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一會兒,孟昕已懂他的意思。
一想到能狠狠坑喬肆城一波,孟昕恨不得提早答應。
「您放心吧,我最看不上靠出賣身體獲得大小姐青睞的小白臉了,今天有您在,更是值得我聊表忠心,我一定把喬肆城哄到拐角那邊,您的下屬們再動手,把他抓回去!」
卓瑋看著孟昕如此配合,竟是有些意外。
這時,身旁下屬笑了笑,指著地上跪著的女人,又悄聲和卓瑋說:「這女人和喬肆城好像不對付。」
卓瑋瞭然。
本以為事情會難辦,現在麼,好多了。
他放走孟昕之前,不忘叮囑,「按我說的做,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的,懂麼?」
孟昕諂媚至極,那副嘴臉讓人誤以為她才是卓瑋的心腹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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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妗一大早,接了個電話,就神色一變,匆匆離開了。
喬肆城照舊去崎喻高中,臨近期末,課程增加不少,他最近都沒什麼時間找黎妗親近。
別墅里,孟昕靠著牆,垂眼看客廳沙發上盤踞的那條黑王蛇,咬了咬唇。
這個鬼東西平日裡就仗著黎妗的寵,在別墅里到處行兇,她現在還記得自己上次給它餵食,差點被咬。
她見四下無人,就拿著塊摻了藥的神戶牛肉,放在手裡。
學著黎妗平日的模樣,笑著和黑王蛇套近乎。
「大黑,今天給你加餐,新鮮的生牛肉,想不想吃啊?」
哪曾想,黑王蛇眼神都沒留給她一個。
「……」
她臉上不堪,暗地裡咬牙,就不信今天搞不定這蛇!
可是孟昕靠近黑王蛇一步的時候,它就兇殘的嘶嘶吐信,一雙豎瞳看著滲人至極,令人從心底涼意遍聲。
「嗖!」
它飛竄而出,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撲到孟昕身上,嚇得孟昕當即臉色刷白。
「啊啊啊啊——」
她丟下牛肉,連滾帶爬的狼狽跑了。
那黑王蛇像是通人性,在她走後,把牛肉用尾巴捲起來,丟進垃圾桶。
還露出不屑鄙視的目光。
孟昕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想著。
這樣可不行,她不能在別墅里對喬肆城動手了。
不然這條黑王蛇怕是會上來添亂,壞了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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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放學時間,黎妗給喬肆城發了條簡訊。
【今天公司有點事情,不能接你,先回家。】
喬肆城剛出校門,手裡在兜里響了個提示音,他拿出來一看,回了聲。
【知道了,阿妗按時吃飯。】
放下手機,喬肆城想著,回去之前先去附近的生鮮超市買點黎妗喜歡的食材,眼前卻停了一輛從裡到外都黑漆漆的轎車。
看不出牌子,但感覺得出價格不菲。
擋風玻璃被緩緩拉下,露出孟昕一張長的還算不錯的漂亮臉。
「肆少,大小姐今天說了,讓我來接你回去。」
喬肆城輕挑著眉,眼尖的看到車后座除了孟昕外,還有個黑西裝的墨鏡男人,面容肅殺,一身血氣。
他輕笑,靠著車門,「司機呢?」
孟昕偽裝的天衣無縫,「今天司機說,家裡母親急救,他得回去照顧,所以不能來了。」
「哦。」喬肆城不知是信還是沒信,淡淡應聲。
逆著光,少年人那張瑰美奪人的臉,愈發的惑人。
孟昕按捺著性子,「那肆少,您還不上車?」
喬肆城轉身就走,根本不理她,「我今天想先逛逛,再……」
孟昕袖子裡藏的不知什麼藥沫,揮灑在空氣中就揮發了,卻讓喬肆城一秒頭暈。
往車裡倒去。
孟昕連忙機靈的把人拽上車。
五分鐘後,轎車已經在中心街道上行駛,開的方向,和南郊紫苑完全相反。
「你們的藥管用麼?別到時候他提前醒了要鬧。」孟昕還在那感嘆,和司機以及身邊的黑衣下屬攀談。
男人冷冷哼了一聲,「這東西可是R國的禁品,你以為沒有我們你有機會碰的到?」
「沒有十小時,他是醒不過來的。」
孟昕一副沒見識的樣子,訕訕的。
「我跟你們說,大小姐最寵這個小白臉了,你們要是傷了他,指不定會被報復。」
男人側著臉,不屑瞥著她,「那也得黎妗找的到我們才算。」
「倒是你,回去以後可得小心點,被發現了沒人保你。」
孟昕不甚在意,「大小姐可從來不會懷疑的,不過……你們答應的賞錢?」
「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
有的黑衣男的承諾,孟昕感覺安心多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隱蔽的地下停車場。
黑衣男拽著喬肆城,單手扛起來。
孟昕提著手電筒照亮,順著台階走,還不忘轉頭問,「你們打算怎麼……處理他?」
她說完,指了指昏睡無害的喬肆城。
「處理?當然是聽卓主管的,先廢他一隻手。」
地下勢力的,向來沒什麼人性,性格冷血,聽的孟昕一哆嗦。
她是跟喬肆城不對付,可這是不死太殘忍了。
他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
不過,又想了想卓瑋答應的豐厚報酬,孟昕咬牙,強行把心底那抹不適感,壓了下去。
拿了錢之後,她就把今天的事兒都忘了,自己一個人遠走高飛。
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孟昕不知道,那個正被黑衣男扛著的,昏睡中的喬肆城,那隻垂著的手,指尖微微動了動。
回到卓瑋那裡,男人正端著杯人頭馬洋酒,悠哉走著等。
黑衣男把人放到地上,交差,「老闆,人帶回來了。」
卓瑋眯著眼,看著喬肆城的側臉,審視貨物一樣。
他抬腳在少年褲腿上踢了踢,「長的倒是不錯。」
「動手吧。」
「是。」下屬公式化應聲。
孟昕的心在那裡突突的跳,把臉捂住,還裝模作樣的背鍋身去。
反正又不是她做的,不關她什麼事兒。
是喬肆城自己不老實胡亂得罪人,他活該。
卓瑋等著下屬動手,然而,預想的一切沒有發生,喬肆城那隻手,穩穩的攔住那人。
他眼睫微掀,一雙漆黑潭眸中清明,又泛著無際的黑,哪裡還有半點昏睡的樣子?
「這隻髒手,我看,不用要了。」喬肆城嗓音淡淡,卻漠不經心透著極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