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武俠劇中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至理名言,情景換到現代也是有用的。
槍炮的威力大在哪?
一個是常人反應不及無法規避的快,另一個則是人體承受不住的巨大殺傷力。
蘇千涼的那枚石子很快,快到聽她笑著說話的宗政柏沒反應過來怎麼表情突地變冷了,快到小方的鏡頭沒跟上,丟出去的石子已經打中什麼,沉重倒地,塵土飛揚。
小方暗暗叫糟:一個多月沒跟拍蘇千涼速度變慢了,突遇狀況竟然沒反應過來,錯失精彩鏡頭!嗷,生氣!
他慌忙尋找剛剛發出動靜的地方,鏡頭對準之後扛著攝像機跑過去。
在那之前,宗政柏比他快了一步,跑出五十米短跑健將的速度,到了地方卻呆呆地盯著地面,不說話,不動彈。
搞什麼?
小方的鏡頭捕捉到宗政柏地主家傻兒子的神態,連忙一晃而過,對準地下,然後他也驚了。
觀眾們更驚:
「這是啥?」
「看著像蛇。」
「蛇的肚子有那麼大嗎?」
「腦袋和尾巴像蛇,就是肚子不像。」
「懷孕的蛇?」
「蛇是卵生的,沒那麼大的肚子吧?」
只見鏡頭中,那條足有成年男子手臂那麼粗的蛇趴在地上,頭部和尾部兩個部分還是正常的蛇,唯有腹部高高鼓起,撐得肚皮好似要炸裂一般。
「哦,這就是現場版的涼涼飛刀啊。」宗政柏一臉漲了見識的土包子表情,半蹲下身就要去抓蛇,近看才發現震驚之下沒注意到的細節,「嗯?」驚疑不定地翻過蛇。
小方趕緊給了個超近的近鏡頭,將蛇的鱗片構造清晰地呈現在鏡頭裡面,還有那被洞穿了的三寸,靜靜地往外涌血。
血量不多,在宗政柏翻過蛇身前,沒人發覺——全被蛇過大的肚子占去了心神。
這時,蘇千涼從附近找來一塊扁平的石頭,先一擊砸爛蛇的頭,再用還算鋒利的那面剖蛇的肚子。
石頭太鈍,很難切割開肚皮,偏偏節目組除了身上穿的這套迷彩服,別的什麼工具都不給,之前節目裡用慣的瑞士軍刀也給沒收了。
切了兩次沒切開,蘇千涼放棄石頭,從被砸爛的蛇頭裡翻找出有牙的那塊,順著一個點紮下去,再用力地一拉到底。
蛇高高鼓起的肚皮被切割開後,還沒消化的兔子流了出來。一身白色的短絨毛被胃液腐蝕得七七八八,早已沒了聲息,瞧著怪可憐的。
這只比蘇千涼先前用石子打暈的那隻兔子大了不少,但是被蛇吞進肚子裡消化過一半的東西再拿當食物……人的心理很難過得去那個坎。
宗政柏寧願餓著也不想吃:「千涼,我們找個地方幫忙埋了吧?」
「嗯。」身邊沒有趁手的工具,蘇千涼估摸著等埋完兔子剩不了多少準備時間,「午餐就吃兔子和蛇了,有問題嗎?」
「沒有。」
兔子和蛇全是蘇千涼打來的獵物,光吃不幹活相當於免費蹭飯的宗政柏哪敢有什麼意見?
看《荒島一月》的時候,他就很好奇蘇千涼的燒烤手藝究竟有多好才能把一群人培養成吃貨,如今終於有機會品嘗到了,開心!
兩人在附近用樹枝石頭艱難地挖了個小坑,把兔子埋進去,而後帶著獵物回了營地。
他們倆是第一組回來的嘉賓,以前搭建的竹屋和灶台還在那沒有拆掉,包括竹屋旁那些撿來的樹枝幹草全在原地,有現成的工具可利用,方便不少。
處理食物再沒點工具就太過分了。
仇導沒苛待嘉賓到那個份上,派工作人員送來生存包,裡面裝著繩索、瑞士軍刀等物品,順帶把原先蘇千涼用金幣兌換過的鍋一起送了過來。
拿到瑞士軍刀的第一時間,蘇千涼給還暈著的兔子放血,指揮宗政柏:「沒有淡水,拿那邊的竹節去裝點過來吧。」
宗政柏聽話地往生存包里裝空竹節,節目中顧湛是這麼做的,沒道理他個看過好幾遍的人做不到。
「湖在什麼方向?」
讓蘇千涼帶他去一趟是不可能,來回走得快也得半個多小時,回來後還得清洗切割,純粹是浪費時間,不如分工合作效率更高點。
蘇千涼指了個方向,「我們經常去取水洗澡,有條人為踩出來的路,過了一個多月可能沒那麼明顯了,認不清方向的時候看樹,樹上有用刀劃出來的方向,好認的。」
「千涼你真的考慮了很多啊。」宗政柏點了個贊,轉身就要走。
蘇千涼叫住他:「生存包里的刀拿出來防身,遇到可以吃的東西帶回來,不認識的問問小間諜不要隨便用手觸碰,以免中毒。被蛇咬了不要慌,先判斷是毒蛇還是普通的蛇,有毒無毒,無毒的放心,有毒的儘快把毒液吸出來,節目組時刻盯著的,醫生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你身邊。」
一串不喘氣的叮囑說下來,宗政柏一愣一愣的,「千涼你那麼關心我啊。」
心中暗喜:之後被顧湛看到,醋罈子肯定要翻!
「你第一天來,多說點。」蘇上尉習慣性地照顧新人,沒別的想法。
知道蘇千涼和顧湛是夫妻關係,被照顧的宗政柏也沒多想,乖乖地應了,背著生存包,一手握著刀,懷著緊張又忐忑的心情走了。
不知情的觀眾們就開始搞事:
「涼涼對粽粽真好。」
「是啊,涼涼以前就沒叮囑過湛哥。」
「還是叮囑過的吧?」
「肯定有的!」
「不叮囑也沒事啊,反正他們倆經常一起行動。」
「絕對有!以湛哥0的野外生存技能,沒有涼涼的照拂早GG了!」
看蘇千涼細緻地拔毛剝皮處理兔肉和蛇肉沒太大意思,無聊的觀眾們在彈幕里拼命爭論究竟誰才是蘇千涼的「真愛」。
一方堅持:涼涼和顧湛搭檔三個禮拜,共演《開國女將》的男女主,肯定是他們倆更默契更般配。
另一方持不同意見:般配個屁!絕對是涼涼和粽粽的CP好,涼粽CP多好聽,你們那叫什麼?涼湛嗎?
第三方則表示:要什麼CP?我涼涼那麼棒,當然是無CP最好!
荒島求生的直播節目竟然因為爭論CP差點起了罵戰,仇導差點想給這群眼裡只有粉紅的搞事精們跪下。
求你們和平地看節目不要搞事,安安靜靜地度過最後六天好嗎?!人到中年,經不起三番五次的折騰了。
一般的綜藝節目會為了更有看點,引起爭論話題,故意給嘉賓們組CP,也就是官方CP的說法。很多觀眾明白那是節目組有意安排的,歡快地嗑嗑官方放出來的糖,不會當真。
《荒島一月》不是正統的綜藝節目,重點不在上面,開播三周沒搞過。
但是……
想起昨晚聽說的消息,副導演湊到仇導耳邊建議道:「觀眾們喜歡,不妨製造點粉紅?」
仇導皺眉:「需要做到那個地步嗎?」
副導演也在猶豫,但導演的前程與節目息息相關,他還不想因為一期節目被差評,影響將來的工作。
「安安分分做下去不是不行,可上面既然請來了那四位嘉賓,形成五五相對的搞事局面,就說明他們希望看到那樣的場面。」
仇導沉默了。
用節目本身以外的因素人為地製造虛假話題吸引流量,本是他最深惡痛絕的事,現實卻逼他妥協,教他做人。
「要做也不能現在,晚上再說。」
明白這就是晚上再詳細討論的意思,副導演閉上了嘴。
如果晚上仇導下不了決心,他就得把昨晚聽到的爆炸性消息說出來了!
半個小時後,蘇千涼拿出手機點開宗政柏的分屏,見他肩上背著,手裡抱著,安全無虞就不再擔心。
隨後點進顧湛的分屏。
剛進分屏,還沒看清顧湛在幹什麼,眼前飄過的彈幕就徹底看不清了。
「湛哥,涼涼來看你了!」
「湛哥,快收拾好,涼涼在看你呢!」
「涼涼來啦!!!!」
「顧湛,你老婆來了!!!」
「顧湛,你偶像來了!!」
彈幕里一眾通風報信的,很多觀眾不明所以,跟著發一模一樣的彈幕湊熱鬧,鬧得亂鬨鬨的。
蘇千涼不得不關閉彈幕,才看清顧湛在幹什麼。
當事人顧湛根本看不到觀眾們的熱心提醒,因為他正撅著屁股藏在草叢裡,靜靜等待時機抓不遠處吃草的兔子呢。
蘇千涼唇角微勾,依次點進其他人的分屏里查看,確認他們沒出事,重新調回顧湛的分屏,幹活的同時偶爾瞄兩眼。
小劉的鏡頭壞心眼地移到顧湛的身後,為了不打擾顧湛抓兔子,退出不少距離,從鏡頭的畫面和角度來看,小劉應該也是趴在地上拍的。
如此一來,造成的結果就是鏡頭中……滿屏的屁股。
蘇千涼閉了閉眼,鎖屏手機,全神貫注地幹活,再不分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涼涼被湛哥的屁股嚇跑了哈哈哈哈嗝」
「講道理,湛哥的屁股還是挺好看的哈~」
「畫面太美不敢看hiahiahia」
「不該是辣眼睛嗎?」
「事後男神知道自己在偶像心目中的形象被毀,肯定要打攝像大哥了hhhhhh」
事後會怎麼樣是事後的事,現在的顧湛對於自己形象被毀的事一無所知,還想憑自己一個人抓到獵物,藉以向親親老婆證明:他可以的!
夢想很偉大,現實很淒涼。
左湘君憂傷望天,到底什麼時候顧湛才會放棄抓兔子,選擇和她一樣屈服於現實去挖點野菜之類的素食填肚子呢?
他們這些人從小在城市長大,年紀再大也是溫室里培養出來的花朵,最多見見被人養在籠子裡的小兔子。
別說抓在外放生許久野慣了的兔子,就算真的守株待兔運氣好抓到了,會殺嗎?會處理嗎?
在節目組明確表示不能去蘇千涼那蹭飯或者上交食物換午餐的前提下,肉食……不要想了。
左湘君明智地放棄抓兔子抓雞的想法,就是沒料到搭檔會如此固執。
大概是因為節目一開始顧湛就和蘇千涼搭檔一切順利的緣故,沒有真正試過,感受過那種什麼都不會什麼都要別人指點幫忙的無力感吧?
在顧湛又一次撅著屁股往前撲沒抓到兔子之後,左湘君打開手機一看,蘇千涼在清洗切割,其他人很有自知之明地在田裡挖地瓜,五組嘉賓也就一組能吃上肉,不到五分之一的概率。
殘酷的現實令左湘君高興起來,有人陪著倒霉,就顯得不那麼倒霉了。
想著,她對顧湛說:「顧湛哥,我去采點野菜之類的。」
顧湛沒有回答,頭也不回地揮揮手示意她隨意,繼續蹲守。
他今天還就和這隻兔子槓上了,不信抓不到它!
太陽漸漸高升,比昨天熱了近十度,在陽光底下幹活很是考驗耐心、體力和毅力。
宗政柏舔唇舔到了咸澀的汗水,背著一個生存包,抱著不少據說可以吃的野菜回來,「千涼,我回來了,看看我找到了什麼。」
等他回來的途中還有空去摘幾個椰子的蘇千涼,抬手遞給他一個撬開的椰子,「喝點。」
淡水沒燒開放涼前,只能用椰子汁補充水分。
宗政柏正渴呢,接過後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喝到肚子微漲才停下。
蘇千涼大致翻了一遍野菜,沒看到有毒不能吃的,放心了。
「先拿過去用海水洗乾淨,再用清水沖洗,結束後放在芭蕉葉上。」
聽著像是要準備燒烤的樣子,宗政柏有點興奮,他還沒試過從原材料開始全部由自己準備的燒烤呢。
「今天吃燒烤嗎?」
「對。」蘇千涼打開竹節,倒出清水洗肉。
見狀,宗政柏興沖沖地抱起野菜去洗菜。
荒島這邊的海水是湛藍色的,很乾淨,他仔細地掰開菜葉一片片地洗。
沒洗多久,聽到一陣嘈雜聲,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慌忙地跑來跑去,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拎著醫藥箱,匆匆跟著仇導和工作人員們進了樹林。
需要動用醫生那麼大的動靜,肯定是有人受傷了。
是嘉賓的可能性更大。
宗政柏兩隻手往身上隨便一抹,掏出手機,第一時間點進顧湛的分屏,「……」
好嘛,這廝依然堅持不懈地撅著屁股等抓兔子呢。
彈幕全在笑:
「這下好了,繼屁股被偶像看了後,被對手也看了。」
「湛哥求求你爬起來吧/捂臉」
「別為難那隻兔子了,真的!」
「兔子先生也很無奈啊。」
「顧湛的禁慾男神氣質毀得一點不剩/捂臉」
「咦,顧湛原來的人設是禁慾男神嗎?/驚恐臉」
「逗比人設深入人心/捂臉」
宗政柏:「……」
當了宿命的對手相愛相殺那麼多年,因為上了一期綜藝,他就忘了顧湛原來是禁慾男神的設定。
女人是一孕傻三年,這廝是一婚傻三年。
宗政柏搖頭嘆息,說好的要當一輩子競爭對手,他還沒下手黑呢,這廝就自我折騰得快掉粉了。
顧湛沒事,那是誰出事了?
宗政柏退出來一瞧,主屏上顯示許思菱面色蒼白地靠在樹幹旁,胥永寧嘴邊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再往下看,許思菱的腳踝上有兩顆鮮紅的尖牙印。
這是?
這情景太熟悉了!
《荒島一月》第一期,顧湛運氣E地被毒蛇咬了,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下蘇千涼用嘴為他吸取毒液,攝像大哥背他回到營地。
為此,以防萬一,夫妻倆全打了銀環蛇血清,好在活蹦亂跳的,沒出什麼事。
怎麼又有人被咬了?
宗政柏緊盯著彈幕,應該會有人幫忙解釋吧?
主屏里有不少剛進來的觀眾們,見情況不對焦急地在問發生了什麼,看到全程的觀眾就好心為他們解釋。
原來,胥永寧和許思菱挖了差不多數量的地瓜後,許思菱想去采點其他的野菜,兩人走著走著就有點迷失方向,認不出回去的路。
一個不注意,許思菱的左腳踩著石頭崴了一下,右腳倉促後退不巧踩中毒蛇的尾巴,可不得被毒蛇回頭咬一口麼?
毒蛇咬完就溜,胥永寧沒蘇千涼那麼好的本事抓住打死毒蛇留下給醫生看,好在兩台攝像機掃到毒蛇離開的畫面,是金環蛇。
是別的毒蛇或許還要慌張不知道怎麼辦,是金環蛇就再好辦不過了。
胥永寧可是見過蘇千涼怎麼處理顧湛被金環蛇咬傷的傷口,當即按記憶中的步驟一點點地做下來,直到從傷口裡吸出好幾口鮮紅的血液,緊急救治措施完畢。
過了一會兒,許思菱沒有察覺太多不適,兩人又是迷路狀態,不敢隨便亂動免得跑到更遠的地方,就在原地等醫生和工作人員過來。
看完觀眾的解釋,宗政柏放心的同時暗暗吐槽:顧湛的運氣E他是知道的,許思菱怎麼比顧湛還要慘?
如果說顧湛被毒蛇咬傷是因為他臉黑,許思菱那是啥?
好好地走在路上能精準地踩中毒蛇的尾巴,直接使得毒蛇不得不咬她一口,那萬中無一的概率可以去買彩票了!
吐槽歸吐槽,宗政柏還是等看到醫生給那兩人注射完血清後才收起手機。
這麼一來,耽誤不少功夫,他想和蘇千涼解釋是事出有因,不是他故意偷懶不幹活,結果一回頭就發現她也剛剛收起手機。
對哦。
他怎麼能忘了呢?
宗政柏笑了笑,低頭洗菜。
等他們倆準備開始燒烤,有嘉賓陸陸續續回到營地,胥永寧和許思菱是和仇導醫生工作人員們一起回來的。
剛一回來,胥永寧許思菱仇導醫生四人就走到蘇千涼的面前。
仇導感嘆又慶幸:「小蘇,這回還真是多虧了你啊。」
胥永寧點頭:「不是看小蘇做過一遍,我沒辦法那麼鎮定地處理。」
許思菱心有餘悸:「謝謝你啊。」
醫生笑了:「小蘇記得有機會再科普點救治知識啊。」
就如同野外被毒蛇咬傷這件事,發生的概率太低,很少會有人認真地學習記住。
在許思菱被咬之前,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會需要自己來做急救措施?
蘇千涼點頭接受感謝,並不推辭醫生的提議:「有機會,我會的。」
道過謝,胥永寧和許思菱分出挖來的部分地瓜給蘇千涼,算作謝禮。
論起救命之恩的謝禮,那麼點地瓜是輕了,可在荒島和鏡頭面前暫時也只能這樣。
臨走前,許思菱給蘇千涼拋了個眼神:我記住你了!之後會找機會回報的。
蘇上尉接收不良,只接到前半句:我記住你了!
為什麼?
不是剛剛還在感謝她的救命之恩嗎?
蘇千涼懵逼臉,下意識地轉頭要問顧湛,顧湛不在她身邊,就問顧湛的好友宗政柏:「我得罪她了?」
「啊?」這話把宗政柏問懵了,「沒有……吧?」
最後那個「吧」字說得很不確定,猶豫地問:「你以前和她見過面嗎?」
「沒有。」蘇千涼很確定,「這次節目是第一次見。」
宗政柏更不明白了,沒見過面,一個不上綜藝的沒出道歌手兼半路演員怎麼得罪主持人?
「那你怎麼說得罪不得罪的問題?」
蘇千涼摸著下巴,一臉「我沒看錯」的表情,篤定地道:「她用眼神對我說:我記住你了!」
她那面無表情放狠話的模樣,不知怎麼的引爆笑點。
宗政柏:「……」
觀眾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宗政柏捂住嘴,笑得肩膀亂抖,觀眾們更是在分屏里笑到滿屏全是哈哈哈哈,看不見半點嘉賓的影子。
蘇千涼:「???」
突然有點想念顧湛,如果現在身邊坐著的人是顧湛,絕對不會在沒為她解決疑惑前,不知腦補什麼自顧自地笑成地主家的傻兒子。
宗政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擦掉眼淚,對她說:「雖然我沒正面接收到那個眼神,但是我想她是不會對沒有過節的救命恩人說『我記住你了!』的。」
那不成忘恩負義的人了嗎?
許思菱的小辣椒稱號主要是因為她在節目中對嘉賓提出的問題十分犀利,直指關鍵,有時會讓嘉賓下不來台,去她的節目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小辣椒的稱號里雖有性格爽利略為潑辣的成分在,忘恩負義是絕不可能的。
蘇千涼皺眉:「我沒看錯。」
同樣的眼神,每天在軍隊裡不知道要被甩多少遍,怎麼可能換一具身體,眼力就不行了?
「那或許……」想到一個可能,宗政柏朝蘇千涼招手,等她靠過來後,捏住兩人的麥克風,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嘴巴剛剛張開,宗政柏正面對上渾身狼狽揪著兔子的兩隻耳朵興高采烈回來的顧湛。
顧湛冷笑,「呵。」
宗政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