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手撕渣男賤女
「布穀,布穀~」
窗外忽然響起兩聲布穀鳥叫。
雲月月本來洋溢著笑意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哼!」
「那個泥腿子又來了!真是煩死人了!」
每次應付劉海,讓她覺得既噁心又不自在。
紀風則是快速扣好自己衣服的扣子,拉開跟她的距離:
「月月,想想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不能任性。」
「聽話。」
雲月月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不情不願的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慢悠悠的出了門兒。
紀風一直溫柔地注視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
雲月月雖然嬌縱任性,但好在一向聽他的話。
他讓她做什麼,她就會做什麼。
他的孩子一定會順利降生的。
紀家這一輩的長孫,是他這一脈生的,儘管只是旁支,並非嫡脈,但也足夠引起只是單薄的紀家長輩們注意了。
他忽的低低笑出聲,仿佛看到了自己回到京都,又重新過上闊少生活的美好日子。
可現實真的會如他想像般的一樣?
寂靜的黑夜裡,只見雲月月踉踉蹌蹌的捂著紅腫的臉頰折返回來,一進屋就撲到了他的身上哭:
「嗚嗚……,風哥,分手!我要跟劉海分手!我不要再虛情假意的再跟他在一起了!嗚嗚……,他的娘跟姐都是潑婦,我一出去她們就打了我幾巴掌!」
「我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嗚嗚——」
紀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又有三個人影從大敞這兒的門裡走了進來。
其中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矮小婦人,剛進門兒就沖了過來,一把將雲月月從他的身上扯離,然後劈頭蓋臉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個小賤蹄子,要說分手也得俺家小海鮮說!」
「哪兒輪的到你主動提!」
「下作的小娼婦!好好的知識分子你不當,偏要犯賤的跟這個男人無媒苟合!肚子裡也懷了他的野種,居然還妄想著算計我兒子,他當個腦袋上帶點兒綠的烏龜王八!」
「小小年紀正道不走,沒了貞潔又來嚯嚯別人,看俺今晚不打死你!」
劉臭妮打架出了名的厲害。
槐樹村能打的不能打的都跟她有過切磋,她一巴掌下去,是的真不輕。
雲月月當即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
「風哥風哥救我!」
她下意識的朝紀風求救。
而紀風在看到劉臭妮的潑婦行徑後,早已厭惡的不動聲色推開了幾。
這幾年生活在農村,他看過不少農村婦女掐架,那罵出口的不堪入耳的髒話,和彼此扯著衣服拽著頭髮地上撒潑打滾的場面,著實讓的他對農村人的感官一再下降。
最後低到讓他繼續待在農村這個地方,都讓他感到作嘔。
「風哥,我還懷著孩子,峰哥救我!」
雲月月到底還是有些母愛在身上的。
她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抬起擋住劉臭妮的抓撓和巴掌。
孩子兩個字刺激到了紀風,讓原本想要明哲保身的他,猶豫了一下之後,慢慢接近了戰場。
「啪——」
隨著巴掌打在臉上的響亮聲響,進了門兒就沒說話也沒動作的劉燕突然動手了。
紀風這幾年雖然落了難,但之前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少爺生活。
挨巴掌是生平頭一遭。
「你敢打我?」
他眼裡噴薄出怒火。
被劉臭妮揪著打的雲月月也顧不上落在她身上的巴掌和拳頭了,她卯足了勁兒,推開劉臭妮,然後用手去抓劉燕,常常的指甲險險划過她的臉,留下幾道血痕。
「讓你打風哥!死女人!看我不抓死你!」
劉燕捂著破皮的臉臉,不慌不忙的往後退了幾步。
她沒有回頭,卻像是對著身後的人說話似的:
「看看吧,這就是你心裡的好對象,和你所說的好兄弟。」
雲月月和紀風一時之間沒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劉海緩緩的從她身後走了出來。
「本來還以為需要質問一番這對狗男女才能問出來事情的真相,但現在,好像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劉燕臉上的傷並不重,她冷冷的看了看對面狼狽為奸的一男一女,隨即看向劉海:
「劉秋收,你心心念念的對象跟你在一起,只不過是為了你手裡的糧食,你的好兄弟接近你,也只是想讓你當他孩子的爹。」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拍了一下劉海的肩膀:
「但凡你還是個男人,但凡你還有點兒血性,就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了。」
劉臭妮打了雲月月一頓,心裡的氣消了一小半,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語氣沒有劉燕那麼好:
「秋收,聽你姐的!趕緊跟這個女人分手!麻溜利索的跟她斷了!」
「還有這些年她吃的咱家的糧食,也必須讓她全部給吐出來。」
「一點兒便宜都別想占咱家的!」
她說著又來氣了,衝著一雲月月吐了一口口水:
「真他娘的是個晦氣的騷狐狸!」
「趕明兒我就把你乾的那點兒破事兒宣揚出去,讓附近的大隊都瞅瞅你們這一對狗男女是啥貨色!」
紀風眼神一凌,兇狠的看著她:
「大娘沒必要把事情鬧得那麼絕。」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反正你家兒子跟月月在一起,也占了不少便宜,不是嗎?」
他跟雲月月沒有結婚就偷偷搞在一起的事兒,絕對不能大肆傳播開來。
否則,他的孩子生下來,就將背負著生父生母的罵名。
這樣會影響到紀家長輩對他孩子的第一印象。
任何想要阻擋他返回京都的可能性,都必須掐斷。
他的眼神實在是有些駭人,劉臭妮被嚇到了一瞬。
劉燕也感知到了他眼底的危險。
她趕緊把她娘扯了過來,沒讓她繼續再往下說。
傳播是一定要傳播的。
狗男女的名聲必須要搞壞,這樣才能解她們被人戲耍的心頭之恨。
但這事兒可以偷偷的做,沒必要明目張胆的說出來。
而且,現在最受傷的人是她弟弟。
如她所想,
劉海的心的確很痛。
也很冷。
就像是有人用刀在他心口剜了一個口子,然後冷風嗖嗖的往裡面灌。
混沌的大腦支持組織不出來言語。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反覆做了好幾遍以後,才紅著眼問:
「月,月月,你,你肚子裡的孩子真是紀知青的嗎?」
劉燕和劉臭妮同時無語的撇了撇嘴。
她們還以為劉海在醞釀什麼狠話,誰知道一開口,就這……
心軟的無可救藥。
被人耍了也是活該。
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相比於劉海的結巴軟語,雲月月這個做錯的一方,反而豪橫的不行:
「是!」
「我幾年前就跟風哥在一起了,在國外留學期間,我們更是一直同居。」
劉海心都要碎了。
他掏心掏肺,把對方當做珍寶似的捧在手心裡了兩年,結果對方卻告訴他,她早就跟別人在一起了,同他只是做戲。
「月月,這兩年裡,你對我真的就沒有一絲感情嗎?」
劉燕和劉臭妮臉上的表情更無語了。
他說的話都是什麼跟什麼。
「起開,起開。」
「你個沒出息的,讓我來。」
劉臭妮原本想把主場留給他的兒子發揮,誰知道他這麼不成器。
她上前幾步,把在等待答案的劉海推到一邊。
然後左手叉腰,右手指著雲月月,無比兇悍的說道:
「你個騷蹄子給老娘聽好了!」
「你跟俺兒子的關係完犢子了!從今晚開始,你倆就是陌生人,哪怕平時見面,也不能跟對方打招呼!」
「還有,你千萬別跟別人說你跟我家兒子談過對象,不然就算你說了,俺家小海和俺也不承認!」
「打死都不認!」
「最後,三天之內避著人,偷偷往俺家送去五百斤的糧食!」
「要是三天後俺沒看見糧食,俺就往你們這兒潑糞水!」
「還把你們一對兒姦夫**的事兒,鬧的人盡皆知!讓你們走到哪兒,都有吐沫星子淹死你!」
見她又提這茬,紀風再次黑了臉。
這回劉臭妮沒被他嚇到,仍舊叉著腰罵:
「狗男人!你瞪啥瞪!做了壞事兒,還不讓人宣揚,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俺劉臭妮是誰!俺媽遍十里八鄉無敵手,最潑的潑婦到了俺這兒,她也不敢撒野!」
「你一個剛剛長齊毛的狗男人,還想瞪俺跟俺斗!俺才不怕你!」
眼見她又要開始潑婦罵街了,怕她耽誤太多時間,引來村兒里人注意的劉燕,趕忙攔住了她:
「行了娘!罵的差不多就行了。」
「事兒也查明白了,話也跟他們說清楚了,咱們趁早走才對。」
「省的留在這兒,忍著噁心看著他們這一對狗男女。」
雲月月被罵了好幾聲狗男女了。
哪怕身上還隱隱作痛著,她也忍不下那股火氣:
「你罵誰……」
「唔……」
火沒發出來。
紀風捂了她的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先忍著,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
起碼等劉家人撒完潑,走了以後,他們才能發火撒氣。
劉燕也拽住了仍舊沉浸在傷心裡不能自拔的劉海:
「走!」
劉海被她扯著往外走,走時還一步一回頭的往回看。
見到雲月月只顧著對紀風撒嬌說痛,絲毫沒有看向他後,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流。
既是傷心雲月月的絕情和他自己的錯付,又是喪氣他的第二個對象,又綠了他。
回家的一路上,他的情緒都十分低落。
劉臭妮雖然覺得他不爭氣,缺少了男子氣概,丟人,但她畢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自然不想看著他沉浸在傷心裡。
於是在回家後,特意拉著他說道:
「秋收,娘知道你現在心裡不好受。那些個騷蹄子見你善良心軟,模樣長得好,就可勁兒的欺騙你傷你的心,」
「但咱不怕,這回娘親自當媒人,給你找對象。」
「另說一個最好的姑娘給你當媳婦。」
「比剛剛那個叫啥雲月月的,強百倍千倍!」
「好姑娘有的是,就不信咱家遇不著……」
她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沒了。
劉海魂不守舍的聽著,一句話都沒記到心裡。
他現在已經對談對象,絲毫不感興趣了。
傷了兩次的心,和被騙了兩次的陰影,讓他覺得女人這種生物,太可怕了。
劉燕也看出了他短時間內沒有重新找對象的欲望。
所以,就出聲提議:
「小海,現在地里的莊稼剛種上,也不是農忙的時候,你閒在家裡也沒事兒,要不姐給你找份兒活干?」
劉海眼睛還紅著,他沮喪的抬頭:
「姐,不是我耍懶不想幹活兒,而是像我這樣倒霉的人,誰敢招我呀?」
「而且就算別人招了我,我在把霉運帶給人家,那不就成了我的罪過?」
劉艷無語凝噎。
確實,她弟弟是挺倒霉的。
但讓她有所安慰的是,弟弟還是那個老好人。
即使受了情傷,心裡也還是一樣的好。
她心軟的摸了一下劉海的頭,道:
「咱們南南和她的哥哥們打算在桃吉村辦幾個能賺錢的廠子,現在廠子剛建好地基,正缺工人,姐姐等你以前也跟著別人幹過幾天小工,要是你想過去找活兒乾的話,就去幫忙建廠子吧。」
「一個月十幾塊錢的工資,每個月月末結算,保證準時發放。」
劉臭妮的眼睛亮了。
劉海也被高工資打動了。
於是,次日一早,劉燕就帶著他一起回了婆家。
「南南,那是那天晚上咱們遇到的那個舅舅嗎?」
盛景牽著慕南南監工,隨手指了一個穿著汗衫的瘦削男人身影。
慕南南眯著眼睛看了下,先是有些驚訝,而後確認的點了點頭:
「是的。」
盛景眼含同情的看著劉海那乾的熱火朝天的背影。
劉燕從娘家回來以後,把劉海的事兒原原本本的講給了全家人聽。
他此時,對劉海充滿了同情。
「南南,既然是舅舅,那工資自然跟別人不一樣,要不咱給他漲一兩塊?」
一兩塊不算多也不算少,尤其在現在慕南南身懷巨款的情況下。
她爽快的同意了:
「可以,盛哥哥記得回家跟我媽媽說一聲,讓她在記帳的時候多給劉海舅舅算上兩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