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兒聽到已經去叫蘇月見了,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
古代女人生產就是鬼門關走一遭,即便是貴族女子,這種風險也小不了多少。
畢竟醫學水平在那,難產風險,感染風險,可不會因你地位如何就不光顧。
蘇月見聽了消息,就收拾了急救箱,把可能會用到的東西放在了這邊醫士專用的醫療包里,看起來也不打眼。
希望她生產順利,用不到這些。
長樂郡主的產房應該是早就建好的,就等著發動,人就被抬到這邊進行生產。
裡面在叫喊著,有產婆在裡面忙進忙出,產房外面有長公主坐鎮,護國公夫人也是長樂郡主的婆母,還有他們家的各房女眷都在產房外面等待。
張世子也在產房外面焦急的踱著步子來回不安的走動著。
待蘇月見趕到護國公府的時候,長樂已經疼了好半天了。
護國公夫人,看長公主這麼慎重要請的人,居然是個半大的孩子,以為她是長樂的閨中密友,一時有些無語,但也不好駁了長公主的面子。
蘇月見給兩位見禮之後,就要去看產婦。
護國公夫人出言阻止道,「 你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就不要到裡面去湊熱鬧了。「
長公主溫和地道,「月兒,你先在外面等等,如果實在不行,你再進去。主要是你在這裡,我和長樂都會安心。」
蘇月見點點頭,她也知道她的作用,現在裡面沒有危險,暫時還用不上她。
蘇月見這次是帶著芍藥過來的。兩人只得在外圍等待,產房裡傳來陣陣慘叫,叫的長公主心頭直抽抽。
護國公夫人也很緊張,她更關心的是郡主這一胎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那就阿彌陀佛了。
產房內,產婆們此時滿頭大汗,就怕貴人難產,小命不保。
婦人產子,自古以來都是鬼門關走一遭,這可真不是瞎話,聽著產房裡的叫喊聲,芍藥也很緊張。
「 小姐,這女人生孩子這麼遭罪啊!」
芍藥也是第一次親臨別人生產。
生育歷來都是很多女子過不去的坎,在醫技水平落後的時代,如果遇到難產生不下來的情況時,會有保大保小的抉擇。
如果保大,產婆就會用剪刀從下體伸進去把嬰孩剪成小塊再徒手進去掏出來;如果保小,那就用剪刀吃開產婦下體,把嬰孩取出來。
場面血腥程度,難以想像!
未婚女子如果在現場觀摩,恐怕一生都會有生育陰影。
即便沒有到這種危產程度,但親眼看著產婦撕心裂肺的叫喊,都會讓人心頭不適,所以未出閣的女子都不讓進產房。
又折騰了三四個時辰,孩子還沒出來,郡主的慘叫聲倒是小了,外面的女眷們有些已經站不住了,勸說護國公夫人和長公主去休息一下。
護國公夫人真是坐不住了,從善如流地說,去去就來。
來回踱步了的張世子也因體虛而感到疲累,已經在旁邊的亭子,一邊吃茶一邊等待了。
唯有長公主不放心女兒,生孩子就是這般難熬,有些人會疼一兩天才生出孩兒。
遂叫下人搬了把太師椅,長公主一步不離,就坐在外面守著。
她看看在旁邊幾十米遠的亭子裡吃茶的張世子,再看看女兒在裡面痛不欲生,這畫面一對比,心中一時就有了鬱氣!
「 張世子,茶好吃嗎?」
「岳母大人,小婿確實是有些飢餓難耐,您要不也吃點?」
長公主看著這樣的世子,真是覺得女兒就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了這樣的人,一輩子都長不大!
被捧在手心長大的世子,只會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的照顧,卻不知道如何照顧別人,更不會有感同身受的心憂。
天真的世子覺得這女子生孩子都是要經歷這一遭的,他又不能減輕她的疼痛,忍一忍也就生出來了。
反正那邊有他娘,還有岳母大人,也用不著他。他就在涼亭里等著消息就好。
算算時間,蘇月見也有點坐不住了,她想起身去看看,這時有產婆著急忙慌地出來回報,
「長公主,胎兒較大,胎頭位置不正,再加上郡主身子嬌弱,產力不夠,胎頭被阻於金門。有險相現! 」
「 你說什麼?!」
長公主臉色一下慘白起來,驚怒交加,身子也搖搖欲墜,撐著的一口氣,強行站穩。
她的孩兒此刻需要她!她不能倒!
「 小姐,我們是不是要早做準備…… 」 芍藥悄悄對著蘇月見道。
「 你先去把手術用具用酒精消毒下,我去找長公主。」
蘇月見走到長公主面前,「不能再等了,讓我進去看看吧。」
長公主知道蘇月見是擅長外科手術的,如果不是到了險況,誰也不敢讓自己的女兒去經歷刀切針縫的外科手術!
長公主一時回過神來,看到蘇月見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眼淚在眼眶裡忍著,她急切道,
「玲兒就拜託給你了,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蘇月見點點頭,她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如果萬不得已,即便是護國公家要保小,她也要以大人為重。
這時聞訊匆匆趕來的護國公夫人,忙問道,「長樂怎麼樣了?孩子怎麼樣了?」
「 孩子有危險。 郡主產力不夠,胎頭卡住了!」產婆戰戰兢兢地答道。
護國公夫人闔了闔眼,厲言厲色地道,「 如果孩子出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蘇月見就要與產婆還有芍藥一道進去。
「 你是哪家的姑娘,這麼不懂事,產房重地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跟著進去添什麼亂!」 護國公夫人冷著臉道。
蘇月見正要還嘴,長公主冷著臉道,「 她非一般貴女,是我特地請來的婦人科聖手!是我叫她進去幫玲兒的,夫人可是對我有異議? 」
長公主給蘇月見使個眼色,蘇月見也不搭理護國公夫人,帶著芍藥就直奔產房!
看到蘇月見已然進去,護國公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樣也好,到時候有個什麼萬一,護國公府正好能脫了干係。
蘇月見一腳踏入產房,立刻就接管了產房的指揮權。
產婆遇到這種貴女生產也是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順利的倒還好,賞錢肯定豐厚;但這風險也大,搞不好難產出了意外被主子遷怒,小命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