人知道的酸爽感……樊徐的心情別提多微妙了。
他想知道兒子已經到了什麼程度,是剛剛入門的初級粉絲,還是無可救藥的腦殘粉。
這關係到他後面要做的決定。
樊徐的手摸上了滑鼠,桌面上所有的文件夾全部二次命名過,只有一個新建文件夾。
文件夾裡面還有一個個重命名過的文件夾,點開第一個LTZ,裡面毫不意外全是蘇千涼的照片。
照片只能看到側影背影,有些模糊,有些清晰,重複模糊的都沒放過,全部收集在裡面。
路透照,LTZ?
樊徐:「……」退出去順著這個取名規律一看,還有GFZ、MYZ。
不用說,MYZ肯定是美顏照。
點開MYZ,第一張就是桌面的高清大圖,還是去掉水印的那種。
所以為什麼桌面屏幕用沒去水印的,去掉水印的藏在文件夾里?樊徐第一次覺得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很難懂。
年近六十的老男人,如同從兒子床底下找到小黃書的老父親,面色深沉。
第一次知道蘇千涼,是剛認識蘇貞芳那會兒,她提及自己的裸婚與女兒。
第二次知道蘇千涼,是樊家情況日益下滑,蘇貞芳主動提出有辦法幫他。
第三次……竟是在兒子的電腦上。
兒子是單純粉上作為明星的蘇千涼,還是喜歡上了作為姐姐的蘇千涼?
樊徐躊躇猶豫不敢問,怕得到一個無法接受的答案。
退出MYZ,拉到最後,還有個LJZ。
光標停留在LJZ上,剛點了一下,樊子琪回來了。
見樊徐在翻他的電腦,樊子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爸,你侵犯我的**!」
樊徐無意識地按了一下滑鼠點開LJZ,一句「我沒有!」還在嘴邊,看著上面蘇千涼和顧湛的親吻照片,默了。
「子琪,你……」
「說了讓你別隨便翻看我的東西!」樊子琪漲紅了臉,慌忙跑到電腦前擠掉他爸堵在前面的胖身體,關掉文件夾後一臉氣憤,「爸,你幹嘛偷看我電腦!」
樊徐:「我沒偷看。我進來的時候,電腦就是開著的,光明正大地看。」
樊子琪:「……」
你這樣,說蘇千涼是我親姐都有人信,你造不?!
「行了。」看都看了,樊子琪不打算繼續追究,就是警惕地看著他爸,「你沒看到,回去就把看到的東西全忘了,聽見沒?」
「忘不了。」樊徐略為苦惱,「我年紀是大了,記性好著呢。」
樊子琪:「……」蘇千涼真不是我親姐嗎?
「那你別讓媽知道。」樊子琪退而求其次,望著不知何時亮起的電腦屏幕上的蘇千涼,嘴角微揚。
那副少年懷春的模樣看得樊徐心中警鈴大作,顧不得試探不試探,直接吼了一句:「你不能喜歡她!」
「啊?」樊子琪懵了,隨即想到他媽,眉頭不由一皺,「幹嘛,你也要反對?」
嗬,居然已經到反對贊成的地步了嗎?兒子究竟陷得有多深!
樊徐心痛啊,他的寶貝兒子怎麼就走到喜歡上親姐姐的地步了呢!長痛不如短痛,還是儘早斬斷這段孽緣的好。
「子琪,你不能喜歡她,因為她是……你的親姐姐。」
「真的?」樊子琪理解到另一個方向去了,滿臉喜色,「她真的是我同父同母的親姐姐?」
樊徐:「……」好像哪裡不對,又好像沒有不對。
「沒有,她是你同母異父的親姐姐。」
「哦。」樊子琪略為失望,「我還以為她是你生的呢。」
咦,怎麼瞧著……
樊徐懷疑自己看錯了,「你早知道了?你喜歡她是因為你早知道她是你親姐姐?」
「知道啊。」樊子琪一屁股坐在電腦椅上,舀了一勺冰激凌,凍得牙酸,「有一次聽見媽和外婆打電話,外婆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反正媽很激動地說:我絕不會承認千涼是我的女兒!」
樊子琪表情並用,學著蘇貞芳當時氣憤惱怒的表情和語氣,樊徐看得連連點頭,學得真像。
「媽不喜歡她,我就沒說,上次我不是去J市奶奶家了嗎?回來那天遇到她在機場拍戲就去看了一眼,然後……」
想起那天,某人輕薄他的行為一遍遍在腦海里回放,樊子琪騰地一下面色通紅,狠狠地舀了口冰激凌,含糊不清地喊:「我才不會承認那麼輕浮的女人是我姐姐呢!」
樊徐:「……」行吧,他算是知道兒子為什麼偷偷建了個文件夾收藏蘇千涼的照片了。
既然樊子琪早知道蘇千涼是他親姐姐,肯定不會產生異樣的感情,大概是高興於自己有了個姐姐,又苦惱於媽媽不肯認,沒辦法接觸吧?
唔,那個LJZ不會是他猜想的那個意思吧?
「子琪。」
「幹嘛?」
「LJZ……」
「咳咳咳……」樊子琪咳得滿臉通紅,樊徐嚇得要給兒子倒水,卻被樊子琪推出了房間,「你、永遠不許不經同意進我的房間!」
「啪」,房門關上了。
……行吧,果然是垃圾照。
之前樊徐愁蘇千涼不會接受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現在他愁兒子不被喜歡的親姐接受,小心靈會不會遭受巨大的打擊。
老父親太難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得先做件正確的事。
能有多少作用另外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樊家所剩不多的產業與財產,否則他這個可愛的兒子就真的沒機會親口喊一聲姐姐了。
想著,樊徐掏出手機,命令道:「立刻回來。」
蘇貞芳一怔:「可是我還沒得到成效。」
「得到了。」就是方向遠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樊徐冷笑,「你再繼續下去,等你回來,看到的就是一毛不剩的樊家。」
這句話比什麼都要有效。
蘇貞芳為什麼離婚與樊徐再婚?不就是看中了樊家的那點錢嘛。對她而言,沒什麼比不能繼續貴婦生活更殘忍的了。
「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蘇貞芳立即收拾行李,樊徐走進書房,從保險柜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看也不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蘇貞芳千里迢迢地從X市回來,迎接她的是一份離婚協議書,以及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到的意思。」樊徐早沒了面對兒子時的柔軟與坦誠,兩眼微眯,掛著一副面對商場眾人的假面孔,「你的魯莽行為使得樊家的產業市值蒸發了幾個億。」
蘇貞芳不是不知道,只是不願承認她拋棄放棄的女兒不僅沒有過得多慘,還比她拼盡全力求來的更好。
樊徐:「看在你為了我生了一個兒子的份上,我不計較你這麼多年的大手大腳,不計較娶了你等於娶了個無底洞的花錢機器而沒有給我帶來任何好處,不計較你讓我樊家的市值蒸發幾個億。」
蘇貞芳張了張嘴,卻發現樊徐說的全是事實。
她出身於普通的工薪家庭,母親是個語文老師,從小耳濡目染得到的文學氣息在第一段婚姻中因生活的瑣碎而破裂,在第二段婚姻中因琳琅滿目的奢侈品而消失。
嫁入樊家後,兒子有樊徐教,家務有保姆做,她不再需要把大把的時間花費在生活瑣事上,日常就是逛街看看看,花錢買買買。
但,因為二婚和婚內出軌,她在貴婦圈裡抬不起頭來,沒幾個好友,無法給樊徐帶來任何助益。
這一點,沒人比蘇貞芳更了解。
所以在得知樊家出了狀況後,她邀功一般想把女兒送出去,實現自己的價值。
如今,最後一點機會沒有了。沒有利用價值,她就被樊徐拋棄了。
見她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反駁,樊徐心中滿意,「這裡是兩百萬,如果你不糾纏子琪在他面前說些有的沒的,以後我會每個月定期往你的卡里打十萬。」
一個月十萬,足夠普通人吃喝不愁,還能過得奢侈。
但對奢侈慣了的蘇貞芳來說是不夠的,她下意識地張嘴,對上了樊徐冰冷的眼神——他厭惡她的貪得無厭。
蘇貞芳默了。
沒錢了在樊徐耳邊吹吹枕頭風,第二天就會有錢打進來。錢來得太容易,不通過自己辛勤勞動所得,就是單純的數字,用起來沒有半點不捨得。二十年來究竟花了樊徐多少錢,她自己心裡都沒數。
樊徐:「同意就簽字吧,明天我會找人幫你搬。」
簽了離婚協議,她就變成那群女人嘴裡「樊徐為了孩子才娶她」的生育工具;不簽離婚協議,恐怕那兩百萬和以後每個月的十萬也沒有了。
蘇貞芳兩項衡量,不需多猶豫就選擇前者。
二十年沒有外出上班,她早已失去基本的工作能力,害怕進入職場圈子。
與其回到以前那樣朝九晚五精打細算的窮苦日子,不如接受每個月十萬,稍微省點,再變賣點款式舊了的奢侈品,總能過下去的。
第二天,樊徐派人把所有蘇貞芳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妝品全部搬出了這個家。
半個月後,樊子琪終於察覺一點不對勁,蘇貞芳再愛玩也不至於半個月不出現在飯桌上吧?
「爸,媽幾天沒回來了吧?」
「哦。」樊徐好似終於記起來這件事,「我們離婚了。」
「哦。」樊子琪不怎麼意外,就算住在同一個家,他忙著上學和課外輔導,蘇貞芳忙著花錢和玩樂,母子倆見面的機會不多,自然沒什麼感情。
「那我以後是不是能去找姐……她了?」
「她」指的是誰,父子倆心知肚明。
樊徐和蘇貞芳離婚當天所有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樊家有了得以喘息的機會,樊徐太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了——顧氏集團針對的是蘇貞芳,而不是樊家。
前提是……「她認你的話。」
樊子琪:「……」親爹無疑,專往傷口上戳。
少年委屈地趴在桌上,兩眼咕嚕嚕地轉著,笑容狡黠,似是打著什麼壞主意。
樊徐不問也不管,任由他瞎折騰。
遠在X市的蘇千涼忽覺一陣惡寒,不會感冒了吧?
顧湛注意到,「著涼了?」
「有可能。」《開國女將》趕進度,蘇千涼接連半個月沒好好休息過,睡眠不足導致人體抵抗力降低,被感冒病毒侵襲的可能還是挺大的。
顧湛趕緊召喚助理,他找的是樂水,一來來了兩個,樂水拿著感冒靈顆粒,李濤拿著紅糖薑茶。
蘇千涼喝完感冒靈,肚子裡全是水,喝不下紅糖薑茶。
李濤不想浪費,順手遞給了顧湛,「湛哥喝吧。」
顧湛:「……」天涼了,該給乖乖換個助理了。
**
事實證明,蘇千涼堅持鍛鍊的做法是對的,劇組不少人病倒,她眼下掛了黑眼圈,倒是沒有被傳染。
反倒是據說身體底子好的顧湛倒下了,吃過感冒藥在床上裹成了蠶蛹。
劇組生病的人太多,寧輝也病了,被迫停工。
蘇千涼想留下照顧生病的顧湛,顧湛怕她被傳染,正好《亡命追緝》劇組知道這邊停工趕忙召喚蘇千涼過去拍戲,顧湛順勢把她推走。
傍晚,蘇千涼和李濤乘坐最快的班機去了J市。
X市機場,風塵僕僕的少年拉著行李箱,興奮地舔了舔唇。
找了不少人問清楚地方,樊子琪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劇組拍攝現場,然而……現場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樊子琪傻眼了,抓住路過的人問:「這是怎麼回事?」
「哦,劇組感冒的人太多,休息不拍了。」路人好心地指路酒店,「現在太晚了,你趕緊找個酒店住下吧。那裡是劇組租下的酒店,運氣好還能蹲到明星要個簽名,很多人要到了,你可以去試試。」
「順便問一句,你是誰的粉絲?我粉蘇千涼,她穿鎧甲打架的樣子太帥了,我們這很多人粉她,還組建了個群,經常派人輪流蹲守偷拍,你要不要加群?」
呵,誰稀罕加你們沒有官方認證沒點規章制度的私群。
樊子琪秒速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掃一下。」
加了群,保存好群友們發來的照片,再走到酒店,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樊子琪飢腸轆轆,拿身份證找前台,「你好,我要一間房。」
前台小姐姐一臉歉意:「抱歉,我們這住滿了,沒有空房。」
樊子琪:「……」他已經沒力氣再拖著行李箱跑去找另一家酒店了。
少年很委屈,他不就是想偷偷地過來找姐姐麼,有必要出師不利,卡在沒地方住的第一關嗎?太慘了吧。
正苦惱著,瞥見眼熟的人從酒店門口進來,少年拖著行李箱跑過去攔住他。
「你,不許走!」
顧湛看了看左邊的樂水,再看了看右邊的寧輝,反手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對。」如果可以,樊子琪也不想找他,誰讓他沒姐姐的聯繫方式呢,只能憋屈地朝這個他不怎麼想承認,但是法律承認的姐夫要。
「把我姐……把蘇千涼的電話給我!」
他的話音收得快,但另外三個男人的耳朵沒有錯過,頓時警惕地看著他。
先來一個目的不明的母親,再來一個不知哪蹦出來的弟弟,蘇千涼今年犯太歲了,怎麼淨遇碰瓷的?
顧湛慶幸白天剛把媳婦送走,否則再遇上親人過來碰瓷該多傷心啊。
「抱歉,我不認識你,不會把我妻子的聯繫方式給陌生人。」
樊子琪氣得頭頂生煙,他就說討厭這個頂著他姐夫名頭的男人!最討厭了!
「你!」
不行,不能衝動!
上次乍然見到姐姐衝動的結果不就是被她刺激跑了麼?
樊子琪吸取教訓,深呼吸兩口氣壓下想暴揍顧湛一頓的衝動,「你給她打電話,她認識我。」
顧湛拒絕,「不好意思,你這樣手段的粉絲我見多了,不奏效。」
那一臉「我知道你是為了和我老婆說兩句話,但我就是不願意成全你」的表情,欠扁指數爆表。
樊子琪腦中的那根弦即將斷裂,「我再問你一遍,打不打?」
「不打!」顧湛堅持。
樊子琪舉起了拳頭,「打不打?」
「怕你啊。」顧湛可是學過拳擊的人,就算感冒狀態不好也不影響他揍一個不懷好意找他媳婦的男人。
寧輝頭疼極了。
他就是和顧湛出去吃一碗麵,怎麼就被運氣E沾染得非得遇上點什麼不和諧畫面呢?
「行了,別鬧了,小蘇去J市拍戲了,不在這。」
「啊?」樊子琪懵了,懵得沒來得及掩飾,「後援會沒說啊。」
後援會都蹦出來了,是真粉絲,還是打入敵人內部的黑粉?
寧輝眯起了眼,「下午剛走,還沒更新吧。」
樊子琪:「!!!」這麼不巧!
他以前的運氣有那麼差嗎?
少年不由把目光投向了全網有名的運氣E,嘖,不用問了,肯定是他害的。
顧湛不樂意了,「你自己運氣不好,看我做什麼?」
樊子琪很想跟一句「瞅你咋滴?」,蘇千涼不在的這個事實讓他戰鬥力驟降,沒興趣和人槓,儘管那是他看不爽很久在夢中暴揍無數次的野男人。
有氣無力地拖著行李箱往外走,走了幾步,回頭問寧輝:「她什麼時候回來?」
寧輝:「看和漠什麼時候放她回來吧。」
樊子琪想連夜追姐了,在J市他還能去奶奶家,不至於流落到沒酒店住的悲慘境地。
剛走兩步,顧湛的手機響了,是蘇千涼發來的視頻通話。
「怎麼樣?感冒好了嗎?」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顧湛還沒回,鏡頭裡擠出一個腦袋,刷的一下又消失了。
蘇千涼確認自己眼睛沒出毛病,「怎麼了?」
「沒怎麼。」顧湛微笑,「網絡不太穩定,可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畫面亂入了吧。不要在意,很快就會恢復穩定。」
亂入的樊子琪:「……」果然姐夫什麼的最討厭了!
顧湛那話明顯是胡謅的,蘇千涼不戳破,「感冒怎麼樣?」
「好一些了。」顧湛邊走邊說,「剛剛還出去吃了一碗麵,你呢?吃過晚飯了嗎?是不是已經到酒店了?」
「對,晚飯吃了,剛到酒店。」蘇千涼一一回答。
「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顧湛笑著問了一句,隨手按電梯,而後發現那個疑似居心不良的少年居然拉著行李箱一直跟著他?
顧湛斜睨他一眼,用不出聲的口型說:跟著我幹嘛?
樊子琪呵呵:哪隻眼睛看見我跟的是你?
顧湛瞪眼:兩隻眼睛。
樂水:「……」
寧輝:「……」
這都能聊起來,你們也是厲害。
蘇千涼無法裝作看不見某人降智的行為,「發生什麼事了?」
顧湛:「沒事。」
樊子琪:「有事!」
兩人異口同聲地回,隨後互瞪一眼,以示敬意。
樂水與寧輝不想理這兩人,顧湛捏著手機不肯放,樊子琪本來還傲嬌著呢,見此什麼害羞忐忑全跑光了,衝到屏幕前面就是喊:「姐!」
蘇千涼:「???」
小方出於尊敬她的實力叫她姐,現在這個陌生的……咦,好像在哪裡見過?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樊子琪點頭:「見過,機場。」
機場?
蘇千涼來來往往很多次機場,能讓她有深刻印象的似乎也就那麼一次。
想起這人是誰,她忍不住笑了,「是你啊。」
顧湛挑眉,媳婦的態度瞧著和蘇貞芳那會兒不一樣,還真是弟弟啊?
「乖乖,你認識?」
樊子琪震驚臉,你他媽叫我姐啥?
顧湛沒空理他,又炫耀似的喊了聲:「乖乖?」
樊子琪:「……」瞎了瞎了。
蘇千涼:「不算很熟,我在機場拍《亡命追緝》的時候見過他一次,當時他是我的黑粉……」
「啊啊啊啊……」樊子琪慌得手舞足蹈,扒住顧湛的手機,整張臉直接懟到鏡頭前,「別、別說了!我、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黑粉!
自我澄清的話沒說完,手機被顧湛搶走,背對著樊子琪問:「乖乖,怎麼回事?」
蘇千涼:「我們拍戲疏散人群,他不肯走。」
樊子琪絕望捂臉,黑歷史啊,想要靠近點看看親姐姐結果被當成黑粉什麼的……作孽。
蘇千涼說出了後半句:「然後,我就親了他一口。」
顧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