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寶關掉燈準備睡覺,但是那些鬼卻爭先恐後地鑽入她的腦海里。
「嗚嗚嗚,奶奶保護我……」魚寶把頭埋進被子裡。
只要全部躲進被子裡,鬼就不能嚇她啦。
但是好悶,喘不過氣來,她露出眼睛和鼻子,喘著氣。
窗外,樹影被風吹動,搖晃著枝丫,像極了怪獸。
魚寶毅然決然地打開燈,但是明亮的燈光晃得她睡不著。
於是,魚寶毅然決然地抱著自己的枕頭,準備去找大人了。
走廊比想像中還要黑,只留了一盞微黃的燈光,營造了朦朧的恐怖氛圍。
她好像記得陸哥哥的房間在……她左邊第二間。
「咔噠!」應該是小動物出沒碰撞了什麼東西,但這足以把本就緊張的魚寶嚇得魂不守舍。
她隨機開了一間透著光的房門,和裡面的人面面相覷。
「魚寶?」司徒瑤在床上蓋著被子。
「奶奶。」魚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地朝著司徒瑤走去。
司徒瑤知道魚寶暈倒前發生的事,於是猜測道:「不敢睡覺?」
魚寶點頭。
司徒瑤掀起被子,「進來吧。」
魚寶連忙爬上床,並且保證自己沒有踢人踢被子睡覺打呼嚕的習慣,這才沉沉睡去。
司徒瑤:這幼崽還挺自來熟,她就不怕我是壞人嗎?
而浴室的沖水聲停住,溫越榕從浴室走出來,不懷好意地笑道:「嘿嘿,老婆,我來咯~」
迎接他的是一個抱枕。
「去別的房間睡去。」司徒瑤指了指身旁熟睡的魚寶。
溫越榕:「……」
陸亦川拿起故事書,想去看看魚寶睡著沒有,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溫前輩?」說起來,陸亦川小的時候也見過溫越榕幾次,溫越榕指導他實戰,也算是半個老師了。
「你們什麼時候走?」原本溫越榕還是很喜歡魚寶的,結果魚寶毫不留情地霸占了司徒瑤身邊的位置。
「發生什麼事了?」陸亦川眉頭一皺,溫越榕前輩明明在晚餐的時候還說讓他們多留幾日。
「哼哼,你的幼崽自己不照顧好,跑去找我老婆算什麼事?」
「啊這,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去把魚寶抱回來。」
「別了。」溫越榕爬上陸亦川的床,快兩米寬的床在溫越榕爬上來後,顯得有些擁擠。
「瑤瑤很喜歡魚寶,今晚就讓她們一起睡,下不為例哦!」溫越榕居然直接躺在陸亦川邊上了,隱隱有種報復的意味。
陸亦川整個人都不好了。
「溫前輩……你這是?」
「我只是想起來,你小的時候還哭著讓我陪你睡呢。」溫越榕露出一個笑容,看得陸亦川發毛。
溫越榕和陸亦川的叔叔算是兩個反差,一個和藹可親,一個冷若冰霜。
幼崽版的陸亦川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個,在自己犯錯後還耐心教導自己的老師,一來二回,他們也成了朋友。
陸亦川一個人生活在很大的別墅里,在晚上訓練結束後,他對溫越榕提出了這個請求。
溫越榕也爽快答應了,但很快,陸亦川後悔了,溫前輩的鼾聲,真的有人能受得了嗎?
陸亦川欲哭無淚。
「溫前輩,我這就把魚寶抱回來,絕不打擾您和司徒前輩!」陸亦川可不想再睜著眼睛過夜了。
他連忙聯繫司徒瑤。
而司徒瑤,睡在魚寶旁邊,聽著魚寶均勻微弱的呼吸聲,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有點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看到陸亦川的消息,她立馬想到了可能是溫越榕去騷擾陸亦川了。
司徒瑤無奈搖頭,允許陸亦川把魚寶抱走。
「前輩,打擾了。」陸亦川平穩地抱起魚寶,想到魚寶的被窩應該沒了溫度,於是朝自己房間走去。
在陸亦川走後,溫越榕連忙躥出來,蹦到床上。
「明明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個猴兒似的。」司徒瑤吐槽道。
「沒辦法,不在你邊上我睡不著。」
待溫越榕的鼾聲響起,司徒瑤才後知後覺,哦……這熟悉的感覺。
她安心地閉上眼睛。
陸亦川剛把魚寶放進自己的被窩裡,就看見魚寶翻了個身,嚇得他原地罰站。
「哥哥的味道。」魚寶喃喃了一句,把自己縮進被窩裡。
陸亦川長呼出一口熱氣,又拿出一床被子,躡手躡腳地爬進被子,然後拿起一本書:《幼崽沒有安全感怎麼辦?》
一:創造和睦的家庭環境。
陸亦川想了想魚寶的家庭配置,只有三個監護人,沈落雁還時常泡在實驗室,忽略不計,兩個監護人的陪伴可能還是不夠吧。
陸亦川在心裡思索起來,誰能成為魚寶的監護人。
羅嵐公爵……太老了,失控值也很高,不安全。
沉希……太冷了,感覺會忽略魚寶的感受。
錢多多……太熱情了,會威脅到自己在魚寶心中的地位的。
許斯華……好像沒啥存在感,沒和魚寶說過幾句話。
倒是那個蘇千辛一直在魚寶面前蹦躂,還知道魚寶的秘密,但是……這傢伙八百個心眼子,帶壞魚寶怎麼辦?
「唉……」陸亦川淡淡地嘆了口氣。
「陸哥哥,你怎麼在嘆氣啊?」魚寶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懵懂地看著陸亦川。
「吵醒你了嗎?」陸亦川拍拍魚寶的背。
「你還在看書啊。」魚寶沒問自己為什麼被轉移到了陸亦川的房間裡,她伸出一隻手,抓著陸亦川的手指。
「陸哥哥,你說世界上有沒有鬼呢?」
「你覺得呢?」
「如果有的話,那我奶奶會不會來看我啊?我被欺負的時候,奶奶會不會很著急啊……」魚寶猜測道。
「但是我覺得奶奶不會變成鬼,她應該已經變成天使了。」魚寶又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仿佛在說夢話。
「鬼也捨不得傷害我們魚寶。」陸亦川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魚寶還握著他的食指,這讓他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美好都呈現在魚寶面前。
司徒之昂臉色晦暗地站在陸亦川的門口,見屋內透出來的光熄滅,沉默了許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用力蓋上被子。
哼,雙標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