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在場之人都有些動容。
老管事連忙去找了一方娟紗,將紀公子掌中捧著的那些枯萎的花朵仔細包好。
陵君行接過娟紗花包,對紀公子說話的聲音耐心溫柔:「你放心,朕會帶給她的。」
薛玉衡也不知是感慨還是吃醋了,語調有些酸酸的:「紀公子跟洛兄也不過見了兩面吧?我可是陪著紀公子小十年了,這幾年幾乎每天都要跟他見面,怎的紀公子就想著給她送花,不給我送呢?」
關鍵這些話揣著都乾枯了,還連碰都不讓他碰呢!
紀公子嘿嘿傻笑,只是瞧著他不說話。
回宮的時候,薛玉衡多嘴問了一句:「那位洛兄在宮裡還好吧?」
他初見秦落羽,即稱呼對方為洛兄,以至於叫習慣了,脫口就說了出來。
想到那晚她在荷花池邊哭得跟什麼似的,說什麼不進宮不做皇后要回家,而且先前連假死這種事都能做出來,薛玉衡總覺得這位三公主進了宮裡,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敏銳地發現氣氛好像滯了滯。
薛玉衡詫異:「不會吧?她還真鬧出事情來了?」
「不是她,是五公主。」
絕影三言兩語說了情況,薛玉衡聽完也是頗有點無語。
半晌,想到這位洛兄的假死計劃就是壞在了他手裡,才導致而今被五公主如此欺負。
再想到人家還無償給了他一卷醫理及外傷治療手札,此刻就在他衣袖裡。
向來不愛多管閒事的薛神醫,突然有點良心發現,心裡難得生出那麼一丁丁的的愧疚之意。
「皇上,不是我說,五公主這次做得過分了些。」
看在那捲手札的份上,薛玉衡決定多少說句公道話,而且很是盡職盡責地給陵君行舉了個案例:「之前我有個病人,從外郡嫁到不夜都的,夫君倒是疼她,只可惜是個商人,常年經商在外。家裡公婆小姑對她惡言惡語,時時蓄意為難,這女子抑鬱成疾,來隱醫堂問診,本來約定半月後再來複診,結果到了日子,皇上猜怎麼著?」
大概也知道陵君行不會回答他的話,薛玉衡自顧自地答了:「複診前夜,她和小姑鬧了場矛盾,氣憤冤屈不過,吞金自殺了。家人第二天一早才發現,著急忙慌把她送到隱醫堂時,人已經沒救了。」
他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皇上:「三公主也是怪不容易的,一個人嫁到異國他鄉,能夠倚靠的,也就是皇上了。她好歹也是大秦的公主,估計也是從小嬌養慣了的,心高氣傲,性子激烈,她被五公主這麼為難欺負,要是一時想不開,那不就麻煩了?」
陵君行握緊了手裡那方裝著乾花的娟紗,頓住了腳步:「讓絕影先送你去乾元殿,朕,還有點事。」
薛玉衡自然知道皇上要去幹嘛,笑得一臉春風:「去吧去吧。皇上今晚要是沒啥不適,就不用回乾元殿了。」
佳人在側,春宵難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