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行冷冷看著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說「編,朕看你怎麼編。」
秦落羽抽抽鼻子,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委屈兮兮地道:「臣妾當初剛進宮,就被送進了秋水宮,每天吃的只有饅頭,饅頭硬得跟磚頭一樣,米粥清得可以當鏡子照,臣妾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
「臣妾又害怕,又無助,又傷心,又……生氣,氣皇上說話不算話,明明說了要臣妾好好做皇后,可是皇上卻五天都沒有出現過,對臣妾不聞不問,任由臣妾在秋水宮過苦日子……」
「臣妾在宮中除了皇上,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臣妾以為皇上不要臣妾了,臣妾當時真的想死的心都要有了,要不是有嬋娟從旁相勸,只怕皇上根本就見不到臣妾了……」
女孩的聲音又輕又弱,小動物般嗚咽哭訴,不時還抬手拿衣袖抹眼淚。
男人沉冷的眉眼終於動了動,薛玉衡那日說過的話,下意識就浮現在腦海里。
「她以前好歹也是大秦的公主,估計也是嬌養慣了的,心高氣傲,性子激烈,萬一她一時想不開,那不就麻煩了?」
所以,她是真的動過想不開的念頭?
「臣妾後來雖然知道這是個誤會,可是五公主她說……她說皇上喜歡的是莊妃,皇上根本不可能喜歡臣妾,她還說臣妾得到這個皇后位子,根本就坐不了幾天。」
「她都這麼說了,臣妾還怎敢在宮中和皇上表現得太過親近?臣妾是真的害怕,怕五公主又來為難臣妾,所以那日才不敢讓皇上留宿秋水宮嗚嗚……」
秦落羽仍舊兢兢業業地繼續演著,拿袖子捂著臉,嗚嗚地哭著,似是傷心到情難自已。
低沉的聲音在秦落羽的耳邊緩緩響起:「朕那幾日,不在宮中。是朕,疏忽了。」
秦落羽捂著臉沒說話,戲既然演了,就得演全套。
她繼續抽抽噎噎,哼哼唧唧,聽來仿佛不勝委屈的模樣。
男人微微嘆了口氣,手掌落在她肩上,微微用力,將她攬入懷中。
一隻手掌落在她發上,輕輕撫了撫,男人放柔了聲音。
「朕在一日,你一日便是朕的皇后。有朕在,以後,你不必怕。」
秦落羽小嘴撇了撇,要是以前她可能會感動,現在卻不會輕易上當了。
大魔頭的承諾,聽聽也就罷了。
她不敢掙扎,被迫趴在男人懷中,一動也不敢動。
琢磨著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秦落羽這才輕聲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
「皇上,要是臣妾這次真能看出紀公子中的是什麼毒,皇上可不可以答應臣妾一個要求?」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帶著平日沒有的鄭重。
陵君行低眸注視著她,冷峻的眉眼似染溫柔:「你說。」
「臣妾以前在大秦學過些許醫術,對此很是喜歡。葛神醫醫術天下無雙,臣妾想拜葛神醫為師,每個月出宮幾天,跟著他學習醫術,可以嗎?」
陵君行眸中的溫柔一點點淡了下去,本來攬著女孩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