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愫愫就跟著顧長風,還有執法先生一起去那位溫莊主的山莊了。
臨走前,顧長風讓蘇甲多照看那位少年。
到山莊門口時,周海正在那兒候著,見執法先生他們來了的時候,臉上露出親切的笑容:「在下見過先生,顧齋主,還有愫愫姑娘。」
沈愫愫挨著顧長風的手臂爬下馬車,一眼就看到了這山莊的面貌,雕岩畫廊,光看這門面就覺得氣勢不凡了。
木雕金字,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溫家莊』,字遒勁有力,看著就是有股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
「這字乃是溫瑜溫大俠所題,同時也是溫莊主的父親。」顧長風見沈愫愫在盯著那字,以為她在欣賞這好字,於是就耐心地對她說著。
「溫大俠?」沈愫愫輕念了一句,腦子裡突然想起一個不太熟的人,她靠過去,悄悄地問顧長風:「齋主,這同姓溫,那江南遊俠溫一刀可是與這溫家莊有關係?」
未料,顧長風還沒回答,在前頭給他們領路的周海倒是說起了話:「愫愫姑娘,你可是在說表少爺?」
沈愫愫驚訝道:「表少爺?」
周海笑答:「沒錯,你方才說的溫一刀是咱們莊主的表弟,少時出去闖蕩,倒是得了個江南遊俠的稱號。」
正說話間,沈愫愫一行人就到了大堂,在那上堂,正坐著一位體態優雅的婦人。
周海過去,恭敬地對那婦人道:「莊主,顧齋主他們已經到了。」
溫莊主放下拿著書的手,看向顧長風這邊,站起身子走過去,笑道:「先生這次過來怎麼沒有支會我呢,若不是有人見到你們有印著七初書齋的印號的馬車,我還真不知道呢。」
「距離上次一別,可是經過了多長時間,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溫莊主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執法先生也是,他笑眯眯地看著溫莊主:「確實,自十年前那一別,往後可是再也沒見過面了,這次也是為了長風的安危才會出來。」
說到這裡,溫莊主臉上的表情一變,她皺著眉頭:「我聽說長風遭人暗殺,可有事?」
顧長風一手執扇,臉上不在意地笑道:「長風見過溫姨母,暗殺什麼的,都無礙。」
溫莊主矜持地笑笑,這時她見到顧長風背後偷偷探頭出來看她的沈愫愫,這才想起她叫人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於是連忙熱情道:「喲,這小姑娘就是愫愫了吧,長得可真水靈,咱們長風眼光不錯嘛!」
沈愫愫被這熱情嚇得一縮腦袋,趕緊抓緊了顧長風的衣袖,顧長風下意識地擋在她面前。
溫莊主見二人這情形,臉上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扭頭看向執法先生:「他們兩個,真的……?」
話沒說完,但是下面的意思是很明顯了,執法先生會意一笑,一切盡在不明中。
「別怕,小姑娘,我不吃人的,就是想認認你。」溫莊主走過去拉起沈愫愫的雙手,臉上和善地笑道。
沈愫愫頓時覺得自己的手被一片細膩給包裹了起來,其實她倒是沒有什麼怕的,不過溫莊主這個時候走到她面前,那麼她順勢也好打量一下這位楊坊主的情敵。
溫莊主與楊坊主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女子,若說楊坊主是巾幗不讓鬚眉,特別有女俠氣的女子,那麼這溫莊主卻恰恰相反。
她一看就給人一種江南軟糯女子的感覺,彎彎柳葉眉,一雙秋剪瞳水光漣漣,窈窕纖細的身姿恍若能看出當年之風采。
沈愫愫見此,眼睛一亮,這是她喜歡的那種長相啊!
不過也不得不說,顧長風他師父真的好有福氣啊!
溫莊主看到沈愫愫這軟糯的俏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尤其是想到顧長風是為了她而拒絕那個女人的聯姻,心情不由的更加舒暢了。
這般想著,溫莊主因為自己丟東西而敗壞的心情,此刻也有一些些好轉。
「對了,先生這次過來,可是打算留幾天?」溫莊主看愫愫實在是越看越順眼,乾脆就不放開她的手了,直牽著她手,往上堂走去。
執法先生隨意地找了處椅子坐了下來,他飄逸地一揮衣袖:「這事兒老夫也沒怎麼想過,大概是等那孩子傷好之後吧。」
顧長風也點點頭:「沒錯,那孩子內傷傷的很重,短時間內好不了。」
沈愫愫被溫莊主牽著,聽著他們一字一句地寒暄著,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不過沈愫愫是在考慮著自己的那個日常任務了,一共就十二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完。
就在沈愫愫在這兒抓耳撓腮地想到,突然有人在自己的另一隻手那兒輕拍了一下,隨後一句帶著笑意的溫軟話傳入她耳中:「你這丫頭,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啊?」沈愫愫的思緒乍被打斷,扭頭看向溫莊主,只見她正好笑地看著自己:「我說,愫愫啊,你剛剛想得那麼認真,是在想些什麼東西?」
沈愫愫搖搖頭,笑笑:「沒,沒什麼,就是不小心發了會兒呆,嘿嘿。」
像是不好意思似的,還撓了撓頭。
「誒?齋主,還有執法先生他們呢?」
沈愫愫這才注意到顧長風,還有執法先生都已經不在了,這裡就剩她和溫莊主二人。
溫莊主低頭一笑:「剛剛你們書齋來人,說是你們救下的那個小子消失不見了,長風還有先生已經先回去了。」
沈愫愫驚訝:「啊?消失了,怎麼會?」這少年不是傷得很重嗎,怎麼這傷這麼快就好了,而且還跑了?
「那溫莊主,你將愫愫留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看你小丫頭順眼啊!」溫莊主眼光瀲灩,這份風情被她這樣表現出來,竟然動人得很。
「你這丫頭別不信,我想你肯定是知道我與那姓楊的女人之間的關係的吧?」
沈愫愫一臉懵懂得點點頭,情敵關係嘛不就是。
「所以啊,只要是能讓那個女子不好的人,我看得都順眼,不過可惜啊,這麼多年,就沒有一個能讓她吃虧的,得虧是出了一個你呀!」
溫莊主笑得越發放肆,仿佛能讓楊坊主不好的事情,她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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