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確定,我是仿生人?」,元滄朝他冷冷一笑。
被他這樣一問,再加上那莫名的笑容,伯爵更加心慌。
「不然呢?」,他咬牙反問。
「有本事,你就變成獸形給我看看。」
以帝國現有的技術,仿生人即便可以變成獸形,變化的過程也和真正的獸人不同,一眼就能看出區別。
「變成獸形給你看?」,元滄重複了一遍,冷聲嗤笑。
見他如此反應,伯爵頓時胸有成竹,「怎麼?你是不敢變?不會變?」
在伯爵露出勝利表情的瞬間,年荼忽然朝元滄招了招手。
接收到召喚,元滄立刻迫不及待地變成花豹,奔向她,溫順地蹲坐在她面前。
他只願意專門變成獸形給年荼看。
年荼一伸手,花豹就眯起眼眸,把毛絨絨的大腦袋放到她的掌心。
面對這溫馨的一幕,在場的工作人員們都忍不住露出淡淡的笑容。
伯爵臉上的笑容卻裂開了。
伯爵夫人更是尷尬得滿臉漲紅,迅速關閉了直播。
怎麼回事???元滄為什麼沒失控?!
醫生代表不嫌事大,一邊看熱鬧,一邊接替了伯爵夫人的工作,用醫院的帳號繼續開直播。
觀眾們馬上聞風摸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才的直播怎麼關了?差點害我吃不到完整的瓜!]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反轉啊!]
[說好的仿生人呢?]
[笑暈了,伯爵咋不說話了?]
[連自己親兒子的身體狀況都不知道就開始鬧事,太怪了吧!]
[他還一口咬定元滄大人是瘋子,嘖……]
確認元滄真的不是仿生人,直播間充滿歡呼雀躍。
伯爵頓時淪為笑柄,一家人都面上無光。
被無數雙充滿嘲笑意味的眼睛盯著,伯爵勉強保持鎮定,繼續將矛頭指向元滄,「……既然你沒有失控,為什麼不打一聲招呼就攻擊我?」
「我畢竟是你的父親,就算我們關係不睦,你也不該這樣對我!」
「等等」,醫生代表再次打斷了他,「您說話要拿出證據來,不然豈不是污衊?」
說著,醫生代表放出被遮擋的監控視頻,詢問伯爵,「請您先回答一下,您為什麼要遮擋監控?」
伯爵:「……」
雖然確實遮擋了監控,但他的動作十分隱蔽,看上去並不是故意的。
面對質問,伯爵努力表現得鎮定自若,一口咬死不認,堅決宣稱那只是巧合而已。
見他們各執一詞,直播間的觀眾一個個仿佛都化身大判官,仔細研究著監控記錄。
[確實不像故意遮擋。]
[但哪有這麼巧的事?肯定是故意的!]
[還真擋得挺嚴實,什麼都沒拍到。]
[這種監控肯定是沒法作為證據了……]
[是啊,意義不大。]
正當觀眾們覺得這段未拍到任何重點的監控視頻沒什麼價值時,監控音頻中忽然傳出伯爵挨打時那骯髒的咒罵聲。
[……]
[呃、罵得好難聽啊!]
[竟然還詛咒元滄大人去死???]
[這些真的是親生父親能說出來的話嗎??]
[嘶……]
大部分人聽了這段音頻都感覺非常不適,對伯爵完全同情不起來。
也有人覺得伯爵罪不至此。
[不管怎樣,只是罵幾句而已,元滄大人怎麼能動手打人呢?]
[打的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也是夠心狠的!]
[如果是失控狀態下傷人,還情有可原,故意打人就太惡劣了吧?]
伯爵梗著脖子,嘴硬地狡辯道,「無緣無故被打,我當然會罵人了!」
「我是元滄的父親,怎麼可能真心詛咒他去死?那只是氣急了,一時口不擇言而已……」
元滄卻忽而打斷伯爵,「無緣無故?」
「你是不是忘了,你在病房裡落下了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
伯爵挨過打的腦袋不夠靈光,思維緩慢,一時沒有轉過彎。
茫然地思考半天,他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不安。
……鞭子!!
他不小心把鞭子掉在了病房地上,沒來得及撿起來,就被醫生們拉去做身體檢查了!
在元滄拿出那根鞭子的瞬間,伯爵立刻撲上去搶奪,想要銷毀罪證。
元滄卻沒給他碰到這根鞭子的機會,展示一圈,就收了回去。
「放心,不會冤枉你的」,元滄語氣淡淡,「我會把它交給安全局,讓專業人士鑑定一下上面殘留的生物痕跡,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你的東西。」
安全局的生物鑑定不僅能確認伯爵到底拿沒拿過這根鞭子,還能精確地鎖定他上一次拿著這根鞭子的時間。
加上監控中的聲音記錄作為佐證,到底是誰先動手,將一目了然。
甚至無需繼續調查,伯爵的反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他這副明顯心虛的表情,真相已經昭然若揭。
直播間觀眾簡直震驚到了極點。
[這真是親生父親???]
[找藉口和元滄大人單獨相處,居然是想趁機打人?!]
[這玩意到底是從哪搞來的?打人又疼又不留痕,看來是蓄謀已久啊!]
[鞭子挺舊的,應該有很多年了……]
[元滄大人該不會從小就在挨打吧?]
[對了!他一開始就說要用束縛帶把元滄大人捆起來,簡直居心叵測!]
既然伯爵沒安好心,元滄動手反擊也無可厚非。
直播間觀眾甚至還覺得元滄下手太輕,換作是他們,憤怒之下,未必像元滄這麼有分寸。
輿論呈現一邊倒的勢頭。
伯爵夫人見伯爵竟愚蠢到這種程度,暗道一聲廢物。
挨了頓打不說,竟然還留下了這麼明顯的把柄!
如果真交給安全局調查,就算傷人未遂,以他意圖傷害帝國英雄的惡劣性質,也足以讓他面臨牢獄之災。
伯爵夫人轉了轉眼珠,暗自思忖一番,忽而高聲怒斥,「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說好了來探望元滄,你竟然打著傷人的主意??」
她立刻在光腦上提出申請,要和伯爵解除伴侶關係。
「我沒有你這樣的伴侶!」
一家人唯她馬首是瞻,匆匆轉身就要離場,打算留伯爵自己承擔狂風驟雨。
伯爵大驚。
妻主要和他撇清關係??
他的臉色幾經變換,額頭爆出青筋。
憑什麼?
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憑什麼只有他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