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觸碰到年荼一片衣角,只聞「砰」的一聲巨響!瓦倫被按著脖子扭住胳膊以臉著地,嘴一張啃到了滿嘴的泥灰,發出恐懼的慘叫聲。
「呃啊啊啊——!!!」
「!」,年荼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
在她未能反應過來的瞬息之間,費利和西昂已經完成了眼神交換,西昂直接出手,乾脆利落地制服了這個鬼鬼祟祟的不軌之徒。
精心製作的造型亂成一團糟,瓦倫只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臉上傳來陣陣劇痛,渾身每一處關節也在痛。他顧不得年荼還在場,毫無顏面地哀嚎不停。
費利神色冷凝,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
很少有膽子這麼大的傢伙,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地盤上來。
「你的同夥呢?把他也叫出來。」
瓦倫瑟瑟發抖,「什、什麼同夥?」
他不是壞人啊!
他只是想和年荼見上一面而已!
費利皺眉看了西昂一眼。
西昂會意,按著脖子的手又加了幾分力,便聽見這個俘虜再度發出殺豬一樣的求饒嚎叫。
費利不為所動,冷冷評價:「方才躲在樹後的那個,是你的同夥吧?他倒是明顯要比你強上很多,無論是敏銳程度還是警惕性,你們都不在同一水平。」
躲起來的那個有著至少S級的頂級實力,而眼前這個,似乎只是個軟弱無能的廢物。
看打扮,似乎還是個貴族。
貴族不應該有膽量來招惹他,所以……是朝著年荼來的?
費利垂眸在記憶中搜尋,很快就認出這是當初系統匹配給年荼的那個監護人。
想到自己的地位曾被動搖過,危機感驟然上升,他對眼前雄性的敵視情緒更加強烈幾分。
瓦倫被費利三言兩語刺激得滿臉漲紅,直喘粗氣。
他可是個貴族!怎麼能和那個拿錢辦事、見不得光的傢伙相比!!
元帥一定是嫉妒他能被年荼喜歡!才對他這樣口出惡言!!
年荼的衣角垂在瓦倫的視線前,他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救救我!年荼、年荼!快讓這粗魯的傢伙鬆手……」
呼喊年荼名字的舉動更加激怒了西昂,他揚手給了瓦倫一拳。
「西昂!」,年荼出聲阻止。
因她阻止,這一拳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還是不偏不倚落在了瓦倫的臉上。
一聲悶響。瓦倫慘叫,感覺牙齒都鬆動了幾顆,但眼神倏地亮了起來。
他就知道!年荼一定會救他!!
接下來,一定就是為他撐腰,和這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粗魯傢伙算帳了……
在瓦倫期待的目光中,年荼朝他的方向伸出了雙手——
纖細的手指輕輕搭上西昂的手臂。
瓦倫愣住。
他眼睜睜看著年荼抓住那條肌肉結實的手臂,還搖晃了兩下,語氣含著擔憂,「下次不要這麼衝動了,直接把壞人交給安全局就好。」
在地球生活的二十年讓年荼潛意識裡拒絕一切暴力,很擔心這種私下鬥毆會讓西昂面臨牢獄之災。
但實際上,雄性之間這種程度的摩擦,根本不在帝國律法管理的範圍之內。
何況對方在費利的私人莊園外鬼鬼祟祟,一眼就能看出心懷鬼胎,合該被制裁。
即便如此,西昂也沒有反駁年荼。金髮的年輕雄性在心愛的雌性面前像一條乖小狗,聽話地點頭,「好,我這就把他送到安全局。」
等到了安全局,這個膽敢對SSS級雌性圖謀不軌的傢伙必定會受到最嚴苛的審訊!
瓦倫茫然地望著這一切發生,大腦半天轉不過彎,見年荼似乎轉身要走,連忙大叫:「不!!年荼!!我是來找你的!」
「我是來向你求婚的!!」
「父親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不要把我送到安全局!!我不是壞人!」
短短几句話,每一句都在監護人的雷點上狂踩亂跳。
西昂捏緊了拳頭,很想再給他兩拳,但剛剛答應了年荼不會衝動,只得強自忍住怒火。
陸湛眼神冷得淬冰。
費利周身的壓迫感越發強烈,風雨欲來。
年荼:「……」
她久久無言,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貴族雄性口中的每一個字她都能聽懂,但合在一起意思卻抽象到令她難以理解。
他們……很熟嗎?
滿打滿算不過第三次見面,這人怎麼一張口就是求婚?
雖然他們曾經被監護系統匹配過,但那匹配早就解除了,連話都沒多說過幾句。
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
斟酌了半天,年荼勉強擠出一句:「我不喜歡你,你別想太多了……」
話音未落,卻被瓦倫高聲打斷:「我不信!」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因為我那天拒絕做你的監護人?」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早知道年荼會覺醒SSS級精神力,他當初一定不會拒絕她……
「我的監護人是費利叔叔!」
年荼終於忍無可忍。
「那天就算你不提出解除匹配,我也會拒絕你!你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話音落下。鴉雀無聲。
三位監護人神情幾經變幻,各自流露出微妙的愉悅。
在今天之前,年荼從未對他們說過「喜歡」。
可是現在,她說出這句話……
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其實是年荼喜歡的類型?否則根本沒有機會成為她的監護人,陪在她身邊。
費利原本壓抑的情緒被挑動得尤為強烈,莫大的滿足感湧上心頭,渾身戾氣都緩緩消散。
而瓦倫如遭雷擊。
自信心終於產生裂痕,逐漸崩潰瓦解,愣了足足兩分鐘,他說不出半句話。
怎麼可能……
年荼怎麼會不喜歡他?!
家裡,正等待好消息的瓦倫父親坐立難安,在院子裡背著手反覆踱步。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瓦倫怎麼一直沒有消息?
是正在和那個小雌性聊天?卿卿我我?
他們聊到哪一步了?有沒有約定好登記結婚的時間?
但就算聊得再開心,至少也該給他發個消息匯報戰果吧!
等了又等,瓦倫的父親雖不耐煩,但心中滿懷期待。
不料,管家突然急匆匆闖來,「先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