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束手無策,猶豫半晌,試探地親親年荼的臉蛋。
一想到更進一步的事情,他的大腦就變得一片空白,逐漸失去了思考能力。
年荼很配合地仰起臉,等待他繼續,卻發現他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似乎呆滯在那裡。
「……」
這和她想像中的蛟一點也不一樣。
明明嘴上亂七八糟的話一籮筐,可真給他機會,他竟然顯得比其他人更青澀。
強烈的反差讓年荼有種微妙的感覺。
「你之前是不是說過,我可以把你綁起來?」,她捏住他的耳朵,挑眉詢問。
這是當初蛟假死那會兒說的,甚至還當著其他人的面,就敢口出狂言,活該被費利叔叔打。
蛟低下頭,回憶起了當時的場面。
他感覺年荼可能要對他進行一些秋後算帳,但還是坦然承認了,「是。」
他越是這樣一反常態老實溫順,年荼越不想放過他,抬手推了他一把,「那好,你雙手背後,就保持這個樣子不許動。」
她不綁他,動與不動,全看他是否自覺。
「……好」,蛟悶悶應聲。
他不會亂動的。他全都聽年荼的。
做了錯事,他認罪認罰,她想怎麼處置他都可以。
剛暗暗下定決心,他就眼睜睜看到年荼將一件衣服朝他丟過來。
緊接著,又是一件。
年荼一件又一件地用自己的衣服砸他。
不是想要她的衣服嗎?
不是拿她的外套做壞事嗎?
拿去吧!全都給他!
屬於年荼的氣息撲面而來。
於蛟而言,這分明是獎勵。
他一時愣住,本就不怎麼堅定的意志搖搖欲墜。
雙手背在身後動彈不了,他就試圖用臉去接。在戰場上訓練出來的強悍身體素質此刻全部用在了這裡,一下子就成功叼住一件。
年荼看呆了,動作倏地頓住。
這傢伙簡直像一條大型犬似的,哪裡還像個高高在上的星盜首領?
「不是叫你不許亂動嗎?」,她試圖將那件小衣服從蛟嘴裡奪下。
她的意思是讓蛟不許躲閃,乖乖被衣服砸,卻沒想到蛟竟然不躲反迎。
這種傢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扇他右臉一下,他會把左臉主動湊上來的那種人。
蛟赤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懇求,用力搖頭,不想鬆口。
好不容易到嘴的獎勵,怎麼能讓他還回去?
「……比起我,還是你更不聽話一點」,年荼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話雖這麼說,她還是縱容了蛟,沒有強行把衣服拿回來。
一件睡衣而已,也不是不可以送給他。
蛟偷偷鬆了口氣。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他放鬆得太早了。
年荼隨隨便便就能有無數種辦法折磨他。哪怕她什麼都不做,只是安安靜靜待在他身旁,他的每一根神經就都在接受挑戰。
心愛的小雌性就在他面前,可他不被允許做任何事。這種滋味實在煎熬。
年荼欣賞了一會兒蛟躁動的模樣,當著他的面很囂張地玩起了光腦,把他放在一邊不理會。
五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
蛟磨著牙,將口中的布料磨出聲響,直勾勾盯著面前可惡的小雌性。
他的目光灼熱到無法忽視,年荼如芒在背,稍微有點慌。
但她面上維持著不露聲色,慢悠悠開口,「你求求我的話,我就……」
「求你!」
年荼的話還沒說完,蛟馬上就開口求饒,「年年!求求你了!!」
見他聲音顫抖,似乎都快哭了,年荼心滿意足地小手一揮,宣布放過了他。
下一秒,天旋地轉。
……
猛獸的凶性被壓抑太久,容易觸底反彈。
蛟向來不是吃虧的性子,受了欺負,馬上就要連本帶息討回來。
離開中央星時,他愉悅的心情掩飾不住,根本不像去出任務,倒像是去旅遊。
手下感到費解。
……給談玄收拾爛攤子,至於這麼高興?
目光落在蛟手臂的痕跡上,他才恍然大悟。
啊!懂了。
想到年荼那纖細的小體格,再和蛟的體型對比一下,手下暗暗咋舌。。
要命……
「你在想什麼?」,蛟溫柔的聲音充滿威脅。
手下渾身一僵,打了個哆嗦,「沒、沒有!什麼都沒想!」
「就是……那個……」
「年荼大人、她還好嗎?」,他還是沒忍住好奇。
蛟動作一頓,「當然很好。」
「你不許再想她」,他嚴肅警告手下。
年荼身邊的雄性已經很多了,不可以再多。
手下訕訕一笑,「好的老大。」
再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對老大的雌性生出什麼非分之想。
和老大做情敵,至少得是黑曼巴那個水平才行,他雖然沒有實力,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
科加諾聯邦。
自從上次襲擊帝國失敗,損失慘重,將軍也被俘虜之後,聯邦就一蹶不振,陷入了混亂。
許多成員見勢不妙宣布獨立,退出這場註定失敗的戰爭,原本巨大的聯邦很快四分五裂,但剩下的人仍不肯放棄。
「那名SSS級雌性已經回到帝國的中央星了」,軍事會議上,有人提到這個關鍵點,「沒有她的干擾,氣霧劑的效果或許能真正發揮出來,我們可以再嘗試一次。」
會議室一片沉默,沒有人應聲。
他們中的很多人已經對年荼產生了恐懼。
「不要太過悲觀,帝國不可能允許她再次上戰場」,主戰派安撫眾人情緒。
「而且,她一定受了重傷,說不定已經死了。」
他們的臥底成功襲擊了年荼,粒子炮正中她的胸口致命處。
雖然之後的情報又說年荼沒有大礙,已經回到了中央星,但那多半只是帝國為了維護穩定而欺騙群眾的假消息而已。
一場會議下來,大多數人都被說服。
他們也已經沒有其他更多選擇,只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