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包紮了一番,時間也不早,小尉遲末著急回家和張芸匯報好消息,便早早的告別小周留戲回家。
此刻尉遲末還飄在空中,思索著為什麼他會平白無故回憶起這段記憶。
尉遲末總感覺,他回想起這段記憶並不單單是因為是這段時間的一個承諾,雖然這個承諾也很重要,但好像有什麼更重要的東西。
夢裡的時間詭橘不定,小尉遲末只是睡了一覺,便來到了他喜愛的歌手新專輯發行的時間。
「真的搶到了!」
小尉遲末看著頁面上的購買成功的提示,高興的就差一口氣跳到天花板上。
「那是,許給你的承諾,怎麼也得做到啊,是吧?」尉遲末小周留戲難得有些臭屁,抬起下巴一臉驕傲。
「周留戲……我還是擔心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個人。」
這些天小尉遲末心裡一直想著那天發生的事,有時候一閉眼甚至就是那個人血淋淋的頭。
小周留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關閉專輯購買頁面後語重心長的勸道:「尉遲末,有時候我們要放下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他選擇跑開,那這就是他的選擇,我們要尊重他。」
「可是……好吧。」就算他想再幫他一次,他也沒有機會再遇到了。
沒想到這句話很快就被反向應驗了。
他們再次遇到了那個男孩,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這次不准勸我了,這連續相遇兩次可不是誰都能有機會的!」
不能再故技重施,他們也確實不適合再次在上次一群人面前露面,他們是助人,但不能因為助人把自己拖下水。
兩個人在巷口等了一會兒,看到他們有停息的意味,藏在拐角處的一個商店裡,等人走後才急匆匆跑進去。
沒想到的是,這一次,尉遲末在離開的一群人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王初皓。
他為什麼會混在這群人里?
他想跟上去查看,但是記憶里這時候他和王初皓並不相識,也沒有跟上去,尉遲末只好繼續留在這裡,觀看早已知曉的影像。
這一次,挨打的人並沒有再拒絕他們的幫助,乖乖跟著他們去了醫務室換好了藥,與此同時,小尉遲末也得知了這個人的名字。
朱以傑。
所以這就是朱以傑格外害怕王初皓的原因嗎?
小時候經歷的校園暴力?
但是未知全貌,尉遲末也不好隨意猜測,只能一邊繼續看,一邊接受和夢境一塊到來的回憶。
小尉遲末擔憂的問:「他們為什麼會打你啊?」
小朱以傑瑟縮了一下,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看得小尉遲末一陣心疼,連忙住口不再詢問。
「因為……我的臉。我長得太像女生,身子也跟個小女生一樣瘦瘦弱弱的,他們經常嘲笑我。」
小尉遲末當局者迷,年齡的局限和對於小朱以傑的心疼讓他沒能識破他的謊言。
但是尉遲末飄在空中看得真真切切。
小朱以傑眼神漂浮說話斷斷續續,神色心虛,分明是撒謊的表現。
他撒了什麼謊?
尉遲末不知道,也沒辦法知道了。
小尉遲末已經被小周留戲拉走了。
「哎?什麼情況?!」
尉遲末感覺自己正在緩緩地降落,最後進入了小朱以傑的身體。
「???」
為什麼會這樣?
一進入他的身體,尉遲末就感受到了一陣難忍的疼痛,好似渾身都被人用拳頭狠狠揍了幾拳一樣。
雖然事實也是如此。
但他為什麼會忽然變成小朱以傑的視角?
「還好沒被他們發現,不然可要去派出所了。」
他聽見小朱以傑這樣說道,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幾百元錢。
聯想到之前小時候的自己在小巷子聽到的「小偷」字眼,尉遲末有了一種猜測。
朱以傑不會真的是小偷吧……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朱以傑的話推翻了。
「這次的貓肉賣了個好價格,就是可惜被發現了,還被之前的人找到了,嘖。還好又遇到了那兩個人,真傻,幫我這種人墊付醫藥費。」
「……」
貓……肉……,是他想的那種殺流浪貓的買賣嗎?
尉遲末不敢相信,小朱以傑竟然是能幹出這種殘忍的事的人。
「該回去了,不然那個醉鬼又該發飆了。」
而尉遲末隨著小朱以傑的移動,也終於見到了他的家。
家徒四壁,破爛不堪,為數不多的家具也都是破舊的二手貨,和自己的家完全不一樣。
客廳的桌子上擺滿了酒瓶,沙發上躺著一個醉倒的男人,一雙腿放在桌子上,時不時咂摸幾下嘴,似乎是做了什麼美夢,猛然伸展身體,一個酒瓶被他碰倒,咕嚕嚕滾下地面砸碎一地玻璃渣,流出了裡面還沒喝完的啤酒。
即便是這樣大的聲音,沙發上的男人也還是一點沒醒。
「爛醉如泥」,這是此刻對於男人最好的形容。
但這些都不是最令尉遲末心驚的地方,最令他心驚的地方,是小朱以傑居住的地方的所在地。
是一個貧民區的煙花柳巷。
看著小朱以傑回到他自己房間熟練為自己上妝,換上風流服裝的樣子,即便知道他是貓肉販子,尉遲末也還是做不到冷眼旁觀。
出生環境的差異,讓朱以傑太早熟,甚至為了活著做著各種違心的事情。
剛剛上好妝,尉遲末就聽到了門鈴的響聲。
「很抱歉,現在不營業。」
小朱以傑現在渾身都還疼著,他不表現出來但不代表他不疼。
只是沒想到那人竟然粗暴地闖了進來,將一沓錢重重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沙發上的男人,只粗聲道:「夠不夠?不夠再加!」
「……夠了。」
說完這兩個字,小朱以傑沉默的將人帶進自己的房間。
刺骨的痛感,尉遲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像是飄在大海上,在海面上沉沉浮浮,讓他喘不過氣。
「為什麼我不能過上那樣的生活呢?」
那人走後,小朱以傑平躺在床上,他喃喃的聲音很低,除了在他身體裡的尉遲末,誰也沒聽到。
「你想過上那樣的生活嗎?」
眼前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光點,用著機械的冰冷聲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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