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閔依依臉色一沉,「本宮真的有急事!」
「我母后叫你了,你先去見我母后!」恭愨公主抓著她不放。
閔依依畢竟是個大人,力氣比恭愨公主要大,一抬手就掙脫了她。
豈料,那恭愨公主卻趁勢倒在地上,哇哇哭起來:「母后!母后!皇后她推我!」
那邊西太后已經快步過來了,滿臉怒色:「皇后!你幹什麼?!」
閔依依沉聲說:「母后,兒媳有急事!人命關天的急事!先去處理一下,等回來再說!」
她繼續往前走,這回直接用跑的。
然而,西太后一揮手,兩個太監動作極為敏捷地越過眾人,攔在了閔依依面前。
閔依依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過去,正中其中一個的襠部。
然而,對方紋絲不動。
竟不覺得疼?
難道是因為沒有蛋的緣故?
閔依依驚呆了。
「閔依依!你好大的膽子!」西太后大怒,「竟敢傷了公主,又如此不將哀家放在眼裡!」
閔依依回頭說:「母后,並非兒媳不將您放在眼裡,實在是真有急事!人命關天的急事!」
西太后:「什麼急事?」
閔依依:「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您先放我過去,回頭兒媳再給您解釋成不成?」
西太后:「不成。」
閔依依加重語氣:「事關皇上!若是去晚了,皇上出了什麼事,您能負責嗎?!」
「能啊!」西太后穩穩地笑道,「皇上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哀家負責!」
看西太后這鎮定自信的神情,閔依依就明白了。
她這是知道帝寒辛在純妃那裡,故意堵她呢!
看樣子,西太后已經決定扶持純妃了。
而且貌似,她們兩人的娘家也有點親戚關係……
閔依依轉身就往回跑。
現在人都堵在路上,橋上就空了,她打算從橋上跑過去救帝寒辛。
她提著裙子,跑得賊快。
然而,還是跑不過那些習過武的太監。
被她踢蛋的那個,第一個抓住她,直接將她的手反扣了,按跪在地。
「啊!疼!」閔依依疼得直呲牙:「豈有此理!狗東西!你竟敢碰本宮?」
「太后娘娘之命。」那太監也不敢真傷了她,鬆了鬆手勁,但語氣非常強硬,「奴才也是遵旨而行。」
……
永寧宮。
純妃準備的菜不多,都是帝寒辛愛吃的,特地擺在了一方花梨木榻几上,顯得家常又溫馨。
帝寒辛脫了鞋,盤膝而坐,純妃跪坐在他身邊,倒了一杯酒。
琥珀色的液體剛溫過,散發著醉人的酒香。
「皇上,這是臣妾從家裡帶來的藥酒,用了上好的補藥,泡了三年呢!有強身健體,補氣養血之效,而且味道很是醇香。」純妃說,「您嘗嘗?」
帝寒辛端起來喝了,細細品味,點頭說:「不錯,真不錯!入口醇香,有氣血立盛之感。」
純妃抿嘴一笑,又倒了一杯,親自端起來,傾身送到帝寒辛嘴邊,「皇上,今兒是凌月的生辰,您一定要多喝幾杯呀!」
帝寒辛也沒多想,又喝了。
今晚的事,成了!
純妃心花怒放,靠在帝寒辛肩上,語氣嬌媚入骨:「皇上,香麼?」
「嗯,好酒。」帝寒辛說。
「人家不是在問酒!人家問的是……臣妾身上香不香?」此刻的沈凌月,整個人都快趴帝寒辛身上了,美人嬌軟,媚眼如絲,小嘴微張,紅唇誘人,似無聲的邀請。
或是藥酒的緣故,帝寒辛氣血有些躁。
但是,不能。
他曾問過國師,為何中了情蠱,便不能與閔依依以外的女子親近?
國師說,情蠱之實質,乃酵蟲。它改變了中蠱者體內津液,能識別對方。
雌雄結合,則意趣橫生,男子更加雄偉,女子更加嬌軟性感。
但任何一方若遇外來津液,情蠱便會轉化為毒蠱,令人渾身潰爛。
所以,純妃再誘人,他也不敢一親芳澤。
但,也要對她加以安撫,不能教人懷疑。
於是,帝寒辛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臉蛋作為回應。
眼看快要摸著了,這時,他突然感到一股焦急憤怒的情緒。
又是閔依依。
好些天沒從她那邊感受到這些負面情緒了,今兒這又是怎麼了?
莫不是……知道他今晚來了純妃處,又嫉妒了?
不是說,不嫉妒了,要做個好皇后麼?
帝寒辛心裡莫名愉悅起來,也不知怎地,沒摸上去,而是假裝側身拿了筷子,給純妃夾了一塊孜然羊肉放進她的碗盞里,說:「今日是你的生辰,多吃一點,切莫委屈了自己。」
純妃以為他動了情,要捧臉親吻自己,閉上眼睛,嘴唇都翹起來了。
結果只等來一塊她最不喜歡的羊肉。
她只得失望地坐直了身體,有點悶悶不樂地說:「臣妾不愛吃羊肉。」
「不愛吃?」帝寒辛問:「那怎麼還上了這道菜?」
「臣妾讓王德全上的都是您喜歡的菜色。」純妃說。
「不必如此。」帝寒辛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朕不挑嘴,什麼都吃。這一點你該跟皇后學,她可從不委屈自己的嘴。」
她這會急得有些厲害了。
罷了,等會去看看她吧,省得鬧得他不安生。
純妃更不開心了,語氣便帶了些委屈:「臣妾可沒有皇后娘娘的福氣!臣妾心裡只有皇上,只要皇上高興,臣妾便高興。」
帝寒辛看出她不高興了,主動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是朕的不是!朕自罰一杯!」
純妃這才又笑了。
喝吧喝吧,今晚上,她勢必要拿下皇帝,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
帝寒辛拿起酒杯往嘴邊舉,豈料突然,手臂劇痛,那酒杯「哐當」落地,砸在桌子上直打轉,酒撒了一桌。
「皇上?」純妃嚇得一哆嗦。
帝寒辛皺眉,痛了那一下,又不怎麼痛了。
難道是摔了一跤,摔著胳膊了?
「真是笨死了!」帝寒辛說了一句,莫名火起。
「皇上?您說誰笨?是臣妾麼?臣妾可是做錯了什麼?」純妃有些恐慌地變跪坐為跪。
帝寒辛拉回現實,看純妃花容失色,滿眼惶恐,不由有些愧疚,開玩笑地說:「朕說自己呢!皇后曾說,朕凡事都要人伺候,手都退化了,今兒可不是,連杯酒都端不住了。」
又提閔依依!
他對閔依依,越來越上心了!
(本章完)