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看電視,我就能吃好吃的?」魚寶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只要你能看完。」姐姐說道。
「你要是中途跑出來,我們就把你的腿打斷!」哥哥兇殘地說道。
「好吧。」魚寶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的哥哥姐姐對自己真好,不僅不用幹活兒了,還能有電視看。
但是,當各種斷肢,各種死亡出現在屏幕上,魚寶害怕了,不斷地拍打房門。
「放我出去,我不看了。」
門外,小夥伴們嘻嘻哈哈地笑道:「好像真的很恐怖。」
「叫得好慘哦。」
「要不要讓她看完描述一下啊,我太好奇了。」
小孩子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他們就被路邊的一隻野貓吸引,去追貓了。
魚寶見沒人搭理自己,只能縮在角落,堵著耳朵,閉著眼睛。
最後養父養母發現家裡沒人燒飯,才想起來找她。
她發燒了,燒完後,這段記憶被封存,她短暫性失憶了。
金念姿沒想到,自己偷偷和魚寶一起看恐怖片,居然會讓魚寶的一段痛苦回憶甦醒。
「魚寶,你別嚇我……」金念姿的嘴唇都嚇白了。
魚寶卻轉過頭,大大的眼睛裡掉出一滴淚。
突然,她又用手背抹掉眼淚,笑道:「我很好。」
金念姿這才舒了口氣:「嚇死我了。」
然後抱住魚寶,真誠地道歉:「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拉著你看那麼恐怖的東西了。」
「沒事,我們也沒看多久。」魚寶閉上眼睛。
在地球上和星際時代的記憶如同電影一樣,在魚寶的腦海中略過。
她仿佛來到了一個浩瀚的宇宙,那個宇宙無邊無際,但是卻沒有一個星球。
我是誰?我在哪?我到底屬於哪個星球?
相比於上一次的暈倒,這一次,她能操控自己的身體,這好像不是做夢。
魚寶就這樣在無邊無際的宇宙中遊蕩著,期待著能聽到上一次的聲音。
「孩子……來這裡……」空靈的聲音響起,魚寶跟隨指引,終於她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一顆小苗就這樣紮根在宇宙中,沒有土壤,它是怎麼生長的?
魚寶有些奇怪。
「這是什麼?」魚寶詢問道。
「這個宇宙是你的精神力,這株小苗是你的淨化力。」
「我的淨化力?我是靠著這個小苗苗才能淨化嗎?」魚寶好奇地想用手戳戳小苗。
小苗感知到魚寶的靠近,開心地左右晃動著。
「它以黑暗因子為食,等它長成參天大樹,魚寶就能保護自己了。」
「那能和媽媽見面嗎?」魚寶的心「砰砰直跳」。
「魚寶,現在你的身邊有很多愛你的人,媽媽只希望你能快樂長大。」聲音漸行漸遠,慢慢消散在這個宇宙。
…………
一大早,陸亦川就徘徊在金念姿的莊園門口,等早起跑步的余棋開門後,嚇了一跳。
「陸少將,您這起得也太早了,幼崽們還在睡呢。」
「魚寶睡得還行嗎?」
「昨天晚上姿姿讓我別打擾她們姐妹倆,我猜測應該睡得挺晚的。」余棋有些歉意。
「沒事,我能理解。」
「那陸少將要不進去等著?」
陸亦川點頭,結果就看見金念姿慌慌張張地從裡面跑出來。
她穿著睡衣光著腳丫,把兩位雄性嚇了一跳。
「姿姿,你怎麼不穿鞋?」余棋一把把金念姿薅上來,不讓她的雙腳著地。
「妹妹好像發燒了。」金念姿著急地說道。
司徒之昂拿著自己的醫療箱匆匆趕來。
「現在怎麼樣?」
「醫療艙也無法治癒。」陸亦川用濕毛巾擦拭著魚寶流下來的汗。
「溫度很高。」司徒之昂試探了一下魚寶的額頭。
「抱歉,是我沒有起到一個成年人的責任。」余棋很是愧疚。
金念姿卻拉住余棋的手,說道:「是我的錯,我昨天和魚寶一起看了恐怖片,好像把她嚇到了。」
「是什麼片子?」陸亦川問道。
金念姿低著頭,乖乖地把恐怖片遞上來。
「這是觀海看的恐怖片,姿姿,你什麼時候拿出來的?」余棋怕魚寶的監護人責怪自己的幼崽,又是主動請罪。
雌性幼崽在成年前都是十分脆,弱的,發個燒可能都會要了她們的命。
金念姿低著頭,第一次因為愧疚,無助地流下眼淚。
「把魚寶帶到我家,我聯繫我的外婆。」司徒之昂放下聽診器,當機立斷地說道。
如果說司徒之昂是遠近聞名的醫師,那麼司徒之昂的外婆,司徒瑤,就是醫師的老師,司徒瑤的後代都十分優秀,也成為了能夠獨當一面的醫師,她就對外宣稱退休了,要和她的老伴一起環遊世界。
「我也想去。」
見魚寶被抱上飛行器,金念姿後知後覺地想要跟上去。
「金小姐在家等著吧,魚寶平安後我會給你發消息的。」陸亦川平靜地說道。
「那……好吧,你一定要給我發消息啊。」金念姿目送陸亦川一行人離去。
「姿姿。」余棋抱起自己的幼崽。
「我不知道會這樣。」金念姿氣得掰斷碟片,氣嘟嘟地說道,「等觀海回來了,我要他好看!」
…………
飛行器上,陸亦川操控著飛行器,而司徒之昂正在給外婆打電話。
他的外婆並不慈祥,可以說是他小時候的噩夢,只要找錯了草藥,小小的他就要被罰跪在祠堂里,抄寫草藥經好幾遍,抄得他的手都抬不起來,挨打更是家常便飯,有段時間他做夢都是被外婆打。
自從他離開司徒家後,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外婆了,他的手微微顫抖,但是為了魚寶的生命安全,他抄個幾百遍也願意。
電話被接通,司徒之昂剛要開口:「喂,外婆……」
電話就被掛了。
「怎麼回事?」一直觀察著這邊情況的陸亦川連忙問道,「都說陸家老太太脾氣古怪但是她不至於連你這個孫子的電話都不接吧?」
「我再打一個試試看。」司徒之昂紅著臉,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經過漫長的等待,電話還是被掛掉了。
司徒之昂用手試探了一下魚寶的溫度,急得嘴角冒泡。
繼續打,被掛掉就繼續打。
終於,在撥打第十六個電話的時候,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是哪個臭小子……」一道充滿怨氣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我在外面旅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