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妗好整以暇的挑了個舒服的位子，手托著下顎觀賞台上一眾美男子，群妖亂舞再不為過。
『看來，當選秀節目的導師，也很歡快的嘛』
練習生們早就被告知龔明傑不在，換了另一個導師，故而，看到黎妗那張高清帥臉之後，倒是沒什麼異常。
一個個保持著良好的節目舞台素質。
只是底下的觀眾不淡定了。
這年頭，哪有不看臉的，幾乎黎妗出現在鏡頭內的一瞬間，就有粉絲高呼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那個是誰啊啊啊！】
【龔老師，呢？】
【這位練習生，請你不要坐在導師的位置。】
【麻麻呀，雖然我是許卓然、龔雋丞以及林嘉赫的鐵桿粉，但這並不影響我欣賞美色~】
【樓上的姐妹，你劈叉劈成八爪魚的吧阿摔！】
【有人知道『他』是誰嘛，求V啊求V！】
【銅球+1！】
【……】
【銅球+10086！】
在背景板處默默點菸的楊林觀察著網絡風評，緩緩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不錯，現在黎夜的存在的確為節目組帶來了未知的收益！『他』若是肯聽話，就再捧幾期，若是不肯，可別怪我卸磨殺驢。」
場上，穿戴正式的主持人面露激情的介紹著，「相信屏幕前的觀眾們早已期待本次打擂PK了吧，首先有請FOX組合和BOY組合的兩位隊長上台致詞，面對老對手你們有什麼想說的呢！？」
「FOX是個很強勁的對手，為了競爭，我們……」
「我們，同上。」
主持人風度又不失優雅的「呃」了一下，他自然知道BOY的隊長以及被看好的幾個苗子全都被各個娛樂公司內定，這場比賽只是走個退出節目的過場。
而BOY的隊長則是以沉默高冷的人設出現在熒幕前。
不過主持人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是讓節目流暢的進行的下去。
【哈哈哈我陳就是這麼高冷，多虧主持人哥哥反應靈敏！】
【一想到比賽結束就看不到我陳了有點想哭嗚嗚嗚……】
【嗚嗚。】
【別說傻話了，不是有內部消息說我陳已經被**公司內簽了嗎，都別哭，哥哥退場的最後一戰我們要給予愛的鼓勵！】
【知道了哈哈……不行我笑不出來！】
【要是有原野哥哥露個臉，我還可以笑一笑。】
【別想啦姐妹兒，節目組從第一期就公布全民製作人原野了，現在影子都沒見一個，原粉們直接……原地氣哭！】
【害，原哥從來都這麼任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楊林看著手機屏上條條彈幕的晃動，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
這個原野，仗著背後老爹有幾個錢，在內娛混出個巨星名頭就經常鴿子精。
雖然他耍大牌還搞緋聞，在別的節目也經常如此，可他們《全民偶像》那可是網絡爆火的選秀綜藝啊！
能跟那些小case是一個級別嗎？
楊林轉頭問了問助理，「原野他……到底還來不來啊？」
之前答應了，合同也簽了。
就是人正在玩失蹤。
助理摸摸腦袋，「人家，付了違約金了。」
楊林用手打助理腦袋，「我叫你……廢話，我們節目是差那點違約金的嗎？」
他頭疼扶額，這人再不來節目都過半了。
「再去打電話給原野的經紀人，繼續催！」
「好的，導演！」
此時，場上選秀節目也開始。
前期的單人秀、以及BOY的節目已經結束，現在是FOX的表演時間。
主場C位的林嘉赫光華閃耀，畫著濃重的舞台煙燻妝，眼尾撩人，不時沖粉絲做出一個wink，惹得台下陣陣尖叫。
後排，龔雋丞、許卓然……已經一眾選秀新星也都各自炫出舞技，各種勾人動作信手拈來。
要想博得觀眾眼球，舞台張力是必須的，舞技是一方面，但若是沉悶如水，任誰也不會看到你的存在。
此時，最後排，季蘇機械性的跟團跳著設計好的舞步，一舉一動像個小機器人。
【季蘇這跳的什麼玩意兒！退票退票！！】
【這是參加選秀嗎？是嗎是嗎？如果沒有前排哥哥們撐場子，他一個人跳都能讓觀眾睡著了。】
【季蘇，你倒是給勞資支棱起來啊！！！】
其實，粉絲裡面尤其是現場的大批量為愛豆不屑一顧的氪金粉絲們，曾經……有人是季蘇的粉。
可是因為季蘇某次個人秀演砸了，從此一蹶不振。
粉絲們不知他被龔明傑威脅，通通脫粉轉投陣營，粉了其他愛豆。
龔明傑當初看上季蘇的臉，他說，要是季蘇不從，他在第四期開始的單人秀節目，一場都過不了。
導師掌握著選手的命脈，在龔明傑不斷的軟硬施壓下，這孩子成功的……抑鬱了。
黎妗看著季蘇那裡搖搖頭。
『哎，傻孩子，那老色鬼早被我敲的腦震盪，哪有那個閒心過來管節目。』
最後，FOX團體一舞結束，贏的實至名歸，也在觀眾的預料之中。
儘管如此，在台上的練習生們也都露出劫後餘生的笑，他們能站在這裡，運氣是一部分，與此同時也是實力的認可。
唯獨季蘇一人格格不入。
身邊有個練習生捅了捅他胳膊。
眼神暗示著：『季蘇你倒是笑一個，你贏了知道嗎，贏了！？』
季蘇那張俊美臉龐上全然是濃妝艷抹下的疲憊。
被厚厚粉底遮蓋，沒人看出他已經五天沒睡好覺了。
因為越臨近頂峰的這一刻，他就越會想到自己未來的慘狀，這些人之所以興奮，是因為他們對未知的憧憬和渴求。
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下一秒、下一場節目會不會一夜爆火。
而他，註定是個未來黑暗的失敗者。
季蘇轉過視線，不去看身邊那個推自己的練習生。
沒有人救得了自己的。
現在，這舞台的燈光有多閃耀，他的未來，就多麼黑暗。
倏然間，季蘇偶然抬眼，對上了一雙灼灼熠熠的眸，桃花眼，如星辰璀璨耀眼。
那人唇角勾勒一抹猶如妖孽的笑，像極了墮落凡世的妖魔，惑人心神。
是……那個新來的導師，全場節目下來沒說幾句話，充當美貌花瓶的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