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很快
顧西看出來白夜正在害羞，頓覺不可思議。
滿腦子瘋狂念頭的黑鳳凰，竟然也有不敢直視她的時候。
怎麼感覺，比戲弄阿比斯還有成就感？
發現自己不自覺的用阿比斯來和白夜做比較，顧西心想：她還真是在渣女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不過，在心裡悄悄比較，白夜和阿比斯也不知道。
顧西乾脆放肆的比較起來。
阿比斯的情緒也不太外露，甚至會因為傲嬌的本性而嘴上不說真實想法。害羞的時候，耳朵會先紅。
白夜比阿比斯還要沒有情緒。
他的臉沒有表情，唯獨那雙眼睛裡透著羞赧。
而且這種情緒只是一瞬間，下一秒就又被喪氣的念頭所取代。
[已經被標記了，覺得羞恥又能怎麼樣？]
[總歸不過是被控制，呵，總是用精神力控制其他人的我，竟然也有被反控的時候，這就是古話里的風水輪流轉？]
[說到底還是我沒用，不然我怎麼會在和顧西的精神力對抗中處於下風，被她鑽了空子以後被標記。]
為了打斷白夜的自嘲，顧西再度開口：「你還沒有給我答案，到底要不要試試跟我好？」
一邊說，顧西一邊坐直了身體，居高臨下的俯視白夜。
白夜果然沒繼續在腦子裡想剛才的話題。
他重新看向顧西，漆黑的黑眼珠不停顫抖。
那裡面寫滿了不確定。
顧西想要的選擇，他還沒法做出來。
跟顧西好，結果未知，會把他變成什麼樣，也是未知。如果他對顧西好，顧西還是不喜歡他，厭棄他，就和知道他無法變成人形，就離開的赫卡一樣，那又該怎麼辦？
「那算了。」顧西忽然說。
白夜知道顧西肯定是又看穿了他的想法，而他的猶豫，讓顧西決定要和他算了。
霎那間，一股難言的死寂出現在白夜眼眸當中。
白夜毫無血色的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容。
「那要不還是我對你好吧。」顧西又說了句，「我反正可以確定，我會對我的雄夫很好的哦，就是對你好的方式，你可能不太適應。」
顧西的話，讓白夜的視線再度落在顧西身上。
居高臨下的美麗雌性，湛藍眼眸里寫滿了真誠。那張精緻的臉上帶著微微笑意，溫柔得好像在發光。
白夜捨不得移開目光，放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動了兩下。
他很想用這個形態，觸碰顧西。
可又怕顧西會拒絕。
於是白夜的手又規矩的放了下來。
在白夜準備移開視線，不看顧西的時候，已經讀了白夜心聲的顧西，卻抓住了白夜的手。
她將白夜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我不會拒絕你啊，你都被我標記了，應該有一點是我雄夫的這種自覺吧？」
白夜睫毛顫了顫。
鮮紅薄唇抿了抿。
他的手……碰到顧西的臉了。
嫩軟的觸感，很有彈性。
白夜手指輕輕動了動，順從本心觸碰顧西的額頭、挺翹的鼻子、還有那不點而朱的唇瓣。
人形態的手，確實很方便，每一個手指頭都能帶來一些從未有過的感知。
白夜情不自禁的在顧西唇瓣上停留，這是他觸碰到的最柔軟的地方。而顧西鼻尖的呼吸落在他手指上，反覆帶來顫慄感。
顧西沒有打擾白夜探索她的臉。
長久用獸態生活的雄性，對雌性好奇十分正常。既然都說了要對白夜好，滿足白夜的好奇心也是應該的。
而且，她也不吃虧。
作為白玉的兄弟，白夜的顏值也很高。
兩人的鼻子一樣的挺翹，只是眼睛不同。白玉有一雙狐狸眼，情動時會出現魅意，平時對陌生人清冷，對她只有溫柔。
而白夜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裡，哪怕此時對她充滿了好奇，也會時不時顯露出孤寂感。
那是他腦海里情不自禁升起的負面情緒在作祟。
也正是那種在黑暗中沉浮過後的死寂感，搭配白夜死而復生後的毫無血色的蒼白皮膚，襯得白夜像是黑夜裡的吸血鬼。
現在，這個美麗的吸血鬼，正因為觸碰她的臉而心跳加快。
肌膚發冷的白夜，心臟這樣猛烈的跳動，也只是讓他的溫度升高了一絲絲。
明明之前精神交流的時候，白夜的獸態溫度很高。怎麼變成人形態以後，反倒沒什麼溫度了？
顧西不信邪，她紅唇微啟，含住白夜的手指。
手指上忽然傳來的觸感，讓白夜整個人發愣。獸態的時候他的翅膀觸碰到別的東西時，從未有過這種，酥麻感傳遞到大腦的時候。
在白夜愣神時，顧西狡黠的笑了下，含糊不清的說：「你反正沒拒絕我，我就當你同意了。」
白夜對她很好奇，她對白夜也很好奇。
之前她就看到過，白夜種了一顆很大的果樹。
她對白夜種下的果樹很感興趣。
畢竟果子樹，只要好好照顧，就能生長出甜美果實。
果實落地，還會在土地上創造新的生命。
「什麼拒絕，什麼同意？」白夜皺眉，他沒懂顧西的意思。
顧西就直接說：「我可以看看你種下的樹長得怎麼樣嗎？我還可以幫你檢查你種下的樹到底健康不健康。」
這句話白夜聽懂了。
因為顧西嘴上在徵求他的同意，實則已經進入了他的果園。
白夜懊惱道，閉上眼睛說：「你不是已經跑到我的果園裡去了？而且，你還能讀取我的想法，那你根本沒必要提問。」
能看到，還要這樣問東問西。
問得他愈發有一種糟糕的感覺，因為他整個人全被顧西看透，而他卻分不清顧西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
「這有什麼糟糕的。」顧西歪著頭看白夜，「對這種事情產生喜歡的感覺十分正常啊。想要得到快樂，是所有智慧生命體的本能。」
說完這句話，顧西直接給白夜檢查果樹。
三分鐘過去。
枝條焉了。
顧西有一瞬間的錯愕，白夜更是渾身僵硬。
果樹狀態不好，代表種植果樹的人種植技術有問題。
顧西也知道這一點，於是說：「種樹是會這樣，頭回種植，忽然出現狀態很正常，下一次種樹就不會了。」
白夜不說話。
顧西的安慰太明顯，對他來說沒什麼用。
看白夜似乎不太相信，顧西只能說：「你相信我，真的，有經驗了種下的果樹會更健康。」
為了給白夜種植果樹的自信，顧西這次檢查的更加細緻。
果樹有了額外的營養，這次果然沒有出現狀況。
兩人辛勤耕種時，忽然傳來一句提問：「運算結果是這時候需要視覺刺激，請問你們需要嗎？」
那是蘇止的聲音。
白夜被這聲音打擾，懊惱皺眉。
他竟然又……
果然發現可以在星網裡用精神力以後，就應該直接讓星網成為他的所有物。這樣的話，就不會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