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無數人徹夜難眠。
謝寂離摟著黃色絨外套,靜坐了一整夜。
帝國各處,曾經遭受過精神攻擊的雌性們也無法睡著,一想到自己恢復有望,灰暗無光的未來突然有了光明,都激動得合不上眼。
無數治療申請紛至沓來,擠爆了醫院系統。
負責整理名單的工作人員忽而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動作頓住。
「段芊芊……」
這不是那個攻擊年荼大人卻被反噬的雌性嗎?
她怎麼還好意思提出申請,想讓年荼大人救她?
工作人員的眼底浮現出幾分嫌惡。
醫院治病救人是出於職責,哪怕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也要給予醫治。
但年荼並不是醫生,肩上也沒有擔負任何職責,她救人完全是出於一顆善心。
段芊芊不配得到年荼的治療!
工作人員向上打了個報告,上級很快批示,駁回了段芊芊的申請。
名單整理完畢,但考慮到年荼剛救治過奚楹,一定需要休息幾天,醫院沒有貿然聯繫年荼。
年荼等了一個上午,不見動靜,吃完午飯後主動跑到了醫院。
醫院的人見到年荼,都很驚訝,「您怎麼來了?」
年荼也很驚訝,「難道沒有雌性需要我的治療嗎?」
「這……」,醫生們面面相覷。
需要救治的雌性自然是有的,通知發出去後,申請馬上就爆滿了。
雖然帝國精神受損的雌性總數量不多,但大家都很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救治。
但年荼昨天才救治過奚楹,肯定需要休息幾天才行,難不成她今天就又要繼續動用精神力?
就算是SSS級的精神力,也抵不住這樣消耗吧!不會透支嗎?
明明昨天治療過奚楹之後,她都跌倒在元帥大人的懷裡了!一定是消耗過度了!
「您確定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
「千萬不要逞強……」
「您還是多休息幾天吧!」
四周一疊聲的勸告讓年荼面露茫然,「……我可以的,不需要再休息了。」
見她執意堅持,醫生們紛紛向她的監護人投去求助目光。
今日陪在年荼身邊的是陸湛。
他了解年荼的身體狀況,微微頷首向醫生示意,「年年狀態很好,沒有問題。」
連他都這樣說,醫生們只得妥協。
排在第一位的受治雌性聽聞現在就可以開始治療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快?」
她興奮地從病床上一躍而起,旋即一陣眩暈襲來,踉蹌地倒了回去。
「小心!」,年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扶著受治雌性坐穩,年荼輕聲囑咐一句,「放輕鬆。」
說著,她就進入了這名雌性的意識海。
出於對年荼的擔心,一群醫生守著她,生怕她在治療過程中精力不支。
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也好及時搶救……醫生們暗忖。
下一刻,只在轉瞬之間,浩瀚的精神波動就從年荼身上溢散開來,讓人為之一振。
受治雌性閉上雙眼,漸漸偏頭靠在年荼身上,從眩暈的痛苦中被解救出來,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有了治療奚楹的經驗在前,這一次年荼熟練很多,這個雌性的意識海崩塌情況也遠不如奚楹那般嚴重。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意識海就差不多修復完畢,年荼鬆開了手,朝醫生們點點頭,「好了。」
整個病房裡鴉雀無聲。
醫生們一時沒能回過神,愣了半天才意識到年荼說了什麼。
好了的意思是……治療結束了??
治療成功了嗎?
醫生們忙不迭為年荼端茶遞水,「您先休息一下……」
然後又抓緊時間為那名雌性做身體檢查。
年荼喝了一口熱水,晃了晃手臂舒展身體,搖搖頭道,「不用休息了,我不累,抓緊時間下一個吧。」
她剛才看了一眼名單,等待治療的雌性多達上百人,當然要加快進度。
「下、下一個?」
好半天,才有人大著膽子問:「……您的意思是,您今天還有餘力為第二個雌性治療?」
年荼愣了愣,覺得醫生們對這個治療的難度或許有誤會,但也不知該怎麼解釋,就點點頭,「我覺得可以。」
「那、那好吧……」
「如果您感覺到精力不支,一定要及時停下來!」
年荼看了眼活蹦亂跳的小樹苗,覺得自己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精力不支……
第二個雌性治療結束時,第一個雌性的體檢結果恰好出爐。
年荼只聽見一聲興奮的尖叫,拿到了體檢報告的雌性一陣風似的朝她衝過來,「太好了!!我的精神力真的恢復了!!!」
「年荼大人!從今往後我就是您的忠實擁護者,您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如果我的伴侶您喜歡的話也可以隨便玩……」
「停!停!」,年荼阻止了她的繼續胡言亂語。
玩別人的伴侶這種事還是算了吧,她沒有這種癖好……
艱難地甩開雌性的糾纏,年荼對醫生們點頭道,「可以開始給下一個雌性治療了。」
「???」
「……」
縱使醫生們不敢相信,隨著第三個、第四個雌性順利治療完畢,他們徹底震驚到麻木。
在醫生們敬畏的目光中,年荼走向第五個雌性。
這是個受傷前就沒有精神力的雌性,傷得很嚴重,幾十年來一直斷斷續續地昏迷,身體狀態每況愈下。
年荼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抬起手,正要撫摸上她的額頭,忽然聽見病房外傳來一陣嘈雜。
「憑什麼不給我女兒治療?!」
「我明明按照流程提出了申請!」
「你們把年荼叫出來,我要親自和她談!」
聽見自己的名字,年荼皺起眉頭,轉身看向門外。
鬧事者是一個中年雌性,她並不認識。
陸湛卻眯起眼眸,認出了對方。
……是段芊芊的母親。
這段時間,段芊芊一家還算安分,可是年荼能治療精神受損雌性的消息一爆出來,他們立刻坐不住了。
提交的治療申請被駁回,更是讓他們無法忍受。
「芊芊還昏迷不醒著!」
「都是年荼害的!」
「她害了人,憑什麼不給芊芊治療?!」
保安很快趕到,但有些束手無策。
若是雄性鬧事,那立刻就能處理掉,但雌性鬧事,往往只能安撫著來解決。
不待他們出言安撫,年荼剛剛治療完的第一個雌性忽然一陣風似的衝上來,迎面揪住段芊芊母親的衣領。
「呸!把你的嘴放乾淨點!」
「少往年荼大人身上潑髒水!」
「保安不敢打你,信不信我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