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我是為你做的,你想給誰吃就給誰吃。」司徒之昂幫著魚寶往裡面裝了各式各樣的早點,再包上一個三明治。
魚寶並沒有說過三明治的製作方法,司徒之昂應該是自己翻閱古書找到了這一道美食,復刻了下來。
「三明治好吃。」魚寶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真的嗎?」司徒之昂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往兩邊咧開。
「改天我要和司徒哥哥一起做三明治,嗯……到時候我們給陸哥哥帶去好嗎?」
司徒之昂點點頭:「那你陸哥哥肯定要開心死了。」
魚寶跑上樓,準備換衣服。
魚晃晃也跟在魚寶身後,想上樓,卻被司徒之昂一把拎起來。
「魚寶姐姐換衣服呢,你想幹啥?」
「我也換衣服。」魚晃晃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行,你得呆在家裡。」司徒之昂嚴肅地說道。
魚晃晃撇撇嘴,委屈地說道:「我……長得都和你們一樣了,為什麼只能呆在家裡?」
魚寶換好衣服下來的時候,就看到魚晃晃蹲在角落,小小的一團看上去很是委屈。
「晃晃怎麼了?」
魚晃晃聽到魚寶的聲音,連忙跑過來抱住魚寶的大腿,抬頭賣萌道:
「晃晃也要出門……」
魚寶看向司徒之昂。
司徒之昂解釋道:「晃晃現在還沒有登記身份信息,不能去警察局這種地方。」
「那我們先給晃晃登記信息吧。」
司徒之昂想了一下,雖然魚晃晃體質特殊,但是登記個信息也沒什麼,也就同意了。
魚晃晃歡快地跑去換衣服了。
結果外套的扣子扣不上,只能敞開著,露著自己的圓肚皮。
魚寶哈哈大笑,重新給他買來幾套衣服。
幼崽保護協會的人看到司徒之昂抱著魚寶,身後還跟著個小不點,這個小不點居然跑得很快,跟得上司徒之昂的腳步。
工作人員們迅速安排人,去拿水果點心來招待。
群眾們忍不住議論紛紛。
「這難道是司徒醫生的幼崽?」
「司徒醫生沒有妻主,怎麼可能有自己的幼崽。」
「可能是司徒醫生救來的吧,畢竟他之前就撿來了一個天使少年。」
「好可憐哦,那么小都沒人抱著他。」
天地良心,司徒之昂可沒有虐待他,他原本是一隻手抱一個,但是魚晃晃偏偏要自己走,要讓自己的腳與外面的世界多接觸接觸。
雄性幼崽登記信息倒是簡單了很多。
只是在監護人那一欄,保護協會的人看了看司徒之昂。
「您要成為魚晃晃幼崽的監護人嗎?」
司徒之昂自然是點了點頭。
魚寶原本坐在後面的軟榻上,聽到這句話,連忙跳下來,扒拉著台子踮著腳,說道:「我是魚晃晃姐姐,我也要寫在魚晃晃的戶口本上。」
魚晃晃也在一邊點頭,他指了指魚寶:「姐姐,寫在第一個!」
魚晃晃的口齒清晰了不少,不敢相信他昨天講話的時候還帶著口水音。
「啊?」從來沒有雌性幼崽成為監護人的情況。
成為監護人,就代表了要履行撫養的責任,承擔一定的風險。
「這……」工作人員看向司徒之昂,面露難色。
魚寶的小臉立馬耷拉了下來:「不行嗎?那沒關係的。」
工作人員的心立馬被揪住了,感覺到周圍譴責的目光,他們坐立不安。
「寫吧,一切後果我來承擔。」司徒之昂說道。
「行的。」工作人員立馬把魚寶的名字寫在第一個。
魚晃晃立馬跳起來:「耶!我有姐姐了。」
「即使沒有寫上去,我們也是一家人,我也是你的姐姐!」魚寶立馬糾正道。
周圍人的目光溫暖又帶著一點羨慕。
真好啊,我也想成為魚寶的家人。
警察局,少管所。
「你們要見顧淮生?」顧淮生無父無母,只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他居然認識魚寶?
「對,淮生哥哥在哪?」魚寶伸長脖子往裡面望去。
那些被拐賣的幼崽們都被政府好生照看著,但是顧淮生就不一樣了,他可是裡面的工作人員,觸及了法律,但是念在他未成年,是被異人引誘的,且主動交代罪行,所以只需要在裡面待一個月。
此時,顧淮生正在除草,臉上還沾著草屑。
裡面的工作人員酸溜溜地說道:「0910,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顧淮生奇怪地說道,難道是弟弟來了?
顧淮生腳步不敢停歇,但是當他看到魚寶的小身影后,連忙一個急剎車。
「怎麼了?」獄警問道。
「我……我不見!」顧淮生想往後跑。
獄警覺得這小子真是不識好歹,這可是魚寶閣下和司徒醫生,憑這關係他完全可以在外勞改,不用被關在小小的少管所里。
顧淮生滿臉通紅。
之前他打工的時候,還能與魚寶一見,現在他是罪犯,還有什麼臉見她?
「好慢哦,他很忙嗎?」魚寶看到警察們,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但她還是滿懷期待地想要見到顧淮生。
「魚寶,顧淮生之前工作的地方你也知道,在那工作是犯法的。」司徒之昂摸摸魚寶的腦袋,解釋道,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有犯罪經驗,即使是少管所,出來的雄性們很難再找到工作了,人們會戴上有色的眼鏡看他們。
顧淮生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他不讀書了,只要給弟弟攢好學費,他願意干最苦的活。
「哦……所以他受到了處罰。」魚寶點頭,「但是顧淮生救了我,要不是他和歹徒戰鬥,我可能就危險啦!」
魚寶說完,司徒之昂嚇了一跳:「還有這種事?」
魚寶肯定地點點頭,講了一下當時的細節。
獄警們也聽到了,忍不住拍了一下顧淮生的肩膀:「你這小子,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講出來?」
救了雌性幼崽,這可是大功一件啊,他都不用蹲局子了。
顧淮生抿嘴,他就是不想說。
他被打吐血了好幾次,差點就沒命了,也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吧。
趁顧淮生不注意,獄警直接帶著他來到魚寶面前。
少管所是不用戴著手銬的,顧淮生倒也沒很狼狽,只是更加消瘦了。
「獄警哥哥們說,他們會上報,可能會免除你的懲罰哦。」
顧淮生看著雌性幼崽的笑顏,想說聲謝謝,但是脫口而出的話卻是:「不用。」
聲音冰冷,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完了完了,他怎麼敢這麼和雌性幼崽說話啊?這下好了萬一雌性幼崽生氣,那是罪加一等。
司徒之昂更是用危險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一副面孔孤傲高冷,看著就不是好相處的樣子,想到魚寶處處關心他,他卻不識好歹地拒絕,司徒之昂就想和他打一架。
但是這氣息……精神力似乎比他還高。
沒關係,他打不過就讓陸亦川來。
顧淮生別過頭,不想看到雌性幼崽的表情。
他不用別人來可憐,為什麼魚寶卻一次又一次地撞見他,一次又一次地可憐他。
他怕自己一旦靠近這溫暖,就上癮了,等他離不開的時候,雌性幼崽玩膩了就會把他推開!
既然魚寶現在沒事了,他也不用出現在魚寶面前,以免讓魚寶惹上麻煩。
想到那個逃走的異人少年,他肯定會在暗中報復自己。
想到這裡,顧淮生加重了聲音,毅然決然地說道:「不用!」
下一秒,司徒之昂就抓住了他的領子。
這是司徒之昂第一次在魚寶面前那麼暴力,魚寶小小地嚇了一跳。
魚晃晃也嚇了一跳,躲到魚寶的懷裡,看似在尋求安慰,實則是在安撫魚寶。
他剛想伸出舌頭舔舔魚寶,又想起自己現在已經是人了,就把舌頭縮了回去,伸出手抱著魚寶的腰。
司徒之昂比顧淮生高了半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歉。」
顧淮生也不多說什麼,垂眸道歉:「對不起。」
司徒之昂沒想到顧淮生道歉得如此乾脆利落,自己就像是一拳頭打進了棉花里,他冷靜下來,鬆開顧淮生的領子。
這下,魚寶該討厭自己了吧。
顧淮生在心裡悽慘的笑笑,隨後轉過身。
司徒之昂尷尬地咳嗽兩聲,說道:「你救了魚寶是事實,我們會如實上報。」
「我們之前說好的,你都忘記了麼?」魚寶抬頭,臉上帶著一絲擔心。
「如果我們都能逃出去,你可以來我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