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內,衛無忌正在匯報此次出行安城的相關行程。
此次去安城,不止是為了兩國議和結盟,還要提前走一遭西南邊境,了解邊城駐防情況。
當然,為了避免沿路州縣大動干戈,皇上此次會微服出行。
衛無忌匯報完後,將詳細行程圖呈上,「臣算了算時間,五日後皇上從不夜都啟行,巡查完西南六城後,再返回安城,正好趕上兩國議和結盟的時間。」
陵君行接過行程路線圖,快速掃了一眼,「備輛馬車。」
衛無忌愣了愣,「皇上此次出行,要坐馬車?」
雖說坐馬車比騎馬舒服,但皇上以前從來都是騎馬出行的啊?
陵君行淡淡道:「不是朕坐,是皇后要坐。」
她雖然學會了騎馬,可從不夜都去安城,長途跋涉怕是根本就撐不住,還得坐馬車。
衛無忌吃了一驚:「皇后,要跟著皇上去安城?」
陵君行:「她是大秦的三公主,去了安城,對議和有利無弊。」
衛無忌:「……」
編,皇上您就編吧。
這個理由,就是傻子也不會信。
他心下腹誹,面上卻裝得淡然:「皇后娘娘願意去嗎?」
陵君行「嗯」了一聲,「她在宮裡也憋久了,朕帶她去散散心。順便,也讓她見見家人。」
衛無忌心道,好麼,這才是讓皇后娘娘隨行的真正原因吧。
兩人正說著話,隗公公進來了。
「皇上,皇后娘娘派人送信來了。」
隗公公躬身呈上信箋,隨後退了出去。
陵君行的目光落在信箋上,微微訝然。
這已經是她這幾日來,給他送的第三封信了。
打開信來,落在上面的一行字上,陵君行眸光頓時變得幽深。
他合上信,看向衛無忌,「朝中之事,朕已安排妥當,你明日準備準備,咱們後日就出發。」
衛無忌:「……好。」
怎麼皇上一看到皇后娘娘的信,就說馬上要出發?
所以皇后娘娘在信里到底說了什麼?催皇上趕緊啟程麼?
待衛無忌離開,陵君行再次將秦落羽送來的信看了好幾遍。
「皇上,臣妾昨晚剛合眼就做了個噩夢,一晚上沒睡好。皇上今晚可以住在秋水宮,陪陪臣妾嗎?臣妾等你。」
看來她禁足時間是真的太久了,在秋水宮都憋悶得做噩夢了。
秋水宮內,陵君行剛踏入秦落羽房中。
等候已久的女孩如小鳥投懷般,下一刻,女孩已撲進了他懷中,抱住了他。
她乍然的主動,令男人身體僵了僵。旋即,輕輕地擁住了她。
嬋娟紅著臉都不敢看,自動自覺地退了出去,順帶將門帶上了。
秦落羽腦袋埋在他懷裡,小聲道:「皇上今晚,會歇在秋水宮吧?」
陵君行默然片刻,「你想讓朕,歇在這裡?」
他還記得上次他來時,她不惜弄濕了被褥,也要趕他離開。
秦落羽抬頭,黑白分明的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可憐巴巴的點頭:「臣妾這幾天老做噩夢,臣妾想讓皇上陪陪臣妾。臣妾這些日子禁足出不去,也不能去找皇上……」
她似乎有些害羞般,再次將頭躲進他懷裡:「皇上要是晚上歇在這裡,臣妾就能和皇上多待一會兒了……」
男人眸光幽深,「你可知朕留宿秋水宮,意味著什麼?」
秦落羽心道,她當然知道。
可是,為了安城之行順利,她只能犧牲自己。
秦落羽裝作不勝嬌羞般低垂著頭,聲音小如蚊蠅:「臣妾知道。臣妾,準備好了。臣妾是皇后,早晚都是……皇上的人。」
陵君行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眸底意味不明:「既如此,那朕今晚便宿在秋水宮。」
秦落羽:「......」
也不知是開心還是該不開心。
她在內心自我安慰,嗯,今晚就當被狗咬一口好了。
畢竟在她那個世界,貞操觀念沒有那麼重。
為了自由,為了逃命,被人睡了也就睡了。
何況這也算不得是她的身體本尊,她要是能回去,現實世界裡的她還不是好好的。
再者,大魔頭顏值身材那都是沒話說,真要被他睡了,她該還賺了。
饒是秦落羽不斷地給自己做著思想工作,饒是她給自己打了足夠充分的預防針。
但當紅燭熄滅,男人掀開被子上床來時,秦落羽還是緊張得心頭猛跳了好幾下。
眼見得陵君行上了床,卻只是安靜躺著,半天沒動靜。
秦落羽不得不往男人那邊挪了挪,挨著他近了些。
大魔頭卻還是沒有反應。
秦落羽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側過身去,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隔著薄薄的寢衣,秦落羽只覺男人腰身勁瘦有力,身體溫度很是灼熱。
可他就是闔眸安靜躺著,一動不動。
尼瑪,是她長得不夠美沒有誘惑力,還是他性.冷淡,對那方面完全沒興趣。
秦落羽咬了咬牙,乾脆支起身子,湊近了男人的臉。
男人唇角緊抿,分明是一副......抗拒她的姿態。
秦落羽簡直要崩潰,差點就想放棄了。
可想到自己的逃跑大業,深深吸了一口氣,含羞帶怯地輕叫了聲「夫君」。
然後,豁出去了般,對著他的唇和下巴,胡亂沒有章法地親了下去。
下一秒,秦落羽驟然被一隻強硬有力的胳膊攬住,整個人眩暈著跌在被褥里,大魔頭翻身壓下來,迫人的壓力伴隨著男人灼熱的氣息籠罩而下。
好麼,終於有反應了嗎。
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麼,秦落羽一顆心止不住砰砰跳,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特麼的不就是被狗咬一口嗎,不就是被這個男人睡一下嗎。
有什麼好害怕的,一咬牙就過去了。
男人單手撐在她一側,借著窗外照進來的月光,靜靜地打量著女孩。
她緊緊閉著眼眸,漆黑的眼睫一顫一顫,神經似乎繃得很緊,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不自覺地揪緊了床單。
男人慾要俯身的動作,頓時就停住了。
她在害怕?
既然害怕,又為何要他夜宿秋水宮,還說什麼,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