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末還記得他在原世界——現在應該稱之為書中的世界,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情形。
同樣也是在第一次公演的選曲上,只不過那裡的導演並沒有將最後一首歌設置這樣的趣味猜測環節,尉遲末僅僅只是聽完了前奏的幾秒,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首歌。
其他的歌曲在他眼裡瞬間失去色彩,整個世界只剩下飄落的花瓣。
尉遲末當時甚至已經想像到了前輩們這首歌的MV是怎樣的,出道之後念念不忘,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了這首歌的MV,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將這首歌和他初舞台表演的曲目並列成為他最愛的兩首歌。
回到現在,尉遲末簡直不敢相信,幸運女神是如此的眷顧他,才讓他再一次和這首歌相遇。
如果說原本尉遲末還抱著一絲把C位讓出去給其他人的想法的話,那在知道他選擇的歌曲是《Fallin'Flower》後,尉遲末這次C位絕對不會輕易讓出去。
「一周的時間,你們有一周的時間用來磨合和練習,一周之後我們將會在指定的舞台邀請一部分觀眾前來查看,到時候我們將不會參與投票,你們能獲得多少全看你們自己的付出。」
還行,和他在書里經歷的選秀的流程都差不多大概觀眾得票數高的成員還會獲得一些額外的獎賞,比如額外的票數之類的。
就是不知道這個額外的票數有多少了。
尉遲末還在盤算著如何樹立起身為隊長的威嚴,那頭的郭莫便已經開始光明正大的挑釁。
「尉遲末,不是我們不信任你,但是你既然已經成為了leader,那這個center你不如就讓出來吧,總不能光芒總讓你一個人占據。」
這麼早就開始鋒芒畢露,會不會太草率了?
還是說他們已經做好了用自己的名詞給朱以傑鋪路的準備?
不過這倒是給他送上來一個給其他人下馬威的好機會。
尉遲末瘋狂腦內風暴,面上不動聲色地笑著舉著寫著字母「C」的貼紙,正面回應郭莫的挑戰書:「好啊,那不如我們來比比,誰更有實力能擔得起這張貼紙的責任吧。」
尉遲末慢慢將視線咬著下唇猶豫的林安,挑釁一笑:「還有誰要挑戰嗎?為了不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想要爭C位的人就一起比一比,看看誰才更有資格拿到這個貼紙吧。」
郭莫幾乎是立刻出聲反對:「憑什麼靠實力拿C位,你這是欺負我們等級名次都比你低!」
尉遲末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承認這是他聽到過最滑稽的說法。
不靠人氣,不靠實力,不靠等級,也不依賴排名名次,那依靠什麼,臉皮厚度嗎?
如果是臉皮厚度,尉遲末甘拜下風。
「那郭莫不如說說,不靠人氣,不靠實力,不靠等級,也不依賴排名名次,那依靠什麼,才能讓其他人對我們的這名C位信服呢?」
「當然是靠……!」郭莫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尉遲末指了指很明顯是臨時加上去的牆,故意挑釁地看了郭莫一眼,果不其然,郭莫惱怒地回瞪回來,語氣不甘示弱:「尉遲末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對面的C位是誰我大概能知道,或者基本和我猜得一致。你說,如果對面的C位看到和他對位PK的人是一個實力對不上的人,他會怎麼想?覺得自己被輕視?覺得自己被用下等馬敷衍?還是……」
尉遲末沒有繼續說下去,留給郭莫無限的發散空間。
林安見到形勢有些不太妙,走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保持冷靜,自己輕咳幾聲替郭莫找補:
「尉遲末……郭莫也是一時心急,」林安前半段還說得磕磕絆絆,在成功開頭後越說越順暢,「這個C位對他說不定確實重要呢,尉遲末你也別急,注意一點你的人設。」
人設?他怎麼不知道他自己還有人設?
尉遲末不解的歪歪頭:「我有什麼人設?」
「就……就是……」林安大概沒想到尉遲末會反問他他的人設是什麼,剛剛他也是情急之下才說出口的話,林安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費勁地搜刮著這幾天尉遲末的表現,試圖給他安一個佛系一點的人設,「你看你人這麼好,每次我們遇到什麼困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求助你,平常也是不爭不搶,這次就讓讓我們吧,可以嘛。」
聽著林安越來越沒底氣,最後甚至像是撒嬌一樣的三個字,尉遲末忍不住渾身惡寒,誇張地抱這個胳膊瘋狂搓著身上的雞皮疙瘩。
「首先,我從來沒有立過什麼『不爭不搶』的佛系人設,我從來都是要做,我就會做到我能做到的最好。其次,你也說了你們有什麼困難會求助我。但是!我對你們很失望,很生氣。主題曲的時候我幫過很多人,但是基本上每個人的表演都不能讓我滿意,好像自己的好心被踐踏一樣。」
這句話說的就十分直接,甚至有些刺耳了,尉遲末也完全不再打算隱藏自己的氣勢,步步緊逼:「所以,你們感覺到我話里的刺了嗎?想想自己努力的成果被別人浪費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吧,想好了就開始找准自己的定位,方便等會分配歌詞。」
說這句話的時候,尉遲末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郭莫,雖然當時他看不清臉,但是他可沒有忘記,郭莫就是當初他教過的其中一個人。
尉遲末忍不住眯起眼睛,推著輪椅上前兩步指著郭莫的鼻尖厲色道:「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其他人如果想來也完全可以,我們一起比一次,如果你們當中任何人能贏得了我,我不僅自願讓出C位,leader我也會卸任。我完全有自信,即便我現在坐在輪椅上,你們的綜合實力也完全無法超過我。」
尉遲末說話的時候昂首挺胸,他就那樣坐在輪椅上,身形甚至矮其他人一大截,卻讓剩下的人忍不住想要仰望他、畏懼他、臣服於他。
「現在,除了郭莫,還有人想一塊嗎?沒有異議的人可以充當觀眾和評委,也可以去思考一下自己適合的部分。」
尉遲末重新恢復平常的樣子,但是經過剛剛的風暴,誰都不敢想平常一樣肆無忌憚地偷懶放鬆,一個一個苦哈哈地走到角落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在這首歌里可以擔任怎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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