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蘇霄下場

  仁心堂拿到那些安保防衛鐵叉之後,他們自己也覺得更有安全感了。

  這些叉子,可以有效應對醉酒鬧事、武瘋子和上次那種持刀行兇的突發狀況。

  有了這樣的工具,也可以保護家丁在制服有兇器的狂徒過程中的人身安全。

  也只有神醫郡主這樣的人物才能想得這麼周全,家丁護衛醫館的安全,郡主會想著他們的安全。

  又過了一個月,轉眼來到了八月秋闈,蘇月見的弟弟蘇霄這幾天就要下場考試了。

  以十二歲的年齡參加鄉試,在白鹿書院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在景國歷史上也是只此一人的,因此還沒下場就受到多方關注。

  在朝的同僚都知道清流之首蘇家,一門三蘇。

  有文曲星下凡之稱的前狀元蘇玉正,有神醫郡主蘇月見,還有蘇小神童蘇霄。

  家裡有個神童兒子,蘇玉正對兒子的表現是滿意非常,寄予厚望,考前也不忘勉勵一番。

  祖母對孫兒即將要參加的考試,面上輕鬆,實則緊張,就盼著他能考上舉人,光耀門楣。

  老太太送給蘇霄一個香囊,據說帶在身上可以防臭。

  呂氏每天都在參拜魁斗星君,為兒子祈福,所謂臨時抱佛腳,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其實就是為了討個好彩頭,緩解考生家屬的壓力。

  蘇霄倒是人小不太有多麼大的壓力,可是呂氏就不行了,忙忙叨叨給兒子準備考試要帶的東西,居然裝了一大車有的沒的,被蘇玉正全部勒令拿走。

  「 你要不會安排,就交給月兒來處理,閒著無事,不如多拜幾尊考神,也算你這個做娘的盡心了!」

  蘇瑤在手下丫頭的幫助下,繡完最後一針。

  就跑去哥哥那裡,送上她親手做的護膝。

  這農曆八月天雖然白天很熱,但夜裡又十分的陰冷。

  蘇瑤問過長姐送哥哥什麼好,果然這護膝很得哥哥的喜愛。

  被誇獎的蘇瑤搖著蘇霄的手臂道,

  「 哥哥你好好考,等考完,我們就去長姐院裡吃大餐!」

  蘇霄笑著抬手颳了妹妹的鼻子,

  「是你想去蹭吃的吧,還偏要打著我的旗號。

  難不成,你平時去,就沒吃到好吃的?」

  而待蘇月見跟蘇霄了解到這鄉試考試的細節,頓時驚掉了下巴。

  一共三場考試,每場考試就要在號舍里連續待上三天兩晚。

  三場試下來就是九天六晚,吃喝拉撒俱在其間!

  每場考試結束的那天晚上,考生才能回到住地休息。

  換洗衣服,整理被褥,更換筆墨紙硯、餐食燭台,以備第二天再戰另一場,如此共三場。

  另外還需要在考試前一天的夜裡提前進去看考場。

  說是看,其實是門一打開,就開始搶跑。

  好位置先到先得,跑的慢的人就得在糞桶附近的廁號了。

  進去之後就不能再出來,等於又多住一夜,也就是九天七夜了。

  考試的小隔間叫號舍,巴掌大,像個鴿籠子,白天考試,晚上只能屈膝而臥,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那感覺可以參考火車硬座腿伸不開睡覺的樣子,有多麼的不爽蘇月見完全可以想像得到。

  考場談不上有衛生條件,在號舍巷道最後面,放置一隻糞桶,供考生大小便。

  高溫之下,惡臭難聞,蚊蠅亂飛。

  不要說是廁號,就算是最好的位置,那臭味也夠考生喝一壺的。

  考場也提供一些餐食但是貴,量少還非常難吃,所以不論有錢的沒錢的,都願意自己帶。

  動手能力強的考生也可以自己帶食材帶小碳爐子在裡面自己做。

  富貴人家的考生不會做飯,一般會從家裡帶上些能放的熟食。

  考場裡會有一口井,水質很差,三年才用一回,基本喝了就會腹瀉。

  一些考生會自己帶水,喝完了寧可渴死也不敢喝貢院的水。

  可以帶東西進去,但是每樣東西都會經過嚴格的檢查。

  監考官只負責監考考生是不是在作弊,中途不能離開號舍,其他的並不會過問。

  針對了解到的這些情況,蘇月見做了簡易好帶的食物。

  牛肉乾,炒麵粉裡面加了白糖、芝麻、花生碎,裝了一罐子,再帶一些果乾,雞蛋,茶葉,鹽,就盡夠了。

  但是炎熱的天氣,怕他聞不慣考場氣味,又怕他喝水成問題,還是帶上一個燒水小爐子,貢院裡的井水一定要燒開才能喝。

  開水主要是幫助他來沖泡炒麵粉和沖茶提神的。

  蘇月見又給他帶了一些涼白開用水壺裝好,以備來不及燒水的情況。

  針對氣味,蘇月見給他做了一個帶過濾的紗布口罩。

  再給他帶了一些簡單的常用藥品和蠟燭。

  一個羽絨睡袋夜裡用,保暖又不厚重,白天收起來還不占地方。

  就這些準備已經好過絕大部分考生了,蘇月見能為弟弟做的就這些。

  「這些瑣事我能幫你,考試的事情只能靠你的本事來應對,不要有太大的壓力,考試除了能力,還有一部分運氣,所以你不必太執著名次,無論考出什麼樣的成績,長姐都以你為榮!」

  蘇霄點點頭,「長姐放心,我就增加一些考場經驗,對將來也是好的。」

  一晃九天過去了,年僅十二歲的蘇霄,從考場大門出來,精神尚可。

  他的精神狀態已經領先絕大部分貢院考生了。

  畢竟在號舍里的時候,別人不敢喝水,他有茶水可喝。

  別人的糕點放久不新鮮了,他每天吃的放了各種小料的炒麵粉別提多香。

  別人臭的熏人,他有紗布口罩可以遮口鼻。

  別人睡的不踏實,他個子小身體短,鑽入羽絨睡袋正好可以伸開腿。

  與他相反的絕大多數考生走出考場的那一刻,就如同從鬼門關闖過來一樣。

  乾癟的肚皮,渴到起皮的嘴唇,酸麻無力的雙腿,臭到想吐的衣衫。

  此刻他們不約而同的想法都是趕緊找張舒服的床,把腿伸直,好好睡上一覺。

  蘇月見在門口接到弟弟,「身體怎麼樣,沒有什麼不適吧。」

  蘇霄一臉傲嬌地說,「有長姐幫我準備的那些東西,我可是吃喝拉撒睡最舒服的一個了!你怎麼不問問我考得怎麼樣?」

  蘇月見看著他的小表情,就知道,考場的困難沒有拖後腿,應該是穩定發揮了應有的實力。

  「我的天才弟弟,自然是考的最最好的,無論考多少名,你在長姐心裡都是南波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