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祝賀是否出自真心,光從簡單的兩個字里看不出來。
他想維持表面上的風輕雲淡,蘇千涼也不會不給面子,回了句【謝謝】。
若是原主沒有寫過情書,沈清沒有發現情書,說不定還能做做表面功夫維持和平的假想,如今怕是……
「媳婦兒?」見蘇千涼盯了手機好一會兒不準備睡覺,顧湛的心思就活絡起來,誰來勾搭他媳婦?
「沒事。」蘇千涼反手一蓋,上床睡覺。
顧湛為她蓋好被子,等她睡著,按照先前的計劃開車出去買靠枕抱枕。
途中路過母嬰店,控制不住地走了進去。
母嬰店是粉紅粉藍的裝潢風格,小孩子的衣物用品小小的,精緻可愛。
摸不准買什麼好,顧湛犯了選擇困難症,差點想把整家店搬回家。
「顧湛!」店裡挺忙,好不容易送走一個客人,過來接待新客人的中年女導購嚇了一跳,「你怎麼……哦,對,我忘記你要當爸爸了。」
上午的事鬧得挺大,#顧湛蘇千涼公開喜訊#的熱搜話題還在不斷地往上爬,直逼第一。
「不知懷的是男寶女寶的情況下,可以買男寶女寶通用的顏色。」
中年女導購帶著一臉的姨媽笑,挪揄地問,「你一個人來買寶寶的衣服,不問問你家那位的意見嗎?」
第一次被粉絲當面調侃,感覺很是新鮮。
顧湛並不羞澀,大大方方地回答:「她午睡呢,我先來看看踩個點,到時候帶她過來就能省點時間和力氣了。」
中年女導購為他點讚:「好老公!」
顧湛例行謙虛炫妻,「主要是我老婆好,競爭壓力大,不對她好點,就又要變成單身狗了。」
這話落入中年女導購耳朵里是謙虛調侃,但顧湛說的是事實。
前有小舅子樊子琪時刻盯著他就等著抓到他的不好和他姐告狀,後有不識相沈清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撬他牆角,上面還有一個讓他不要對外孫女太好的外婆,簡直前有狼後有虎,頭上還壓著一座大山。
太難了!
中年女導購帶著顧湛走了一遍,把所有的產品介紹到位,順帶為新手爸爸普及知識,聽得對母嬰產品毫無了解的顧湛很有把她推薦的產品全部買下來的衝動。
也就是腦子裡還想著「媳婦兒會不會喜歡?」,不然憑著他怎麼花都花不完的存款,還真可能全搬回家。
顧湛是在臨近飯點的時間勉勉強強到家的,兩手拎滿東西,來回跑了好幾趟才把下午的戰利品全部搬運回來。
家人等著吃飯,他洗洗手上了餐桌。
吃過飯陪蘇千涼散步一會兒,夫妻倆一起拆包裝,童雲清和顧修傑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顧湛不讓蘇千涼動手,自己一個個地拆包裝,先是說好的抱枕靠枕,擺滿客廳的大沙發。
再是他沒忍住買回來的小衣服,「媳婦兒,粉紅色和粉藍色我實在選不出來,到時候就讓寶寶自己挑吧。」
蘇千涼:「……」
童雲清:「……」
顧修傑:「……」
讓一個剛出生只會喝奶睡覺的奶娃娃給自己挑衣服,你是要笑死我嗎?
忽略新手爸爸的智障行為,蘇千涼拿起粉紅色和粉藍色的小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好小。」
這就是典型的還沒當過爸爸媽媽的人才會做出來的事。
童雲清會心一笑,「你以為你那麼點大的肚子能塞下多大的人啊。」
聞言,顧湛與蘇千涼同一時間看向小腹。
看著那麼點大的小腹,除掉盆骨部分就更小了,裡面塞下一個孩子,肚皮居然還不會被撐破!
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因為童雲清當初懷孕的時候也是那麼想的,此刻就能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他們:「別想了,肚子是一點點大起來的,要是跟氣球一下刷地一下就那麼大,誰受得了啊?」
光是想想顧湛就覺得很難受,抱著蘇千涼親了一口:「媳婦兒你辛苦了!」
蘇上尉不確定某人是真的心疼她,還是就想趁機占個便宜。
看過衣服,顧湛拆其他的包裝,什麼寶寶洗澡放水面上的小黃鴨,巴掌大的小鞋子……全是要等到九個月後,甚至寶寶更大一點才能用的。
蘇千涼的手心托著兩隻小小的虎頭鞋,「太小了。」
看到虎頭鞋,童雲清和顧修傑都有些愣。
上一次看到虎頭鞋是什麼時候了?是二十多年前朋友生孩子的時候,還是顧湛剛出生那年?
時間真的是一眨眼就過去了三十年,轉眼間他們的兒子都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童雲清摸了摸可愛的虎頭鞋,「顧湛小時候也穿過,我記得還拍了照片,千涼要看嗎?」
說到後面,已經擺出了「你快說要看!」的期待臉,腳尖朝外,瞧著就是準備等她應下後馬上跑去翻相冊。
顧湛捂臉,小時候的相冊真的是成年人不想提及的黑歷史,但是……媳婦想看,他還能怎麼辦?
果然,蘇千涼含笑點頭:「想。」
話音一落,童雲清轉身就跑,顧修傑甚至來不及拉住她說一句「我去拿」。
童雲清上去後,顧修傑看看很想溜的兒子,再看看略為期待的兒媳婦,頓了頓,對蘇千涼說:「懷孕後會變得有點奇怪,你想吃什麼不要忍著,說出來,讓顧湛給你去買。」
據說懷孕後的女人口味會有所改變,但「有點奇怪」的形容詞是不是也「有點奇怪」?
蘇千涼:「好的。」
與熱情洋溢難以拒絕的童雲清不同,同樣是長輩,蘇千涼能對著童雲清喊「媽」,對著顧修傑就喊不出「爸」。
總覺得對著那張過分年輕的臉喊「爸」或者「公公」,都是對那張臉的褻瀆——顏狗忍不了。
蘇千涼的視線將將在顧修傑臉上停頓三秒,眼前一暗,顧湛轉身從她的左邊坐到右邊,擋住她的視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提議道:「我今天看了很多好看的小衣服,等你什麼時候忙完有空了,我們再一起去挑吧。」
顧修傑:「……」行吧,親爹的醋也吃,顧家的種沒跑了。
蘇千涼似笑非笑地望著顧湛,直把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差點舉手投降讓出位置,好在這時候童雲清抱著幾大本相冊回來了。
相冊數量還挺多,每一本相冊的右下角標著一個數字。
童雲清指著數字說:「每一年都拍,直到他十歲以後拒絕拍照才斷的,現在還是我的遺憾呢。」
顧修傑的眼刀刷的一下就過來了,顧湛趕緊出賣自己未來的寶寶,「媳婦兒你想拍多少拍多少,他要敢不聽話,打他!」超凶jpg
蘇千涼:「如果是個女寶寶呢?」
顧湛卡殼了,「……用糖果和小裙子說服她?」
剛剛上路的新手爸爸不太清楚小姑娘的喜好,初遇這個問題有點懵,直覺女孩子應該喜歡糖果和裙子。
蘇千涼沒好意思說她小時候用兩桿水槍打遍小區無敵手,糖果和裙子,那是什麼?
童雲清嗤之以鼻,「膚淺!」
顧湛:「……」
「以為女孩子的眼裡只有糖果和裙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童雲清瞪了兩眼顧湛,卻不說他到底錯了在哪,哼哼兩聲坐到蘇千涼身邊翻相冊。
「來來來,千涼我們看相冊。」
顧湛摸摸鼻子,安靜地坐在旁邊當幅好看的壁畫,隔壁還有幅中年美男子的壁畫。
「我懷孕的時候吃得多,顧湛剛出生那會兒有七斤多呢,特別胖。你看這張,手臂胖到看不出關節。」童雲清指著張照片,埋汰得特別開心。
「……其實還是能看出來的。」顧湛垂死掙扎中。
「生出來後營養補充得好,很快就變得又白又胖了,你看這張穿著大紅牡丹肚兜的照片,我叫他的名字,他懵懵地看著鏡頭,超級可愛!」說著,童雲清瞥了眼顧湛,撇嘴,「比現在要可愛一百倍!」
顧湛:「……」行吧,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有了兒媳婦忘兒子了。
童雲清與蘇千涼一本本地翻著相冊,翻完一本看下一本,前面那本就落入顧修傑的手裡,他難得有空在家不去公司,許久沒看到兒子小時候的照片,有機會就瞅兩眼。
如此一來,顧湛更想找地洞鑽進去了。
這樣的公開處刑持續整整兩個小時,說到後來,顧湛生無可戀地趴在沙發上,和二號比誰的眼睛大。
童雲清說盡興,蘇千涼也到了該洗漱上床的時間,各自回房。
顧湛高高興興地送媳婦上樓,走到一半,正在收拾相冊的童雲清高聲說道:「千涼,相冊我就放在書房了,你想看隨時去拿啊。」
顧湛腳下一個踉蹌,頓時產生半夜無人之際偷偷跑去書房毀屍滅跡的想法。
蘇千涼笑著應下:「好的。」
顧湛:「……」算了算了,媳婦高興就好。
洗完澡,兩人躺在床上,蘇千涼還沒睡著,顧湛蹭著媳婦的臉,語帶委屈,「媳婦兒,你今天看到那麼糗的我,是不是很開心啊?」
「開心啊。」
「……真是我親媳婦兒。」
「因為我看到了你那些沒有我參與的歲月長什麼樣,是怎麼度過的。」一如所料,顧湛是從小美到大的,幼年白白胖胖就顏值出眾,長大後更是了不得。
室內的窗簾全部拉了起來,光線不足,有些昏暗,不是很能看清楚顧湛的每一個表情,蘇千涼用手去感受他的面部輪廓與表情變化。
她能感覺到,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顧湛的心情瞬間多雲轉晴,明朗得不得了。
「顧湛,原本的我們處於兩個不會相交的世界,因意外相遇,我很感激這次意外。」蘇上尉是真的感激,「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自己還會成家,擁有自己的孩子,謝謝你,真的。」
軍人的另一半有多難?
蘇千涼親眼見證缺少父親陪伴的母親是怎麼把她拉扯大,怎麼一個人頂兩個人用,她不願意自己將來的另一半過這樣的日子,所以沒想過找個普通人。
另一半找軍人,讓孩子沒爹沒娘?那就更不可能了。
「沒遇到你之前,我曾經想過……」蘇千涼笑出了聲,「除非國家給我分配對象,否則我自己主動找對象成家的可能性接近於零。」
顧湛驚得坐了起來,「怎麼會?」
驚訝的同時,心裡止不住地後怕。感謝原主!不是她提出契約結婚,讓蘇上尉相當於有了一個被分配的對象,他恐怕還真難打動她的心。
……不知道到了那樣的境地,靠這張臉能加多少分?
「那你當初沒想過不理我嗎?」突然地生出了那麼一丟丟的好奇心。
「當時沒轉過彎來。」蘇上尉誠實地說,「一直想著軍婚不能離,結婚了你就是我的,得好好照顧。」
顧湛想到了那坑爹的顏狗屬性,還有那句更坑爹的理由:「你長得好看,可以忍」!
「所以《荒島一月》你選擇我的原因不僅僅是別無選擇,我長得好看?更因為我是你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對。」不是有那麼多前提條件,她還真想提出一個人荒島求生的要求。
「……感謝她!」
「嗯,感謝她。」
這個「她」指的是誰,他們倆心知肚明。
重新躺下。
顧湛握著蘇千涼的手,十指緊扣,另一隻手指腹一點點地描繪鑽戒的輪廓,「會不會不習慣?」
「慢慢的就好了。」不需要配槍,不需要24小時警戒,和平的生活得有和平的方式。
「媳婦兒,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吧……」尾音越來越輕,因為身邊人的呼吸越發平穩,快要睡著了。
顧湛扭頭看了眼床頭的鐘,九點十七,過了蘇千涼正常的入睡時間。
晚安,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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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夫妻倆吃過早餐,和童雲清一起帶上金毛與二號去了爺爺家。
爺爺和奶奶住在S市的郊外別墅區,那裡靠山臨湖,環境好,空氣清新,還能自己種菜釣魚,十分的自得其樂。
見識過顧家的別墅,蘇千涼覺得那就是豪門,來到這裡才覺得豪門有最低標準,但沒有最高上限。
還好她曾經也是擁有一片大草原的女人,不慌。
他們到得早,爺爺奶奶帶著一隻黑色藏獒散步回來。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邁著步子的藏獒見到他們,用力地掙脫韁繩,哼哧哼哧地撲了過來,就在蘇千涼以為藏獒是時隔許久看到顧湛或者童雲清很是激動的時候……藏獒與金毛二號撲成了一團。
傳說中性格高傲氣質剛強的大型犬類藏獒君,與溫順友善的金毛,職業拆家的二哈玩在一起,撲來撲去疊羅漢。
瞧著,三隻之間感情還挺好的樣子。
蘇千涼:「……」大概這不是她認識的藏獒品種。
見狀,童雲清笑了:「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藏獒與金毛二哈好得跟同一品種似的,真心少見。
「我見的少。」蘇千涼都不好意思問是不是藏獒變異了。
說好的世界上最兇猛的犬種,對主人極為親人,對陌生人特別警惕呢?
藏獒根本不瞥一眼她這個陌生人,眼裡只有那兩隻金毛與二哈啊!別是被二哈傳染了傻氣吧?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顧湛不願背鍋,畢竟他才是二哈真正的主人。
「媳婦兒,爺爺的藏獒不是純種的。」
所以,這麼傻乎乎的藏獒絕對不是被二哈傳染的傻氣,而是血緣上出了問題。
「臭小子,又胡說!」人未到,聲先到,頭髮半白的老人家瞪了顧湛兩眼,轉而打量他身邊的蘇千涼。
老人家人老心不老,稍稍看兩眼,點了點頭,「先進門。」
轉頭喊了聲,「將軍,帶路!」
名為「將軍」的藏獒從愉快的疊羅漢遊戲中抽身,昂首挺胸邁大步前進,走了兩步沒聽到動靜,回頭瞅了兩眼,「嗷」的一聲,金毛與二哈乖乖地跟在藏獒身後。
於是,三隻汪在前面帶路,身後跟了一串成年人。
上到七十多歲的爺爺奶奶輩,下到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夫妻,面上眾皆淡定,內心不知道多囧囧有神。
蘇千涼看顧湛:爺爺的藏獒取了將軍那麼神氣的名字,怎麼有點二哈的感覺?
顧湛搖頭:反正不是我的鍋,是爺爺帶壞的!
蘇千涼挑眉:你爺爺的性格是不是有點……
顧湛點頭:不可描述!
倆小夫妻眼神交流得熱切,忽地從前面射來一道清涼警醒的視線。
爺爺眯著眼,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倆。
兩人以為爺爺可能會說什麼暗藏警告的話語,挺直了背等著,結果……爺爺什麼都沒說,扭頭就走。
大步如風,走得特快,差點快趕上將軍了。
蘇千涼:「?」
顧湛:「。。」
顧湛刻意慢了兩步,拉著蘇千涼在最後面,等前面其他人全進了房,揪著她強調:「將軍的傻氣絕對不是被二號傳染的,這點我可以用我的臉發誓!」
蘇千涼:「……」聽說過用人品發誓的,第一次聽人用顏值發誓,感覺有點一言難盡。
「我聽到了。」至於信不信,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兩人剛進門,被藏獒帶走的金毛與二號又回來了,對著正在換鞋的兩人又是蹭又是舔,熱情得像是知道他們倆即將被留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趕緊討好主人。
蘇千涼摸摸兩隻的腦袋,「突然這麼熱情?」
奶奶笑眯眯的,「感謝你們要把它們留在這吧。」
「嗯?」這說法太新鮮了,蘇上尉還沒聽過。
「陽光的年紀最大,將軍與二號差不多大,好像是二號大了兩個月,它們三經常在一起。這回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聚頭了吧?」奶奶不太確定地問老伴兒,「多久了?」
爺爺:「八個月。」
童雲清:「這麼久了啊,我都沒察覺到。」
不說不知道,一說顧湛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有那麼久沒來了嗎?」
以前每一次來爺爺家,他都會把二號帶來,讓二號與將軍玩玩。
某方面來說,算是給二號經常被他一個人丟在家裡,沒有玩伴太寂寞,或者丟到爸媽家,沒有主人陪伴的補償。
蘇千涼若有所覺,沒敢說話。
七個月前差不多就是《荒島一月》的開端,緊跟著兩人拍《開國女將》,《亡命追緝》顧湛又跟著她……很大程度上是她的鍋。
算了算時間,童雲清和顧湛明白是因為什麼,沒有再往下說。
童雲清直接岔開話題,「爸媽知道我們為什麼過來就好說了,能把陽光和二號放在這裡一段時間嗎?」
「一段時間?我看是一年吧。」爺爺兩手抱胸,面無表情的,看不出是高興不高興,「說過多少次,養狗與懷孕並不衝突,你們就是不信!」
「爸,不是我們不相信,醫生和我們科普過相關知識,我也知道沾染弓形蟲的可能性比較小,主要還是為了寶寶的安全。」童雲清勸道,「陽光您知道的溫馴又乖巧,可是二號吧……」
提到二號,所有人的視線轉向了它。
只見二號不知從哪裡抓出來一個肉骨頭玩具,對準它又撲又咬。
這時,將軍咬著一隻布老鼠噠噠噠地過來,放在二號的面前。只見二號的眼睛一亮,身體下壓,身子拉長,蹭的一下撲了過去,死死地咬住布老鼠不放。
將軍優雅地低頭,咬住肉骨頭噠噠噠地回到爺爺腿邊坐下,將肉骨頭壓在前腿之下,那架勢頗有點「我的肉骨頭你不准動」的護食樣。
而二號還在和布老鼠做鬥爭。
蘇千涼扶額,顧湛更是一臉「不好意思,我家崽子丟人了」的羞愧臉。
童雲清面上無光,這八個月來顧湛把二號放在她那養,把好好的狗養成了愛抓老鼠的貓是怎麼回事?
正這麼想呢,二號咬著布老鼠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把沾滿口水的布老鼠放在蘇千涼的腳邊,往前一推,兩眼亮晶晶。
蘇千涼若有所覺,撿起了布老鼠,二號的眼隨著她的手而動。
她笑了笑,用力地把布老鼠丟出去,二號重複之前的動作,布老鼠一落地,就被它咬住再跑回來放下。
它是想要有人陪玩呢。
二號一把布老鼠咬回來,蘇千涼就把它丟出去,玩過兩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爺爺家養貓嗎?怎麼會有布老鼠?」
這個問題一出,先前還冷著臉端著高冷人設的爺爺繃不住了。
咳嗽一聲,瞥了眼壓著肉骨頭正襟危坐的將軍,「專門給二號買的。」
蘇千涼:「?」不是說二號八個月沒來了嗎?那布老鼠可不像是全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